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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梧记得那天夜里他跪在展厅里很久都没有站起来。之后一个人在英格兰街头的酒吧买醉,却意外忽然偶遇了来喝酒的查尔斯。 查尔斯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开着玩笑和他轻松聊天,几个小时后他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事隔多年,千梧再回忆起时,竟觉得在当时的状态下,查尔斯是唯一一个能够安慰他的人。 他仿佛离他的人生足够远,但又有一丝玄妙的精神联结。他不懂画画和那些呕心沥血的作品,只能说几句年轻人要走得更高必然要经历这一遭啊,然后就开始说自己老婆的暴躁症了。 但唯有那样一个人,安慰得了当时的他,不会被他警惕地竖起刺来扎走。 一只手忽然揣进千梧风衣口袋里,握住他的手。 千梧一个激灵,骤然从回忆中回神。 “怎么一直在出神?”江沉声音有些担忧。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凑近,千梧心里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江沉的嘴角已经在他视线内靠近,在他脑门上嘬了一口。 该死的。 在那嘴唇即将贴上来时,千梧意识到自己还本能似地往上迎了一下。 “……” 可以说是一触即合。 江沉担心地看着他,“不喜欢这边的天气吗?” 千梧没说话,他静静地凝视着江沉。咫尺之间,那双眼眸的主人和记忆深处的江家少爷完全重合。比外面的江沉少了军官贲张的威严,但也多了自由明朗。 千梧忽然撇开视线勾唇一笑,低声道:“神经好像提供了一个绝妙的‘犯罪’现场。” “你说什么?”江沉凑近,“大点声,宝宝。” “没什么。”千梧拉着他风衣领口,凑近低声道:“再亲一次。” 色调雅白的工作室内,查尔斯刚刚将模具放入烤箱。 他回过头,千梧落后他一步,还在小心翼翼地搅拌着稀面团。画家忍不住凑近观察面团上的小气泡孔,黑眸专注地盯着面团,像在认真审视一幅即将收工上色的线稿。 “你很认真。”查尔斯笑着坐下,“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试试的。” 曾经确实是,他在查尔斯的工作室简单学习了一下,很多步骤都没真实上手,满心期盼着最后吃到查尔斯的亲手烘焙。 千梧终于将自己的作品也送入烤箱,走过去和江沉一起坐好。 他们坐在两个圆圆的旋转高脚凳上,轻轻一转,膝盖就碰在一起,像两个小朋友。 “吃完蛋糕后大概没有肚子吃晚饭了。”千梧闻着空气里逐渐弥漫开的香甜味,满足地眯起眼,“晚上就在酒店吧,我想飞快涂一下昨天去的博物馆。” “那我把项目最后一点案例写掉。”江沉轻轻拍着他的腿,“如果饿了就叫酒店送餐。” 千梧轻轻点头。 等待蛋糕出炉时,他认真地在思考一件事情。 记忆中,今晚,他和江沉在零点前默契地完成了工作,一起站在酒店顶层的阳台看了会城市夜景,然后一夜良宵。 千梧忍不住认真思考,如果神经把他留过夜,难道要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和混不知情的往昔岁月里的江沉做点什么吗。 他砸了咂嘴。 竟然忽然觉得有些期待。 千梧轻轻转着凳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专心观察烤箱的江沉。 * 城市的灯光随着夜幕降临缤纷而上。 玛丽议员还在身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她优秀的女儿。想要这位议员在一周后的重要调动文件上签字,江沉最合适的办法便是认真倾听,然后绅士而自然地问,“或许我有荣幸之后邀请她一起出来吃个晚餐吗?” 但他没有。 他坐在车内,手指搭在车门的开关旁,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江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回到这一日。 在他们分手近一年后,他因公事重游旧地。去晚宴场合的路上,玛丽议员让司机把车先停下,忽然开始跟他聊女儿。 江沉循着记忆转过头,在街尾的角落里找到了记忆中那间小型展览工作室。 落地玻璃橱窗破碎,一个瘦削的身影跪在那里。 难过,心痛,不可思议和一丝莫名的愤怒混在一起。 他特别想揪起神经抡在地上——如果那玩意有实体的话。 你就送我回到这一段分手后的往昔吗? “她原本就该继续走小提琴的路,成为最出色的小提琴家。”玛丽议员笑着扶额,“但她偏偏又有商业野心,我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放任她去做想做的事了。但她的鲜花品牌已经办的很好了,哦,上个月秦元帅家宴的鲜花就是她——” “抱歉。”江沉十分不礼貌地打断她,“等会的晚宴我去不了了,我得先走一步。” 老女人脸上出现了极度错愕的表情,“什么?” 这是江沉费劲苦力攒出来的局,拉了她远在英格兰最好的盟友,提前几个月便开始打点她身边人,只为了在今天能够在一个得体的场合下自然而然地向她提出那个调动请求。 江沉想把他父亲昔日最信任的副手从其他军队里调回身边,而她对这一切意图心知肚明。 江家重振已是无法抵抗的大势,未来几年,这个年轻人必然会一点点收复失地,甚至比他父亲做得更好。她并不介意做顺水人情,只是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是明码实价的。江沉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