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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冽:“你怎么在这儿?” 焉可没说话,鼻梁没断,她差点儿被吓死,盯着施冽看。 “滚开”,施冽拽上她的胳膊把她往旁边扯。 焉可被他拽到一边,心里积压的火一股脑儿的冒上来,她翘起脚使劲儿给了施冽一拳。 施冽对她没防备,身子又是一晃,今天一共就被打了两下都是她揍的,施冽恼火:“你是不是有病?” 焉可瞪着他,气没消,翘起脚姿势都没变,蛮力的过去又是一拳。 施冽直接握上她的手腕,收紧,眼底泛着狠厉。 焉可疼的厉害:“你他妈放开” 施冽没动,手指收紧,又往自己身前一扯,焉可被扯过去,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旁边被施冽揍地下的一半,还有站着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一半都看蒙了。 后来有人牵头,骂了一句朝施冽冲过来,焉可余光看见了,扭头:“都给我滚” 男生顿了一下,然后没理她,拳头又冲过来。 施冽没动,也不需要动,从两辆面包车上下来的黑衣人迅速把人都围了起来。 焉可来的路上叫了人。 和景易的长期保镖不同,她的都是一次性的,来一次付一次钱。 有黑衣人挡着,没人再敢上前了。 施冽冷着脸,问焉可:“有意思?” 问完这句,甩开她,焉可险些摔倒,手腕疼的要命。 焉可朝着他的背影吼:“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雇主发话了,保镖拦住施冽,施冽想都没想又是一拳,保镖反应都没他快,被揍了。 焉可却愣住,她从他伸出的右手背上看见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纱布粘贴。 手背抵在额头上,空气燥热,热气和热气厮磨,焉可一下子蹲在地上,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施冽是傅霖的病人,最后一位还没康复的病人。 焉可照顾他,想让他好起来。她不想让傅霖留有一点一点的遗憾。 可是他不听话,他胡闹,他... 他的手术,安危不定。 施冽听见她哭,转了头,地上的一小团埋着头,肩膀耸动的厉害,哭声压抑着却压不住。 收了手,施冽甩开控制他的保镖,走了回去,站在焉可面前,低头看着她哭。 忽然想起他们三年前初见的那一日,他就是这样,看见她一个人蹲坐在冰凉的楼道里哭。 和今日的压抑不同,那日的她,哭的好像整个人都散了架子,瘫坐在地上,声音难听刺耳,肺子都要哭出来了。 她瘦的不像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花脸猫,难看死了。 太难看,就一眼,就让他记住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因为,她mama过世了。 见她用手套抹去眼泪,施冽用脚尖踢了踢她的鞋尖:“别哭了” 焉可没理他,继续哭。 施冽又用脚尖碰她的另一只脚:“你别哭了” “行不行” 焉可抬头,烈日的光被他的身体挡住,她问:“什么时候?” 施冽沉默半分,然后说:“明天” 明天手术,他今天还出来打架。 眼泪滴落在表层炙热的水泥地上,焉可又被气哭了。 她的哭声撞进他的心里,施冽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当有一片阴云挡住烈日时,施冽蹲下来,看着她轻声说:“可姐,陪我一天吧” * 施冽到超市买瓶冰水和一袋面巾纸,用纸把水瓶包好,递给焉可:“哭的难看死了” 焉可踹了他一脚:“我这样还难看,你什么审美啊” 施冽笑,把水瓶又递过去:“快点拿着” 焉可接过来,敷眼睛:“想去哪儿” 施冽:“打桌球?” 焉可:“嗯” 一人拿着一根球杆站在桌边,焉可:“开球吧,你小让着你” 施冽笑:“女士优先” 焉可:“那我不让了” 施冽:“嗯” 焉可拿着球杆走过去,选好位置站在桌边中央,左手手指握住杆尖,右手握着杆,弯腰,再往前一送。 杆出去了,然后, 我去, 没碰到白球。 好久没玩了。 抬头,施冽忍不住笑。 “失误”,焉可:“我再来一次” 施冽:“不行,就一次机会” 说着,他拿着球杆过来,该到他打了。 焉可不干:“我好久没玩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施冽已经走她身边,她又把他推走:“行不行?” 施冽:“也可以,不过” 焉可:“不过什么?” 施冽:“你自己说你哭起来很丑” 焉可:“......” 施冽:“说了就再给你次机会” 焉可:“......” “不说啊”,施冽笑:“不说就到我了” 他左手握上球杆。 焉可:“我哭起来很丑” 施冽笑:“嗯,那你玩吧,丑姑娘” 焉可:“......” 焉可瞪他一眼,重新弯腰,对准白球,右手往出利落一送。 砰的一声,两球进洞。 一全一花。 焉可选了花球。 她又接连进了两个球,朝施冽笑:“怎么样,要不要姐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