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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杉并没有接到林楚的电话，今早从B市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回到公司开会。 近一个月没见，席杉根本没想过自己那位养尊处优的太太有一天会良心发现致电来问候。 《胭脂雪》筹备开拍在即，凯润是这个影视项目最大的投资方兼出品方，制片人专程赶过来报备筹备进度。 项目计划书早已经过确认，会议对席杉而言意义不大。他双臂交叠，靠在座椅上静静听着制片人侃侃而谈。一旁的助理记录要点。 会议是临时确定的，因此会议室里坐着的只有两人。制片人坐的离席杉有点近，他莫名觉得有些局促，干咳了两声，音量不自觉地降低了几个分贝。季秘书眼疾手快地用纸杯倒了水递过来。 “不必麻烦了，没关系我不渴。”制片人舔了舔嘴唇，连连推却，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 季秘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嘴不停歇地讲了将近一个小时，不渴才奇怪。 可制片人依旧推却着不肯接过水杯，还一脸抱歉道：“我还是快点说吧，本来临时赶过来就占用了席总的时间，我真的。。。。。。” “喝点水再继续说吧。”席杉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这，”制片人明显愣了一下，“谢谢席总！”说完才如释重负地从季秘书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制片人大概是刚才说的口干舌燥，再加上精神紧张，一口气把水喝完后将水杯往桌上一放，张了张嘴，竟然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 屋内空气静止了几秒，季秘书暗暗着急，担忧地看了一眼席杉，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将手指抬了抬。 她忍不住提醒道：“周先生，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还特意加重了“重要”的两个字。 制片人被一提醒，大概是终于找回了魂魄，想起了他来这里最重要的事情，急忙将胳膊下压着的文件翻出递了过去：“席总你看一下这个。” 《主要角色演员目录》，席杉看了一眼文件名，将文件纸张翻开。 凯润是《胭脂雪》的投资方，演员的决定权归属虽未明说，但从业了很久，懂的人自然都明白。 《胭脂雪》的男女主演已经定了两位一线演员，而女二的演员还未确定。制片人呈上来的待定人选上，赫然写着林楚和白淑儿的名字。 席杉手指顿了一下。 制片人看不出席杉的意思来，他来之前也被人吩咐过，多少知晓一些白淑儿和凯润影业之前有合作关系。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两位女演员都试了戏，导演认为林小姐试戏更好一些，要用林小姐，但是我们觉得其实白小姐潜力更大一点，席总，你觉得用谁比较好？” 席杉没有回应，目光停留在那个名字上足足半秒，忽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制片人一头雾水。 半晌席杉将文件按在桌面上推了回去，随即起身离开，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拍戏的话，还是听导演的比较好。” 制片人看着席杉的背影，心里微微明白了点什么。 * “等下见到席总，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不要多嘴说些有的没的，知道了吗？” 白淑儿心事重重地点点头。上次试镜的时候导演安排了一场哭戏，但是当时她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竟然挤不出一滴眼泪来。从试镜回来她就悔恨万分，恨不得飞过去重新试戏证明自己，可导演却不给机会了。 经纪人周小姐为了挽回角色，带她来到凯润，希望能和席杉好好谈谈。 “周小姐，请你到一旁休息室内等候。” 白淑儿向来容易说错话，总裁办公室门前，看着经纪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白淑儿长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毕竟二者之前有过合作，她和凯润的关系比那个不出名的糊咖林楚不知强了几倍，这本来是一个优势，但是席杉这个人，白淑儿却捉摸不透。 “席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白淑儿一进门就换上了灿烂的职业笑容，“我是之前拍过《咏春》的白淑儿。” 之所以提到《咏春》，是因为这部电影是凯润制作的，她在里面只是一个露脸十分钟的配角。 “好久不见，白小姐。”席杉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意，“白小姐和经纪人急匆匆地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白淑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忽然想起那部电影好像是将近两年前拍摄的，而她之前也不过是和席杉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不过作为演员的职业素养还在，她很快恢复了自然。 至于重要的事，那当然是角色了。 “上次《胭脂雪》的试镜我。。。。。。”白淑儿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席杉却一句话打断了她。 “如果是《胭脂雪》的角色相关，白小姐就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 白淑儿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席杉竟然如此直接。她准备的一大段台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难道形势有变，林楚事先来过把角色抢走了？ 白淑儿不肯轻易放弃，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抬头说：“席总，我认为我比林楚更适合这个角色，因为我试戏那天状态不是很好，希望你能给再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 “作品拍出来不是给你试着玩的，也不是给你用来证明自己的。”席杉低笑了一声，讽意更浓：“你说你比林楚更适合这个角色，那你倒说说你哪里比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