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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45节

    第285章 人头满地收虎士

    杜壆以膝跪行,勾着脑袋,看那满地的状纸,黄豆大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鼻翼急促翕动。

    “不、不可能!”他蓦然抬头,面容狰狞:“老子随楚王起兵,便是因为朝廷无道,狗官横行!老子帐下兄弟,吃尽了那些高门大户、贪官污吏的苦头,他们又岂会做出这般丧天良勾当?”

    张张状纸,斑斑血泪,为了一块碎银、几串铜板杀人全家的血案,在其中只算寻常,jianyin掳掠屡见不鲜,残暴虐杀仅求取乐……人性之恶,尽呈无疑。

    曹cao声色不动,淡淡道:“我只问你,这些事若是真的,你的人,还有你,该当如何处置!”

    “若是真的……”杜壆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火星闪现,化为燎原狂怒:“还问个屁!自是当杀、当斩、当剐!”

    “好!”曹cao一拍案几,长身而起:“贯忠,你带着杜将军,去一一验明真假!”

    “得令!”许贯忠一抱拳,扯着杜壆臂膀就走,堂外,是跪了满地的百姓……

    数个时辰后,杜壆被几个人拖死狗一般拖回堂上。

    曹cao眼神一扫,这个以“赛张飞”为号的猛将,此刻一张黑脸仿佛遭了霜打,身形筛糠,紧锁着浓眉。满脸都是茫然难解之色,口中喃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曹cao暗自点头,下堂拔剑,噌的一声,在众人惊呼中割断绳索。

    杜壆一愣,揉捏着麻痹的双臂,惊异看向曹cao。

    “与他把刀!再将那些有血案的贼兵押上来!”

    曹cao说罢,昂首而出,走到府衙外,站在高高台阶之上,冲荆南百姓们抱拳:“在下武植,引军来此平叛,得知贼兵做下恶行无数,我问贼将,当如何判之?贼将曰,当杀,当斩,当剐!”

    两边兵马涌来,驱开百姓,空出门前大片地方,耿恭领人押着百余个贼兵到衙前,膝弯一脚,都踹得跪下,曹cao指着道:“彼等贼寇,恶行昭彰,皆有苦主指出,罪行确凿。”

    扭头道:“杜壆,你不是说当杀么?你带出来的贼,你来杀。”

    许贯忠拉着杜壆出来,塞了口刀在他手中,杜壆紧一紧刀柄,眼神扫过荆南百姓愤然痛恨的面孔,脸上渐渐生出杀气,点点头,一跃下了台阶,把跪在地上的下属们恶狠狠瞪着,忽然哑着嗓子喝道:“你等一个个,多是苦出身,官逼匪迫,什么滋味,你等都知,老子倒没料到,一日刀在手,你等竟也能做出这等恶事!”

    说罢,刀光卷起惊涛骇浪,一颗颗人头噗噗落地,余者大骇,同时大哭道:“都督饶命,都督饶命啊。”

    亦有人尖声哭叫道:“小人只谓早晚战死,这辈子却不曾受用过……”

    杜壆一刀砍去他半个身子,怒骂道:“老子给你受用!王八蛋。”

    府衙前,杜壆一口气斩杀百余人,血流遍地,便是愤怒的荆南百姓,一时亦尽默然。

    “再带人来。”曹cao声音冷漠的响起。

    耿恭又领百余名贼兵到来,这些贼兵望见现场惨况,都惊得魂飞天外,官兵们连骂带打,这才强押着彼等跪下。

    杜壆换了一口刀,面色如铁,也不说话,只是排头砍起,随着一颗颗人头落地,贼兵们顿时大哭大闹起来,这伙贼兵中,有几个大约是杜壆亲兵,情谊深厚,一个个悲呼哭求:“都督,你答应俺娘,必会照管俺的,如何来砍俺头?”“都督,我不想死,你饶我一命啊。”“都督,我、我是你老乡啊!”

