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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巍耗尽所有力气,垂下头,紧闭着眼,他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可还是忍不住,“谁都可以怨我,可你不能。谁都可以离开我,但你不能。我多爱你啊,我根本不能没有你!” 说完,他抹了把脸。 手心潮湿一片。 柳姝朝后退了退,无力的支撑着身体。 这次真的天黑了,所以一切的语言都像利剑,直戳人心。 柳姝想,她应该是没有做错的,迟巍也应该是认识到了错误。 不过任凭迟巍一通埋怨和哭诉,柳姝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罪大恶极。 明明是他先,不坦诚的啊。 迟巍这个人,活在金字塔顶端,永远一副高高在上不被世俗沾染的模样,永远没有这般落魄过。 可这会儿他还没意识到,也不在乎变本加厉。 他擦干脸,伸出手指去挠柳姝的手心。 就像领证那天,柳姝向他示好那般,小猫的rou掌,软塌塌的。 柳姝眨眼,不明所以。 “跟我回明城。”迟巍扯紧她的手,眼神里全是温柔和渴求,连声色都比刚才多了几分讨好之意,震得柳姝心间一颤,“帮帮我好吗?” 柳姝移过眼神:“先休息吧。” “你答应我。” 他又撒娇。 柳姝说:“我有东西放在学校。” “我已经给你打包带来了。” “我只准备请假。”柳姝瞪他。 “好。”迟巍表情很乖,“请假就请假。” “那就睡吧。”柳姝扶额,一天的‘逃亡’生活令她劳累不堪。 房间是锦溪镇最贵的豪华包间,有几张床。柳姝去洗热水澡的时候,迟巍在房间里发呆。等她出来,迟巍又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 柳姝现在也只是能接受和迟巍存在于一个空间里而已,没打算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很快便睡过去,而且睡得很沉。以至于身边出现某位庞然大物时,她以为是梦。 直到衣衫被他褪了半净,柳姝毫不客气地抬腿猛踹,硬邦邦的,是他的/胸/膛。 迟巍闷哼一声,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地爬上来。 柳姝问他:“你还不睡觉?” 迟巍可怜兮兮:“我想和你睡一张床。” “可以。”柳姝同意了,“但是我生病了,没精力陪你玩。” 玩那个。 男人的眸色变了变,喉结上下滚动,或许是分泌着某种不合时宜的情绪与反应,昏暗里他的眼睛有些微肿,侧脸的轮廓清秀干净。 声色压抑着:“我/用/嘴。” 柳姝反应好几秒才明白他这一句的意思,她不知道就她这种隐在月色中若隐若现的姿态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要命的是,这个男人是她曾耳鬓厮磨的老公。 她冷下脸色,“你滚。” “姝姝——” “睡就睡,不睡滚。”柳姝闭上眼翻身,再不理他。 迟巍没办法,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手在床单上摩挲着,停留在她刚才躺过的那块儿,嘴角弯了起来。 暖暖的,是她留下的。 半夜,柳姝醒了一次。打掉迟巍埋在她侧肩处毛茸茸的脑袋,又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柳姝未施粉黛,开着夏普车回学校。迟巍想上她的车,她不让。 于是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排黑色悍马越野车匀速匀距离跟在一辆破旧的夏普车后面,将近两个小时。 柳姝抵达学校的时候,几位老师正在上课,老袁和焦老师带领着几位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参观着,动不动还拿尺子量一下。 柳姝走上前去问:“焦老师,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老焦一抬头,看到站在柳姝身后不远处的迟巍,喜笑颜开,忙不迭同柳姝解释:“那位先生啊,给我们学校捐了四百万,四百万啊。” “这些都是来量地的建筑工人,cao场对面那块地,我们准备用来盖教学楼!” “这样啊。”柳姝了解情况,不再多问,看了眼身后的迟巍,走向宿舍。 迟巍的确是给她行李打了包,柳姝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床铺,心里不是滋味儿。 有一些贵重物品柳姝交给李桃管理,她从李桃床底拉出完整无损的纸箱,拿出相机和笔记本。 东西收拾好的时候,李桃推门而进。 她昨天吓了一跳,看到柳姝精神抖擞的收拾行李,舒了口气,一转眼又看到柳姝脖颈间一块儿不深不浅的红印,突然瞪大眼。 单纯如她,可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她甚至还能脑补一下柳姝细长白皙的腿,迟巍高冷禁欲的—— 啊,少儿不宜。 李桃脸红了:“jiejie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柳姝直起身,脖子间的红印更明显了,“桃子,我可能要回家一趟,有一段时间不能在这里了,等我回来。” “啊?”李桃问,“回鹿镇吗?” “不是。”柳姝说,“回明城。” 李桃沉浸在幻想里无法自拔,“早点回来啊jiejie。” * 另一边,尚随帆刚下课,正准备回宿舍。 迟巍站在女教师宿舍门口不远处,双手插兜,长腿优越,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眼神深情不减,像一块望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