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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暮自己也有思量,事情不能急于一时。 “饿死了开快点儿。”楚行暮催促道。 “你行你来?越老事越多!怎么那么烦人?难怪三十岁了还单身!” 夏辞不甘示弱回怼回去,楚行暮懒得再开口,心想,咱俩半斤对八两,五十步笑百步,没意思。 闻向秦在三合路的一家酒店定了位子,巧的是这家酒店是姜赋的产业,姜赋听说闻向秦要请楚行暮和夏辞吃饭,也一并赶了过来,苏艾的事他想当面谢谢楚行暮。 以至于后来,姜赋喝的酩酊大醉,不得已让他的朋友送他回家,而楚行暮滴酒不沾只喝茶水,夏辞和闻向秦一个醉了睡觉一个醉了吐槽,楚行暮抽着烟看着身边的两人,感慨万千,当年在警校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个德行,从学校翻墙出去喝酒,楚行暮从来没有喝醉过,闻向秦和夏辞就不同了,于是楚行暮一手拎一个回学校,被校领导发现,罚站的时候他都还拎着两个醉的不省人事的酒鬼少年。 闻向秦找他助理过来接他,楚行暮拎着夏辞给闻向秦写了一张纸条扔在桌子上,紧接着把夏辞送回了家,伺候这个单身汉脱衣睡觉,晚上十二点了才回家。 一开门,满地狼藉,楚大哈威严的站在沙发上,睥睨着楚行暮,楚行暮抄起地上的拖鞋关了门就去打楚大哈,楚大哈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进了卫生间,并以狗生的智商巅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这种桥段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楚行暮不按时回家,楚大哈就按时拆家,楚行暮不带楚大哈出门散步,楚大哈就以拆家威胁,一人一狗,斗智斗勇,乐此不疲。 说起来,楚大哈比楚行暮都大,以人类年龄来算,它都九岁高龄了,当然,它还是一条单身狗。 六月下旬气温一如既往地高,楚行暮回家时汗流浃背,回家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刚躺下一会儿,又爬起来去关窗户,大雨有下成暴雨的趋势,天气预报时准时不准。 半夜回家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会下雨,能躲则躲,能跑则跑,赶在暴雨之前回家,谁也不会注意身边人丢了什么东西,或者擦肩而过的人有多奇怪,垃圾桶里扔进去了什么也不会在意,几只流浪狗在暴雨中狂奔,路过一个街边垃圾桶的时候停了下来,它们围着垃圾桶转了几圈,也许是因为雨势太大,最后都跑开了。 每次暴雨过后,街道和马路都很容易打扫,因为灰尘飞不起来,尤其是暴雨过后的凉爽早晨,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味儿,被雨水洗刷过的草坪和公路旁的柳树,都显得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齐少承穿着短袖背着斜挎包,自行车蹬的飞快,路上还在堵车,他从机动车道飞驰而过,车轮碾起地上的积水,溅到了他的新鞋上,来不及管鞋脏没脏,他上班要迟到了。 环卫工正在清扫街边垃圾,垃圾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穿着橘黄色工作服的老人弯腰扫起几个烟头和食品包装袋后,又将垃圾桶提了出来,垃圾桶比以往重一些,也许是前一天晚上下过暴雨,雨水漏进了垃圾桶里,老人费力的将桶提起,倒入垃圾车里,一个鼓鼓的黑色塑料袋立刻就滚进了车厢里,老人倒完垃圾又把垃圾桶放回原位,不知道那个黑色塑料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那么重? 老人有些好奇的把黑色塑料袋拽了出来,塑料袋勾到了入口处翘起的铁丝勾上,黑色塑料袋立即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车厢慢慢流了出来,老人惊叫一声,塑料袋掉在了地上,血水溅了一地,塑料袋里的东西露了出来,赫然是两只血淋淋的人脚。 第28章 伯劳鸟2 第二天早上,宿醉醒来的闻向秦发现桌子上有张纸条,挺熟悉的字迹,他打电话问了助理,助理说纸条是楚行暮昨天晚上写给他的,助理去接他的时候一并将纸条带回来了,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闻向秦让人查了一下,那是一个公墓的地址,楚行暮还写明了墓地主人的姓名。 闻向秦想起来上学那会儿,上一任公安局局长曾经在他们学校招过实习生,闻向秦成绩门门第一,理所当然成了第一个被学校重点推荐的人选,但当时闻向秦已经提交了退学申请,这个名额就给了楚行暮。 五年后那位局长牵扯出一桩特大连环杀人案,轰动了整个青市,他被摘了警衔,公安部发布了A级通缉令,据说是在逃亡途中被一个精神病给砍死了。 从那以后,青市公安局内部几乎来了个大换血,许多跟那个局长有牵连的都被革职查办,锒铛入狱的有好几位还是各个分局领导。 闻向秦只是对这些略有耳闻,但他不明白楚行暮为什么要给他这个地址,他把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把抽屉里的罚单找了出来。 闻向秦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那些字迹,哪有什么小交警?难怪他觉得字迹那么熟悉,原来青市刑警队长还兼任永兴区交警,那些罚单他怎么也没想到是楚行暮贴的。 闻缇从楼上下来,与平常不太一样,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圆领T恤,胸口别了一枚鹿角形状的胸针,深色休闲裤、运动鞋,暗紫色的卷发依旧半扎起来,没有平日那么深沉,脸上多了些学生气,他的手里提着画具,不过讽刺的是闻缇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