    杜壆恍若未闻,刀出如电,一刀一条性命。

    渐渐的,那些哭求声都变成了骂声,骂他无情无义,骂他为了活命杀戮兄弟,骂他愚不可及,明明做了贼寇还装甚么好人。

    这些骂声曹cao听在耳内,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杜壆这厮,虽然治军不力,却没有同流合污。

    卢俊义走上来,低低道:“仁兄,这厮倒不是坏人,他这身武艺,若是杀之,不免可惜。”

    曹cao点头道:“且安心,吾自有主张。”

    不多时,人又杀尽。

    曹cao道:“再带人来。”

    ……暮色四合,大街上尸积如山,血没足胫。

    耿恭面色苍白,禀告道:“将军,欠了血债的,共是一千四百三十七人,今已诛杀殆尽。”

    曹cao道:“拉去乱葬岗埋了。”

    耿恭点点头,押着俘虏收拾尸体。

    百姓们齐齐磕头退散,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惧之色。

    杜壆抬起头,看向曹cao,嘴角抽动:“害民之贼,吾已杀尽,如今再将这条性命赔出,其他事情莫再寻我。”

    说罢回刀斩向自己咽喉。

    许贯忠早有防备,袖中细铁棒滑出,当的一声,那柄单刀应声脱手。

    杜壆一呆,曹cao道:“两千余张状子,无一人告你杜壆,你虽有不查之罪,亦不至死。你降了吧,既然有济世救民之心,这天下受苦之人多矣,你这身本事,总能为这些苦命人做一些事。”

    杜壆仰头冷笑:“有道是匪过如梳,官过如篦,你当官兵便不害民?”

    曹cao走近几步,低声道:“官兵不愿当,就去梁山泊吧。托塔天王晁盖的名头,你须信得过!”

    “晁天王!”杜壆一愣,忽然想起此人方才自称武植:“你和梁山认识,你是……‘武孟德’?”

    曹cao点点头:“我敬你为人刚正,因此不愿相瞒,我来从军,不过权宜之计,要暗取山东河北为基业,以便抵御金辽。”

    “你要对付外族!”杜壆露出惊讶、敬重之色,寻思片刻,拜下道:“若是如此,小弟愿鞍前马后效力。”

    曹cao大喜,伸手扶起:“壮士乃当今虎士,今肯相助,何愁事不能为!”

    又数日,派出兵马皆回,荆南州十三县尽数平定。

    曹cao收拾军马,溯汉水而上,不出数日,回到襄阳,孙安、柳元说降了“汉水龙王”闻人世崇,并“吞舟鼋”胡敬、“鼓浪鼍”胡显两个,尽复南丰九县。

    至此,三州叛乱平定,曹cao计点麾下人马,连同去芜存精、优中选优的贼兵降卒,共计三万余人,当下一声令下,便往西京开赴。

    沿途晓行夜宿,走至伏牛山下,刚刚扎寨,忽有小卒来报,道是营门口有一位白衣秀士,特地来求见曹cao。

    曹cao请进军帐一看,略觉面熟,细细一想,此人乃是荆南守将李怀,领军攻襄阳时,远远见过一面。

    曹cao看他双手空空,未带兵器,奇道:“先生襄阳城下不知所踪,今日忽然来见,必有以教我也!”

    分教:府衙前累累人头,大街上滔滔血流。往昔尽尝世道苦,如今咄咄欲谁尤。

    第286章 李怀设下单刀宴

    李怀微笑道:“小可李怀,江湖人称‘夺命书生’,那‘金剑先生’李助,乃是在下叔父。尊驾义释吾叔,恩德莫大,李某在此先行谢过。”

    说罢,恭恭敬敬,一揖到地。

    怪不得襄阳城下,这厮忽然不知所踪,曹cao暗自点头,心中了然大半,笑着还了半礼,说道:“原来是李先生的子侄!李先生胸怀高远,在下与他一晤,幸会平生,已指他往梁山去也。小李先生,且请就座。”

    两个坐下,曹cao令人递上茶水,遣退左右,与他细细攀谈。

    李怀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可虽在荆南,也闻得那梁山泊近两年好生奢遮,端的是龙蟠虎踞,气势非凡,想来其中泰半人物,大约都是冲了‘武孟德’的面子而去。”

    曹cao摆手道:“不敢不敢,晁天王自身亦是豪杰。”

