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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恒文道:“那如果鳞甲王作恶,令郎顶着鳞甲族太子的头衔是否也该死?” 鳞甲王怒目圆睁,“圣主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这个异妖了?!” 二宝听着他们吵,那句“顶着这个头衔就该死”真是让他心酸又心寒,他要站出来说话,却被藏弓按着,他便拍拍藏弓的手背,与藏弓四目相接。 纸包不住火,既然鳞甲王提出来了,那今日不把真相捅个对穿,以后走哪儿都免不了被人猜忌怀疑,甚至避而远之。 二宝不想这样,他是异妖圣子,他要担着这个头衔。 藏弓看出了二宝的意思,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二宝仿佛长大了许多,需要保护,却也想要成为一个保护者。如果在别人肆意侮辱他的母族时都不能站出来说话,那他该有多窝囊。 藏弓不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松开了。但维护的姿态永远不会改变,二宝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二宝说:“不用试了,我是异妖圣子,鳞甲王说得没错。去年除夕夜,神机被毁,我侥幸逃出来了。” 鳞甲王两眼放光,“听见没有,他承认了!” 二宝说:“那又怎么样?我的母族都被你们灭了,我找谁报仇了吗?我被困在神机十八年,当了十八年的血袋,我抱怨了吗?我救人无数,无怨无悔,到头来只落得鳞甲王一句该死。说我是异妖,鳞甲王也没见得有什么人性啊!” “岂有此理,你这天诛地灭的东西……”鳞甲王骂起人来。 “我该天诛地灭,那渊武帝摧毁神机的时候你们哭喊什么?现在又凭什么拿这事来定他的罪?用得着的时候说我是神的恩赐,用不着的时候就连老底儿一起掀,要脸吗?” “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我就没有一丁点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凭什么杀我?你那个病秧子太子,不辞辛苦跑昆仑捉我,还要拿我来采补,这事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没阻止他?” “…………” 众人侧目。 水栖王道:“鳞甲王,这都是真的?贵族太子当真捉了别人去给自己采补?这可就……” 水栖王的目光耐人寻味,鳞甲王老脸一红,怒道:“他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二宝说:“那鳞甲王倒是讲清楚,我为什么会去你鳞甲王宫?我自愿的吗?” 鳞甲王锃地挥刀,“休要多言!” 藏弓用指尖弹开他的刀,抱着二宝退出两步,说道:“你再敢动他一下,我要你狗命。” 鳞甲王大笑,“你们穆氏兄弟争着抢着包庇异妖圣子,还敢说没有野心?列王都在,何不助孤擒拿住他们!” 弹片迸散,红色烟雾在圣乐宫广场升起,直冲天际,鳞甲王高声命令道:“动手!” “鳞甲王!你疯了!”六翼王吼道。 “鳞甲王不是疯,而是早有预谋,瞧瞧这些亲兵就知道了。”水栖王的耳畔忽然擦过一道劲风,当即喝道,“圣主小心!” 叮地声响,一支飞箭被郞驭截在了穆恒文身前,她道:“箭上有毒,大家都快找掩体自保!” 郞驭嗤啦撕开了新嫁娘的隆重礼服,裙摆下面竟然藏着宝剑,腿上还绑了两把匕首。 乔林见状连后脑的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奇异道:“阿驭,你把咱们的婚礼当成什么啦?!” 郞驭一脚踹倒他,“别废话,趴下!” 飞箭流矢嗖嗖射来,宫墙上不知何时伏了一排弓箭手,宫门外也有士兵涌进,个个都作御林军装扮,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有鳞片。 鳞甲王从他身边的高谷手里接过弓箭,瞄向穆恒文。但穆恒文有郞驭护着,他自知无法得手,便调转方向,瞄准了摔在地上的乔林。 “乔林,躲开!”郞驭抽不了身,急得大喊。 乔林不懂武功,原地滚了两圈之后撞上了玄武石雕,撞得脑袋嗡嗡响。郞驭又气又担心,一剑斩杀了袭过来的鳞甲军,却被穆恒文从后面推了一把。 她扭头发现穆恒文从王座底下抽出宝剑,说道:“圣主?” 穆恒文说:“本王不用女人保护,去护好自己的新郎官。” 郞驭咬牙离开,拖着乔林往隐蔽处走,最后把他塞进王座底下,说:“躲着别出来!” 乔林嚷道:“这像什么话,我好歹是个男人,我要保护我的娘子!啊,这是什么?!” 王座底下,与他四目相对的邱冷峻打了声招呼:“大祭司。” 乔林:“啊啊啊啊啊啊!” 郞驭一掌劈下,乔林咚地一声脑门磕地,昏过去了。 场面极度混乱,穆恒文说:“松野圭一,你以为本王没有准备吗?樊於洲何在?” 他话音一落,正在打斗的一名鳞甲士兵忽然反手直刺,长剑便穿透了高谷的腰侧。 高谷满脸的难以置信,只因鳞甲人的鳞片生长有规律,在腰线上有前后方向的分界,那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而了解这规律且最能拿捏得准的人往往就是鳞甲人。 他要反击对方,对方拔剑后撤,伤口处随之涌出了汩汩鲜血。“你,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 这名士兵却隐匿了脸上的鳞片,现出本来面貌——不是别人,正是樊於洲,是真正的樊於洲。 樊於洲道:“吃里扒外算不上,我虽是鳞甲人却从小就被慧人收养,参军已有十载,该效忠谁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