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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姝完成拍摄就打车来到工业一号,她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化着淡妆,进门便直冲吧台,把前台的调酒师和服务生吓了一跳。 她来这就是想问他们认不认识时越,想着上次程思南带她来这里找他,也没提前打招呼,她推断时越是工业一号的常客。 不过服务生和调酒师的嘴很严,她不太会拐弯抹角,俩人不爱搭理她。 于是她想了个办法,勾着食指对服务生说:“我点最贵的酒,你回答我问题好不?” 服务生年龄不大,眼神里都是机灵劲儿,他拿着酒单,笑呵呵:“其实卖酒多少我没提成,我就底薪加全勤。” “我不信。”柳姝又道,“我直接给你小费得了。” 服务生讪笑一下,对着门口抬抬下巴:“小姐,你要找的人来了。” 柳姝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家老公。 迟巍衣冠楚楚,背着光从门口走来,霎时间与柳姝四目相对。 柳姝慢腾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心道不好,婚后维二两次来酒吧都被迟巍逮个正着。 不同于三年前‘我错我有理’的态度,柳姝当今真是有点内疚,虽然她晓得迟巍不会生气,但总是有一种婚姻中背信弃义的感觉。 直到她看到时越之前,她都满心内疚,然后她看到寇时越,立马气势汹汹走向门口方向。 她就知道,这人空有一幅皮囊,外强中干。 时越啧了一声,双手插兜,歪了下头,“看来今日不是聊天的好时候。” “确实。”迟巍承认。 “那改天再聊。”时越转身,对迟巍说,“你老婆就交给你了。” 迟巍没懂他这话意思,好像柳姝大步流星并不是朝自家老公而来,而是他这个外人。 时越转身离去。 柳姝指着门口处,对迟巍说:“老公,你拦住他,我有话问他! ” 舞池里响起不算太吵的音乐,是夜晚狂欢的初奏。 迟巍捉住柳姝的纤手,堪堪用力,朝怀里一带,斑斓细碎的流光自头顶垂落,“当我面调戏别的男人?” 柳姝目光左右摇摆,削瘦的肩膀被扣在迟巍怀里,动弹不得,直至时间流走,柳姝察觉时越此时应当是已经走远,她深吸一口气,瘪了瘪嘴:“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迟巍声色平和,“去吧台。” “老公。”柳姝被迟巍推着走,“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男人是程思南的男朋友,不对,是前男友。” “不知道。”迟巍回答地很自然。 “怎么会?”柳姝小幅度抖动着肩膀,语气不满,“上次来这你还和他打过招呼。” “我是和程思南打招呼。”迟巍纠正她。 “老公老公老公!”柳姝一连叫了三声老公,把迟巍磨得一点脾气不剩。 “怎么了?” “程思南不见了。”柳姝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迟巍无视她的话端坐到座位上问服务生要来酒单,她扯过酒单,气势汹汹,“我妹不见了。” 迟巍忽然笑了下,抬起右手食指抵了抵脸颊,整个人懒散的往后靠,转了转身下的椅子,定定地望着她,“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关心我呢?” “……我……”柳姝我了好几声,没说出话。 今天的迟巍好像又有些不正常,一本正经的摆谱,光明正大的吃醋,有意无意的、阻碍。 “这地方我不常来,不过我有几个朋友常来。”迟巍把玩着手中玻璃杯,不动声色地抬眼扫视一圈,自顾自地说,“今天好像太早了,他们都没来。” 柳姝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迟巍拿过柳姝手边的酒单,同服务生点了一杯鸡尾酒,度数不高,给柳姝喝。 他说:“姝姝,我那些朋友你好像都不太熟。” 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身后的舞池里,开始有男人女人的欢笑,热闹非凡。 迟巍笑得满不在乎:“其实也无所谓,朋友父母都是只能陪你一程的人,你才是我要相守一生的人。” 柳姝先是看着他,而后垂下眸,面目安然得和刚才仿佛不像是同一个人。 “前几天朋友约我去玩,我拒绝了。”迟巍说,“我怎么能撇下你一个人去。” 他不常说这话,说起这话来又让柳姝内疚满满。为什么要说这个,很害羞不是么?他在影射自己对他的不关心,可她明明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又多说两句,柳姝心间泛起一抹浓茶般的苦涩。 迟巍翘起嘴角,伸过手指摸索柳姝的衣服,肢体语言更能表达男人想要亲近的心情。 “你想去玩儿吗?我们两个人。”迟巍说,“以前带你出去玩,你总是叫上你朋友呢。” “你也可以叫上你朋友的。”柳姝小心地动了动身子,伸手包裹住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小声嘀咕,“我没意见。” 迟巍忽然笑了,反手握住女人的手,“那就叫吧。” “好。”柳姝露出个笑容,还在想程思南的事情,“那我们——” “那我们明天出发?”迟巍迅速接下柳姝的话。 “好。”柳姝想了下,就再给方恩恩请个假的功夫,新婚旅行她总会理解,大不了挨几句吐槽。 “明城郊外有个避暑山庄,不如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