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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本来也打算去看闲书。” “看什么书?” “《时间简史》。” “你管这叫闲书?” “和我专业和工作无关,不是闲书吗?” “也对。” “你呢?坐这里干什么?” “闲来无事,随便坐坐。” “不用上班吗?” “和领导吵架了。” “你……夫人,不是六个月了吗,不回去照顾?” “我要和他离婚了。” 这句话后,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我偏头看他,他眼睛里,有几分手足无措。 我又忍不住笑了,很奇怪,我看到他就总想笑:“怎么了?” 他斟酌着开口道:“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为什么这么说?” “作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你离婚应该是件让人惋惜的事。”他道:“但作为听了你全部经历的人,我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高兴。”他道。 我笑道:“替我高兴吗?” 他说:“嗯,也替我自己。” 我的笑容卡住了。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一会我去书店,你没地方去的话,要一起吗?” 我说好。 我本来也是个闲暇时爱抱本书坐一天的人,他说这个是他最常去的书店,也让我有几分期待。 这个书店很小,在城市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老板和他是熟识,见他来了还和他打招呼:“今天来这么晚啊?” “出门晚了点。” 他带着我去了角落里的角落,很安静,几个高大的书架把这里围出了一个小隔间,沙发柔软,日光正好。 确实舒服。 我和卫鸿信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一看就是半天,老板休息的时候还过来和我们玩了会斗地主,期间电话响了好几次,不是领导就是小组长,还有一个同组同事。 我一个都没有接,手机一关,随手塞进了兜里。 晚上我请卫鸿信吃了书店旁边一家面店里的牛rou面,我自己也点了一碗,结果他说喜欢吃牛rou,把我碗里的全抢走了。 我哭笑不得,问他还要不要再加份牛rou,他说不要,就是想抢我的吃。 我无奈,又点了一碗,把牛rou都给了他。 吃完晚饭我准备送他回家,他却问我:“耿嘉友,送我回家后你要去哪?” 我不想瞒他,我说去宾馆。 他说:“那我先陪你去宾馆吧。” 我拗不过他,于是我们两人找了最近的宾馆,用我的身份证开了间大床房。 进宾馆后他倒是先我一步扑到了床上,修长的身体陷进白色的床铺中,微翘的山丘起伏,对我毫无防备。 我有点想进去洗个冷水澡。 我强迫自己把眼睛从他的身体上扯开,烧水,消毒,收拾屋子。 折腾了一圈后,我没敢靠近有他在的床,选择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了手机。 不出意外都是未接来电。 其中还有好几个是保姆的。 我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卫鸿信趴在床上刷微博,我扫了一眼,正好扫到一条微博是关于吴春羡的。 #导演吴春羡私会新生代小偶像班班# #班班插足吴春羡南可# #南可竟是吴春羡男友# 南可就是那天拿着照片扔我一脸的,吴春羡的现任。 班班又是谁,不认识。 卫鸿信看见了我在看他手机,往上抬了抬:“怎么,你对这些八卦感兴趣?” 我没告诉他吴春羡在我的生命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也不太想告诉他,只是道:“随便看一眼。” 卫鸿信道:“这个吴春羡作品没几部,桃色绯闻倒是不少。” 那当然是不少,不然张谦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时天天以泪洗面了。 “不过他还算有点天赋,我看过他一个电影,拍的有点意思。” 我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你来你来,我给你看个小视频,挺好玩的。”卫鸿信拍了拍床的另一边让我坐,我不好再回沙发,只能顺势坐到了床头。 可卫鸿信是趴着的,我坐着也不方便看,最后被他拽着又躺了下来。 他往我这边挪了挪,右手举着手机,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下巴搁在左手上,变相等同于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呼出来的热气轻轻柔柔的扑在我的脖子上,刺激的我差点起立致敬。 我想扯过被子遮一下,但是被子被两个人压着扯不出来,我只能用脚把床尾布勾了过来,勉勉强强盖住了某个精神的地方。 我们两个人刷着同一部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着聊着,他又睡着了。 我看了下手机,竟然都十点了。 我懊恼自己怎么没注意早点送他回去,犹豫好一会后,还是不忍心的把他推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耿……嘉友?” 他叫我的名字软糯糯的,像学猫叫的小奶狗。 嗯……我的比喻好像有些奇怪。 我蹲下/身柔声道:“卫鸿信,我送你回家吧。” 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撅了一下,幅度很轻,不仅不女气,反而很可爱:“为什么不能在这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