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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讨人厌的,总说些惊世骇俗的话的家伙。 聂月笑了一下,想起来也会生气的吧。 生气的样子可真诱人啊。 聂月早早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 居然来自文野:有时间么,一起喝杯东西。 他找她干嘛? 聂月心里疑惑着,反正她也不困,回复道:有。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这么晚居然还有咖啡厅开着,倒也神奇。 “是我开的。”文野率先解答了她的疑惑,“以前我的助理很想开家咖啡厅。” 聂月挑挑眉:“文总对自己的助理这么好。” 文野垂眸,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好。” 之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聂月单刀直入的问,“文总找我有什么事?” 文野:“想跟你聊聊……晏惊寒的事,我想如果我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开口。” 聂月心里有了点谱,仿佛之后接下来文野会说什么。 “晏惊寒喝醉酒的那天,是在我家里,不单单是因为你,也是因为那天是他meimei的忌日。” 文野的声音很好听,“你应该没有听说过他meimei的事吧?这是晏氏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那是晏惊寒的亲meimei,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个人了。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这个meimei,聒噪,笨拙,总是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说学校里的事,说生活的事,晏惊寒喜静,每一次都被她吵得烦躁不堪。 那时的晏惊寒,尚有一丝人情味,他会跟meimei吵架,会直白的嫌弃meimei,或冷或热,他想找到一个能让她闭嘴的方法。 可是meimei就像一个不会受挫的人一样,不管他怎么拒绝,她还是选择跟在他身后。 那天晏惊寒有场经济学考试,meimei期末考结束,家里的司机请了假,mama让晏惊寒过去接她。 其实不是晏惊寒考试没结束,他早就答完了,心里很不愿意去接她,所以一直磨磨蹭蹭。 meimei知道今天是哥哥接她于是非常开心,迫不及待从学校里跑出来,从前门到后门,从左边那条小巷一直到右边的红绿灯,她生怕哥哥不知道在哪等,两个人错过了。 所以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角落,最后确定哥哥可能没到,想要回到校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冲了过来。 晏惊寒在等红绿灯。 亲眼看到这场车祸。 穿着校服的meimei像一片叶子一样轻轻飘起,又重重落下。 这件事成了晏惊寒最深的梦魇,也是他们父子关系冰冷的根源。 晏惊寒觉得是因为自己,他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 文野:“是,病情最重的那段时间,他甚至开始伤害自己,用刀在身上划,最深的伤疤在前胸,我印象很深,那天我去找他,他昏倒在浴室里,全身都是血。” 那次几乎要了晏惊寒的命。 文之晴找了很多医生过来,哭着求他们救救晏惊寒,晏惊寒看到母亲的眼泪,心软了。 他不能走,他必须带着meimei的那一份活下去。 从此以后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他的确不再伤害自己的rou/体,他开始囚禁自己的灵魂。” 晏惊寒不再有笑容,他自律到可怕,把自己圈禁在时间的框架里惩罚着,他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像苦行僧一样生活,他必须为自己赎罪。 “你是把他从牢狱里救出来的人。”文野说得很真诚:“我太了解他了,他早就喜欢你,但是他自己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 聂月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司依依听到她叫他“哥”的时候那么惊讶。 想必晏氏的秘密,她即使知道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晏惊寒很听晏叔叔的,因为他觉得亏欠,几乎是晏叔叔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和你联姻这次也是。”文野说:“可是就在前段时间,他和晏叔叔闹得很凶。” 聂月大约能猜到是什么事。 但是她没那个自信确认。 直到文野告诉她:“是因为你,他告诉晏叔叔,他不和你离婚,还执意把海明和XU的资产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晏叔叔不同意,晏惊寒就动用了他手中的资源,你应该知道,他是经济学博士,在公司这么久了,想要做这些很容易。” “他终于过了晏叔叔那一关,却没过你这关。” 第四十九章 “我……我不清楚文总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聂月的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 文野笑了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 单纯的把整件事跟你说清楚,晏惊寒这小子什么都不肯说,如果我当哥哥的不帮他说清楚, 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聂月垂眸, 没什么精力去管理表情。 文野;“我的话说完了,我该走了。” 和文野告别,聂月一直恍恍惚惚的。 童年的一些事和掺杂着晏惊寒的事一起在她脑子里回放。 晏惊寒的过去, 跟她有什么关系。 聂月冷冷想着, 她能独善其身就不错了,哪有功夫去管别人。 聂月靠在车旁, 缓缓点了支烟。 晏惊寒从早晨就开始心神不宁。 昨夜的噩梦真实得不像话,进了浴室洗完澡才想起来今天还没有跑步,计划从其中一步开始乱, 后面整个就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