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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那个时候余惟真挺喜欢这个好学生的,虽然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但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事。 交朋友嘛,讲究的就是海纳百川。 但是正当他已经做好把学神大人连拖带拽笼进自己兄弟圈时,温别宴却突然变了脸不搭理他了,好像一夜之间两人就有了什么深仇大恨,连个好脸色也不肯给他。 余惟那叫一个费解,那叫一个憋屈,三番四次跑到人跟前也没问出个原由。 要温别宴是个A,他指定得冲上去跟人打一架,不把事情掰扯清楚不罢休,可小学神偏偏是个O。 凶又凶不得,那就哄哄呗? 可任他插科打诨好话说尽,温别宴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油盐不进。 热脸贴冷屁股真心挺打击人的,几天无用功下来,余惟也有了脾气。 不就是成绩好点儿么,傲什么傲,不理就不理,这朵高岭之花他还不稀罕了,余哥兄弟遍天下,不缺你这一个!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的梁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结下了。 淮清一中这对门面担当大张旗鼓闹崩,最般配的一对眨眼成了最水火不容的一对。温别宴余惟爱答不理,余惟对温别宴处处挖苦嘲讽,要不是同在一个班,都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学神跟余惟不对付,连带对他兄弟也没好脸色,钱讳又不傻,才不去讨这个不自在,嬉皮笑脸蒙混道:“还是算了吧,我也是个渣渣,大学霸惹不起。” 余惟哼了声,懒得说话。 三个人闲得没事,一直坐到快要下课,体育老师吹响口哨准备集合了,才慢悠悠起身准备往cao场中央去。 卫娆被方暧推搡着过来时,余惟刚懒洋洋打完哈欠。 没精打采地把眼尾都揉红了,头发也被扒拉得有些乱,像只被太阳晒没了精神气的大型犬,被哀叹又浪费一节体育课的成翰逗得笑了起来,少年嘴角扬起的弧度直叫小姑娘心跳加速。 “去啊,怕什么!”方暧笑着推了卫娆一把:“送杯奶茶而已,没什么的,大胆点儿少女!” 卫娆捧着奶茶,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在看见他们快要离开时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大步朝中间那人走过去。 余惟一瓶水喝得就剩几口了,拿着占手,拧开瓶盖瓶盖刚准备喝光,就见一个人影晃到他面前。 女生红彤彤的一张小脸,眼神晶亮闪烁,欲语还休。 余惟歪了歪头,似乎在用目光询问她:有事吗同学? 卫娆紧张地抿着嘴角,也不说话,就期期艾艾地捧着奶茶往前递。 “?” 余惟看看奶茶,再看看手里的水。 恍然大悟,在卫娆充满期待的注视下——举着水瓶乐呵呵跟奶茶碰了个杯。 “来,干了。” 然后一仰头喝光,空瓶精准投掷进入垃圾桶。 “......” “......” “走了!”余惟搭着成翰肩膀冲卫娆笑笑,临走前顺便对不远处嘴角抽搐方暧招了招手:“班长!你也赶紧啊,集合了!” 卫娆怔怔点了点头,看着余惟跟钱讳他们勾肩搭背走远,瘪瘪嘴,都快哭了。 方暧头疼地拍拍额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她没关系,虽然没送出去,但也没被拒绝是不是? 干杯,干个螺旋爆炸溜溜球的杯啊! 没情商的直A,就他妈离谱。 *** 放学后从教室到校门口又是周一例行检查校服的时间。 余惟下了楼便规规矩矩套上校服,推着自行车跟在人流后慢慢吞吞挪出大门,才蹬上踏板悠闲往家里骑。 他父母离婚快两年了,没什么过多的争扯,经过一番和平商量,再参考他自己的意见,他归他爸,偶尔跟国外演出结束回来的妈吃个饭唠唠嗑。 余爸爸有个文艺气息很浓厚的名字,叫余谓秋,做的工作也很文艺,是个古建筑修复师。 古建筑不能动,只能让修复师跟着建筑跑,而且经常一跑就是好几个月,所以余惟现在大部分时间里就是个独居留守儿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惜他不会做饭。 懒得回去纠结点什么外卖,就在小区外面随便吃了份套餐,掏手机付钱时没注意,不小心把衣兜里的校园卡带了出来,吧唧掉在地上,差点儿被正好经过的人劈头一脚。 “哎哎!大哥脚下留情!” 余惟赶紧叫唤着弯腰飞快捡起来,晃眼过去......不对啊,学生姓名那一栏怎么有三个字?定睛一看, ——哦,温别宴。 那个讨厌鬼的校园卡落他这儿了。 余惟撇撇嘴,往那个面目清冷的少年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他刚刚就不该拦着,让人一脚踩上去多好。 不过想归这么想,余惟走出店门的时候,还是口嫌体正直地给顺手擦了擦干净。 单元楼里有自行车有专门停放的地方,余惟锁好车子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掏出手机思索怎么才能体面又高傲地告诉讨厌鬼他卡在他这儿。 他没温别宴微信,班级群里倒是有,但是捡到校园卡的是他,主动去加人的也是他,未免太掉价了。 至于别的方法,让班长去转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属于男孩子奇怪的胜负心作祟,他还是想亲自去说,想想小学神明明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对他说谢谢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