    李怀笑了笑,却不追根问底,又说道:“前些日,我叔父孤身来我营中,说及王庆事败,他为‘武孟德’风采慑服,决心去梁山,助你成就一番事业。小可手下两万纪山军,五虎战将,加上酆泰、縻貹两个猛士,他都要一并交给你,只是叔父心细,担心这般多人去了梁山,难免有以客压主之势,旁人多心,未免不美,因此只孤身而去,教我领麾下人马,藏于八百里伏牛山中开山立寨,随时等‘武孟德’差遣。”

    曹cao闻得此言,顿时欢喜——

    “双锏开天”酆泰、“斧魔”縻貹之勇,曹cao乃是见识过的,比之“赛张飞”杜壆,也是不遑多让。

    至于荆南纪山五虎,童贯军中也探得了资料,其中使双挝的“赤面虎”袁朗,和孙安酣战许多合不分胜负,战力之高,世所罕见。

    余下还有“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食象虎”滕戣、“下山虎”滕戡四个,也都身怀惊人艺业,不然也难以和袁朗并列。

    纵然撇开这七个猛将,只说李怀手下两万人马,在淮西贼中,也是战力最为出挑的,尤其那五千铁甲精骑,乃是李怀在荆南,不知勒索了多少大户、地主,这才凑够钱粮练成,便是放在一国立场,也足以堪称镇压气运之重器,如何让老曹不流口水?

    便是这五千甲骑兵,稍显锋芒,已压得童贯紧锁城门,若不是曹cao在房州使一招绝户计速破王庆,待段五消息一到,便是童贯大军的末日。

    因此能够白得这么一股人马,饶是以老曹之器量,也不由七情上面,喜动眉梢:“啊呀,令叔侄这番美意,教武某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话没说完,便见李怀笑着摆了摆手:“‘武孟德’且莫称谢,这其中还有些手脚,小可正要先行告知。”

    曹cao心头顿时一咯噔,面上笑容却是不改:“哦?不知是何手脚,武某愿闻其详。”

    李怀笑容一敛,正色道:“小可自幼失怙,全仗叔父养大,叔父虽只大我八九岁,却如父亲一般。尊驾放了我叔父性命,于小可便是再生之德,拜尊驾为主,本是分内事,然而我麾下五虎,都是骄横之辈,轻易不肯服人。酆、縻两个,本就是客将,还有左谋、阙翥两个,都是因段二兵败,逃至荆南,不得已,暂时归我统率,如今日日争吵不休,都要小可自立,他们亦好趁机揽权坐大,因此对归顺尊驾之事,极为排斥。”

    曹cao起身,深深一揖,诚挚道:“小李先生肯以肺腑相告,武某深怀感激,无伦此事成否,都认下你这朋友。”

    李怀起身还礼,叹道:“尊驾襟怀坦荡,难怪叔父心折。且容小可直言——这支军马,是小可一手造就,如臂使指,左谋乃至縻貹等,唾手可诛。只是左、阙两个还则罢了,酆縻二将,着实是猛士难得,若能收服,自然极佳。”

    曹cao点点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等以后,难免和辽人、金人为敌,尤其金人,据说猛士无数,我这里若乏英杰,岂是对手?小李先生且告我,当如何收此二将,乃至五虎之心。”

    李怀微笑道:“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却是前两日议事,酆泰放言,宁同好汉子牵马,不给癞汉子当爹。说武孟德若是好汉,便请去伏牛山山寨一叙,若是敢来,大家面对面议定章法,若不敢来,万事皆休,如今虽无了王庆,伏牛山八百里,也足够彼辈纵横。其余那些武夫闻言,无不赞同,因此与他约定,吾来营中,邀尊驾前往伏牛山饮酒说话,若是无暇往赴,大家便各走各道,再不相干。”

    曹cao闻言,哈哈大笑:“这般说来,诸将却欲观吾胆色也。吾又岂肯令好汉子失望?小李先生今日且回,明日此时,武某自去山寨做客。”

    李怀闻言,身躯一震:“武将军好胆色,当真不怕吾等赚你?”

    曹cao起身,大笑道:“我既欲得英雄报效,又岂能学太公望愿者上钩?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世上又岂有无风无险之道途。”

    李怀见他凛凛气派,亦觉心折,起身道;“既然如此,小可暂时告退,明日大寨之中,小可和一众军将恭候大驾!”

