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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城也同意了。 同意地那么爽快,又在徐姣心口上扎了一刀子。 其实早就盼望着的吧! 徐姣当时窝在被子里想起那个冬天,她夜深兼职回校,雪地上一滑崴了脚,坐在街边无助地等车的时,他单薄的睡衣外就只是套了件大衣,匆匆赶过来,四五年前的那块地方还是城市里一个偏僻的角落,说是郊区都不为过,出租车不好找,连路过的车都寥寥无几,他背着自己走了很久,才遇到好心人顺路载了他们一程。 晏城是个很讲究的人,至少,徐姣看见的他从来就穿着整洁的衣服,弄着妥帖的发型,手腕上带着复古式手表,身上还有淡淡男士香水味,所以她从未看过晏城那般凌乱过,当时趴在他背上,感受着自己砰砰的心跳,脑袋里回荡的只有一句话——这辈子就他了吧! 因为他朝着自己奔过来时说,姣姣不怕,我来了。 后来想起来还有点好笑,每次笑过后,和他在一起的一幕一幕,跟电影一样播放着,嘲笑着,自己天真。 本来就这么和平分手相安无事再老死不相往来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他回来干什么呢! 她没告诉过乔书岚,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只是想着如果一定要昭告大家两人的关系,就是要在定终身的时候,因为很多事情,如果一辈子只有一次,才会显得珍贵。 所以在乔书岚的意识里,晏城就是一个对徐姣有意思的学长,有身材有颜值有条件,对徐姣又体贴入微有求必应,因此才想要撮合两人,她一直觉得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很是般配,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其实早就有过不浅交集。 晏城学的是播音,声音和外形条件都很好,所以在C大的时候便名声远扬,毕业后做了电台主播,徐姣有几次在出租车上还听到过他的电台栏目,每次都想开口说,司机师傅,要不换个台吧? 可张了张嘴,看司机师傅每每听得带劲儿,又说不出来。 后来她到了S城,总算是听不见了。 徐姣不知不觉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其实后来再想想,这两年多过去了,自己好像也没恨过他什么。 至少在热恋的日子里,他对自己真的是无话可说,为了实现她当配音演员的这个梦想,他家境优渥从未有过如此奔波劳碌的时候,被再三拒绝也要挂着笑脸讨好别人只为了让她有一次尝试的机会,无论成功与否。 他好像从来不计较结果,陪她去争取每一次机会,把握住了便陪她庆贺,错失了也安慰她逗她欢喜。 徐姣锤了锤枕头,现在想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念着他的好,所以最后放弃的时候也是格外客气,恋人之间,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一直死缠烂打着,有些不体面了。 手机屏幕按亮,按灭,如此这般,好半晌,徐姣丢下手机,重新回到浴室,热气填充了整个屋子,徐姣终于停止了瑟瑟发抖的身体,舒服得站在淋浴下。 手机铃声叫醒了她,美梦消散,徐姣有些不太开心,双脚在被子里烦闷地踢了两下,白皙的手臂才认命般地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在床头摸索片刻,抓到还在欢快响铃的手机,未储存的熟悉号码,上午十点,他还真是准时。 徐姣心中不快,膈应他一下还是要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调为静音,继而丢向一边,隐约听见手机碰到什么“嘭”的一声,她无心去管,缩回手拉拢了两下被子,被温暖的气息包围,舒服得呢喃一声,又陷入睡眠。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徐姣再次醒来时早忘了中途的那个小插曲,扒着被沿眨巴眼睛,从窗帘缝隙里看到隐隐约约的阳光,她伸了个懒腰,光脚就往床下跳。 脚心被硌了一下,徐姣低头,见自己的手机孤零零躺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委屈,这才想起来之前的迁怒。 想起这茬,自然也想起来那个打来电话的人。 有种作恶得逞的感觉,莫名酸爽,徐姣弯腰拾起手机,近十来个未接电话,同一个号码,昭显着徐姣将手机调静音的做法多么明智。 已经是十一点了,以徐姣对他的了解,大概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果然,他的号码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徐姣没再拖下去,接起电话,“喂?” “我在你的小区门口等你。”晏城的声音细听有些不易察觉的暴躁,但和平日里温和的语调有明显不同。 徐姣猜测,他一定是捏着手心憋着怒气,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绅士风度与礼数,他一定能冲着电话吼出声。 她轻笑一声,听起来有愉悦,也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好啊。” 电话那头的晏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稍稍放心,语气也缓和许多,“我等你,不着急。” 洗漱好后,徐姣套着大衣,裹上围巾,全副武装地跨着包出门。 晏城的车还是三四年前那辆,就停在小区的不远处,徐姣一出大门便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了小区物业肯让他停在这里。 徐姣刚走近,驾驶位的车门便被打开,接着晏城出来大步朝她走去,徐姣稍作打量,他好像变化不太大,还跟以前一样的打扮,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些。 “姣姣,好久不见啊。”徐姣打量晏城,晏城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你还是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