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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入住以后上三楼,进房间后第一件事是松开行李,把自己丢到床上, 扭头,山峰处偶有积雪。 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灯都打开,早早入睡,完美与黑夜错峰,只是焉可没有想到到了世界的尽头竟然还没能摆脱花床鬼,她梦到雪山顶上开出一朵极妖艳的花儿,他带着天赐的容貌就躺在那朵花儿之上,阖眸而睡。 他是睡着呢,她被吓醒了。 这少年鬼怎么这么执拗,就盯上她了。 为了安慰自己,焉可第二天去吃了美味的帝王蟹,7000比索。 吃着吃着就想起了简一苒和宁源儿,蟹rou鲜美,配上调料味道更赞,可她倒是有点儿怀念那条鱼的苦劲儿了,没能吃了,有点儿浪费。 饭后闲逛,走到海边,焉可用没带着手套的右手把矿泉水瓶里的水倒空,再灌进清澈的海水。 阳光透过水而折射,光影映在石地上,仅有一小点,但在寒冷干燥的冬日里特别明亮。 焉可看了二十分钟。 走累了坐快艇游览风光,这里的企鹅非常多,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看着有点儿笨拙。 天空多云,低垂仿若触手可及,心情像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但在它的面前都闹腾不起来。 选择来南极,除了想找个凉快的地儿之外,是因为傅霖有个梦想,画遍全世界,让全世界都能看见她的画。 以前姥姥常问她梦想是什么,她说,陪家里的小画家周游世界,这孩子闹腾,得宠。 只有焉一录的宠还不够。 那就宠到底吧,她的全世界,她画不了了,她画。 火地岛有个邮局,在世界的尽头寄个明信片给想念的人,她没法寄给傅霖,但寄了信给自己,姥姥,简一苒还有... 焉一录,她一共花了9180比索。 焉可从邮局出来碰见两个西班牙小老头,他们也是游客,听他们聊天说每年兄弟两个都要来这里打卡寄信,寄给环游世界时遇见的各地的朋友,焉可过去用从焉一录那儿学到的七零八碎的西班牙语问: “多久能到?” 爱笑的小老头:“你往哪儿寄?” 焉可:“中国” 严肃的小老头:“一个月或者一年吧” 焉可:“......” 焉可:“丢不了吧?” 爱笑的小老头:“你问我寄过多少封?” 焉可:“多少封?” 爱笑的小老头:“一百零一,你再问他到了多少封?” 焉可:“到了多少封?” 严肃的小老头:“一封,给本地人的” 焉可:“......” 焉可不和他们聊天了。 寄完信差不多就要天黑,焉可离开修建在水上的小邮局往回走,回来的时候听见身边有两个看着是本地人的在聊天,有个男生问一会儿去哪儿玩,另一个男生提议:“去看画展?” 焉可来了兴致刚想问他们画展在哪儿时,她听见另一个男生又说:“画展一直没开业,不知道在等什么,要不去‘Y district’?”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去Y district,看上去还有点迫不及待。 Y district是哪儿? 焉可只听过redlight district,但焉一录告诉过她,要是去别的国家,无论是住宿还是游玩都要避开。 焉可回了酒店,在天黑之前。 第二天上午为了缓解再一次的噩梦,焉可没出门,在酒店泡温泉吃牛排还做了个按摩,一直到午饭后她回到房间内开始收拾行李,她... 不是要回家,而是要去雪山上住一晚。 那儿的景色美,画出来肯定好看。 拿出买的小太阳和HY牌二十小时发电机,焉可拖拽着包裹去爬雪山了。 这个季节雪山上的雪不多,她得往上爬,但又不能爬太远,一是东西沉二是得在天黑前安营扎寨。 找了个地儿搭起帐篷,这也是焉一录教的,傅霖坐在沙滩上画大海他不叫,就叫她去帮忙。 搭起帐篷,展开睡袋,焉可从行李箱里掏出她的小太阳置于头顶再充上电。 这东西果然好用,暖和又亮堂,都不敢对着自己照太久,否则烫脸。 在这不知名的雪山,不知名的地儿,焉可坐在帐篷里,望着夕阳发呆,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手机,她差点儿忘了把它拍下来。 天黑前,焉可拉上帐篷,钻进睡袋,开始休息。 在雪地里的暖意洋洋中入睡,那朵妖艳的花儿同时悄悄盛开,鲜红的花瓣溢进焉可梦中,明亮又热烈。 花瓣在有限的空间内不断生长,它占去空间夺取氧气让人窒息。 忽然之间,火焰在花尖跳跃,霎时,将其烧为灰烬,同时消散的,还有那印在花瓣中天赐般的容貌。 焉可在窒息中渴求,熟睡中眼角落下泪来,明亮的火光越来越盛一直到... 把她烫醒。 焉可睁开眼,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发现... cao, 真的着火了。 头顶的帐篷冒着火光,她吓得跳起来,但没蹦起来,身上的睡袋系的太严实。 焉可像个毛毛虫似的裹着睡袋蛄蛹,帐篷上的火越烧越烈,她向左滚不知道压到什么把自己咯的生疼,来不及感受托着睡袋往下钻。 等她终于挣脱出来时,帐篷都快烧了一半儿,滚出来时身上的衣服沾了火开始烧,焉可立即躺下在雪地里打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