    曹cao将李怀送出营区,回到帐中,卢俊义、孙安等一众兄弟,早已到此等待。

    曹cao将事情经过一说,卢俊义迫不及待先开口:“仁兄,此人来此,非是个好事。有道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不如兄弟拿出银子,摆一桌上等席面请大家吃酒,仁兄吃的润了,便不必去吃他的也。”

    曹cao听了大笑:“贤弟,你道为兄的馋他一口酒喝?”

    正色对众人道:“李怀手下,精锐万五,铁骑五千!林教头苦心造诣,合山寨之力,又托了高俅赠连环马之福,也只练了三千。便是如此,已足以稳保山寨乃至四州安危!何况他那几个将,你们也都见识过,着实不是庸手,这等实力,将心比心,换了我们哪一个,肯甘心随随便便认人为主?”

    卢俊义只把头摇:“雄兵虽好,我等未尝不能练出。仁兄若是羡慕人家,回头见了燕青我嘱咐他一声,把我卢家在各处的财产尽数卖了,聚集起钱财,也练五千铁甲兵送你。至于甚么猛将,哼,放着小弟、孙安、杜壆兄弟,哪一个不是万夫敌?难道这也和女人一样,得不到手的便最好?”

    这一番话说出,众人大笑,曹cao又是忍不住好笑,又是感动,上前抱住卢俊义,拍着他道:“兄弟,你素来不爱妇人,为兄的常常担心你家香火,如今却是开了窍也。莫非是见了泼韩五私奔,你这富贵神仙,也自动了凡心?”

    卢俊义一张白胖脸儿,顿时红了一片,嗔道:“同你等议正事,如何把我取笑?再说韩老弟那个眼光……兄弟便是宁愿娶一匹马,也不肯娶那样的。”

    众人愈发大笑,孙安笑得双手捧着一张大脸,只怕腮帮子掉了下来:“哥哥哎,你见了韩五可莫说这话,他的武艺虽略逊你些,如今夫妻两个并你一个,你却不是对手。”

    卢俊义细细一想,果然显出畏色,点头道:“我自不同他说,我家五世经商,说话之道,却是从小学起的本事。且不说老婆的事,你众人也说说,我哥哥该不该去冒险。”

    萧嘉穗道:“李怀这厮,执掌荆南数年,以吾观之,虽然有些智计,却不是阴险小人。”

    杜壆道:“他这厮,一来仗着他叔,二来也的确读了些书,对我等不大看得起。这番为何同他火并?便是得知了楚王战死,大家说起前程时,他全无同我商量意思,满口只是吩咐我这般那般,老子须不归他管!不过他若真是阴险,暗中埋伏下刀斧手,麾下五虎上来三个,我便要死在他帐里。因此萧先生这话,我倒是同意的。”

    卢俊义一听急了,指着许贯忠道:“小许,你最有智谋的人,你怎么说?”

    许贯忠起身,看看众人:“萧兄、杜兄既然说那厮不是阴险的,小弟自然深信。何况我哥哥的眼力,海内无双,对方若是存心设计,我不信哥哥看不出。如今所想提防的,却是那厮里若有蠢蛮的,三言两语不合动手,不过若是如此,也不怕他——想当年关公带个周仓,便敢去东吴千丈虎狼xue,如今放着兄弟们如狼似虎,难道还保不得哥哥走一趟区区伏牛山?”

    这番话说出,孙安、竺敬等都跳起身叫好,卢俊义将大腿啪的一拍,跳起来道:“这话倒不错!卢某陪着哥哥去,若有不对,起手先拿了李怀为人质——哎,他叔叔的剑术,不知道他学了几成!”

    许贯忠笑道:“那剑法不是好学的,资质稍差也难练成。即使与‘金剑先生’无二又如何?若不是哥哥爱才,那日我等兄弟齐上,他一口剑能挡住几个去围攻?”

    杜壆起身道:“上次火并,纪山五虎打得我苦,初来帐前又无功劳,这番赴他单刀会,也带我老杜一个。真正动起手,好歹挡他两三头虎。”

    这话一出,孙安、竺敬、柳元几个,亦要争去。

    有分教:伏牛山里甲兵藏,虎将谋臣骄且狂。岂有英雄乏胆色,天生霸主自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