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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的巨响在苏苏耳边轰鸣。她碰了碰还泛着疼的肩骨,垂目看到地上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纸条和纸条夹着的电影票。 她转移开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再一次看到主人噼里啪啦地砸东西的元宝瑟缩着躲到一旁,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面色阴沉,浑身燃烧着怒火的主人。 屋子里几乎所有东西都碎成了片,歪七八扭地布满了整个地面。昏暗的光线里,一声一声的破碎声响在空气中尖锐刺耳地回荡不止。 外面有路过的佣人隐约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当即敲门,少爷? 门内轰然一响,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门板上,伴随着的是一声怒到极点的厉叱,滚! 佣人吓了一跳,赶紧走开了。走开前还回头瞅了眼,少爷发这么大脾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傅先生,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多嘴,立即远离了少爷的房间。 苏苏掀开肩上的衣服,皮肤上印着轻微的痕迹,像是要穿透皮肤的五指印将疼痛清晰地从身体的感官里传到了视觉里。她抬了抬肩,把衣服撩了上去。 想起刚刚傅瑾知的模样,她心有余悸地扶住胸脯。她和他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做这些让她有负罪感并且很困扰她的事情了。 她扶着额心,静默了会儿,然后打开作业本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瑾知去哪儿了?餐桌上,傅老爷子没看见孙子,拧眉问道。 去叫叫少爷。傅渊转头对佣人说。 不到三分钟,佣人回来,说:少爷好像没在屋子里,敲门没人应。 这孩子,吃饭的时候跑哪儿去了,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傅老爷子嗔道。苏苏用余光瞟了眼右边空荡荡的位置,继而不吭一声地闷头吃着东西。 第二日,苏苏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傅瑾知。他眼底青黑,气色不大好,仿佛一夜没睡。他看也没她,视若无睹地掠过她,出了大门。 苏苏攥紧叉子,眼里情绪变幻着,旋即心道,这样也好。 她擦完嘴,提着书包去车子前,旁光看见从斜方行驶过去的黑色车子。她愣了愣,那好像是之前载傅瑾知的车子,他的司机请假回来了么。 苏苏?司机替她打开车门。她收回目光,上了车。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瞥了瞥后视镜里的小姑娘。少爷和苏苏是不是闹矛盾了?不然少爷怎么会突然把司机叫回来? 这些小年轻,真是他兀自摇了摇头,认真开起车来。 苏苏把书包挂到课桌旁,把作业递到前面交上去后就插着耳机背英语单词了。自进教室她就没有看过傅瑾知一眼,他也没看她一眼。他单手撑着额侧,刷着题,似乎和她分割开,处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下午下课铃一打苏苏就背着书包去了片场。 拍完戏,她被一辆车堵住。瞧见熟悉的车子,她讶然地看向驾驶座。车窗降下来,露出傅祁秘书的脸,苏小姐,傅总让我接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她没动。 见状,秘书连忙道:傅总在家等着你。苏苏叹了口气,上了车。 她进入别墅的时候,看见他解开额头上的纱布。 苏苏,来。他发现了她,停下拆纱布的动作。苏苏款步过去。 他把棉球放到她手中,帮我上药。 她也没怎么扭捏,从善如流地接过了棉球。他额头上的伤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像昨日瞧着那么瘆人了。她把棉球敷上去。 他闷哼了声。 疼吗?我轻点。她指尖一抖,生怕弄疼了他。 不疼。他轻摇着下颌,双臂往前一搂,将她的腰圈过去,慵懒地靠着她,任由她给他上着药。 说着不疼,下一秒他又闷哼着,像是在忍受着疼痛。 苏苏不敢再用半分力。看到他紧紧绷着额上的皮肤,她想了想,凑近一寸。 温暖的柔风擦到额头上,还在假装疼痛的男人钝钝地眨了下长睫,抬眉对上正在给他吹伤口的樱唇。 暖暖的香风渗刺破他的皮肤表层,融入四肢百骸之中,将他体内残缺的部分一点点填满,他不自觉地搂紧了她。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傅祁的伤口上,苏苏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见他加重搂她的力道,她以为他还是很疼,于是戳了戳他的头发,问他:要不还是你自己来,我掌握不了分寸,不然又弄疼你了。 不。他用侧颊蹭了蹭她,固执地仰着脸,让她上药。苏苏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现在这样怎么这么像一个小孩子。这与之前的他大相径庭,险些让她因为眼前的人被人调了包。 她更加小心地给他上着药,终于将药上完之后,她抒了抒气,看到旁边的干净纱布,她取过来,轻轻地给他贴好。 做完一切事情,她想要从他的双臂间脱离出来,可是他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一收力,把她带到胸膛前,然后把她按到他的膝盖上。 她被迫坐到了他的腿上,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她瞬间一僵,而后雪腮浮上粉霞,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