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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千梧蹙眉忍痛,对江沉道:“回去找钟离吧。” 江沉嗯一声,“但总得先包一下,我去跟他拿纱布。” 千梧只得点头。 掌心的伤口很痛,一直袭扰着神经。千梧很少手受伤,吃不住痛,又出于画家对手的宝贝,焦虑到了极点。他站立不安,只得在院里缓缓地走动。 昨天镇民果然没说谎,这老头压根锻不了刀,连把菜刀都要去集市上买。 他想到这,忽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木胆”上。 据说这把老头锻出来的刀连柴刀都不如,只能当个摆设,就是挂在腰上装样子的。 刀鞘真的丑,千梧多看几眼,忍不住怀疑是随手劈了几条木板用钉子强行拼的。 他正要挪开视线走开,却忽然听到一阵极轻的声音。像是从前去欧洲玩时遇到一次低级数地震,酒店的家具不间断碰撞墙壁,细微而连续的震颤。 千梧左右环视寻找声音来源,找了一圈,最终惊讶地又把目光投向木胆上。 木胆在轻轻地震颤,木头刀鞘颤动敲击着木桌,才发出了这种声音。 顺着刀鞘上的缝能瞥见一点里面的刀刃,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好像没有这么亮。 千梧下意识走过去,随着他靠近,震动的声音消失了,然而木胆却rou眼可见地震颤得更加厉害。直到千梧站在它面前。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试着拔了一下刀。然而刀死死地插在刀鞘中,无论如何用力也纹丝不动。 怀疑是把假刀,老头造出来骗人时就没想过要能拔出来,拔出来反而露馅。 千梧忍不住叹气,受伤的手半搭在它的刀鞘上看了它一会,忽然又发现它的震颤停止了。 安静无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有些莫名其妙。反而是手掌心越来越疼了,可能是被木头不小心摩擦到,于是他赶紧收回了手。 江沉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粉和一块淡黄色布,脸色依旧不悦,说道:“只能先简单包一包。” 辅田老头跟在他后头,刻意落后了十几米,好像生怕惹怒了这个煞星随时把他弄死。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叹气道:“今晚我给你们送点好吃的,聊表歉意。” 江沉黑着脸不吭声,低头小心翼翼给千梧包好了手,“走吧。” “嗯。” 千梧跟着他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了一次头。 木胆的刀鞘上依旧爬着那几道深深的裂缝。裂缝处露出半寸刀刃寒光,烈日似乎给刀刃镀了一层金红色。 千梧愣了一会,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不是折射的日光。 那是一抹真实的血色,在刀刃上无声流淌。 他怔怔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刚刚包裹好的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啊!手受伤了。 小神经心疼地在地上抽搐,神经给吹吹—— 地板幽幽道: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第91章 月曜夜杀人刀 “昨天是江沉, 今天到你,你俩是商量好的吧。”钟离冶无奈地为千梧包扎手,止不住地叹气。 江沉在一侧错眼不眨地盯着他,彭彭看得直咋舌, “至不至于啊, 刀剌一道而已。” 千梧一手抬着伤手的手腕, 低声道:“我手没受过伤。” “以后小心点。”江沉摸了摸他的头,又问钟离冶:“抗生素还有吗?” 钟离冶一噎, 冷漠道:“他不需要。” 江沉拧起眉头,“这地方的空气都脏,随时有感染风险。” “你随时有丧心病狂的风险。”钟离冶推了推眼镜, 认真说道:“建议遵医嘱,去外面兜头一盆凉水清醒清醒。” 江沉:“……” 彭彭捂着嘴乐得像个耗子。 敷上药后伤处反而火辣辣地灼痛, 千梧托着手像在发呆。江沉以为他仍旧不安,只能心疼地陪在旁边。 千梧放空片刻忽然说, “我觉得木胆有问题。” 屈樱说, “我刚去外面打听过,以见镇的刀天生为兵器,嗜血是天性,随便哪家哪户的刀沾了血都会有血光的。” 千梧摇了摇头, “不是说这个。当时我的手确实覆在刀鞘上, 但掌心弓起, 血不会蹭上去, 除非是它主动吸。” “是血滴下去了吧?” 千梧仍觉不对, “最多三两滴,不会有那么多。” 屈樱道:“但木胆确实是把废刀,辅田曾经和人吵架被激, 拔刀砍柴。别说劈断柴禾了,那把刀切都切不进去,抵在木头上分毫不入,全镇都知道的事。” “不能劈柴,未必不能杀人。”千梧神色坚持,“就算是把菜刀也能切几毫米柴禾吧,你要这样说,我反而更觉得它不对了。” 院门口忽然传来声音,出去找线索的玩家们回来了,院里一下子人多起来。 院里一直摆着一个大水缸,刚来时大家嫌弃那里的水来源不明,待几天后都适应了,一个水瓢轮着舀水喝。 “我们有线索。”王斌一边灌水一边对屋里的千梧等人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直觉是重大发现。” 江沉挑眉,“什么线索?” 他那个隐藏的队友强子低声说,“其实也不算线索,镇民们都知道,只是觉得没必要跟我们提,话赶话才问出来。我们住的这个院子从前就是刺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