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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搞不好舅舅直接把太子之位赏给老五都有可能呢。”姜知津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从碟子里取了块点心吃吃,“唔,居然准备了玫瑰金丝饼。” “你姜二公子最喜欢的点心是玫瑰金丝饼,宫里谁不知道?”风旭没好气,“我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吃点心!” “老五回来还有一阵子,你现在就算真把眉毛烧了,也不能把他拦在京城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姜知泽和古家拖下马,到时候就算老五回来,也不敢和他们沾太近。” “用徐广一案?”风旭明白他的意思,但案子卡在了江福身上,虽然明知江福身上很可能有干系,但他看起来与案情毫无干系,此案又已经广为人知,李严无凭无据也不能刑求逼供。如此一来,徐广虽然很快可以定案,想把徐广背后的姜知泽和古家扯出来却不可能了。 “总会有证据的。”姜知津的声音风淡云轻,神情乖巧无害,“如果不是姜家和古家在背后撑腰,徐广就算再穷凶及恶,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无法无天,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在天有灵,会为自己报仇的。” 风旭太熟悉他这表情了。 这往往意味着他已经有所谋划。 而他一旦开始谋划,猎物便很少能逃掉。 风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才见一碟子玫瑰金丝饼只剩了一半,他忍不住拿起一只尝了尝,疑惑道:“这滋味也未见得有多好,你怎么就这么喜欢?” 姜知津笑而不语。 玫瑰的浓香混合了糕饼的奶香,能一直从舌尖甜进心尖,当然是世上最最好吃的点心。 * 风旭原以为宜和练刀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练不了两回定然要哭着喊着扑到母妃怀里去撒娇,没想到一连三天过去了,宜和娇嫩的手心磨出了水泡,她也依然在咬牙练习。 温摩发现宜和虽然从没握过刀,但极善舞,身段灵活柔软,远胜过当初达禾那个木头人,不由夸了几句:“不错不错,这点比我教过的人都强。” 宜和于是有点飘了,找了几名羽林卫来比试。 羽林卫哪个真敢跟公主动手?大多是虚晃几刀就自己“哎哟”哀嚎着躺地上了,个别演技高明的还能当场疼出泪花,甚至还有人故意拿手臂送上去给宜和敲了一刀,然后痛苦地撸起袖子,露出一块瘀青。 温摩:“……” 要不要这么拼? 于是宜和越发飘起,感觉自己很可能是个天生的用刀高手,最多半个月就可以超过师父,也许还可以女扮男装去闯荡江湖。 温摩决定让她醒一醒,跟她比了一场。 宜和当然是跃跃欲试,手腕一转,打算直接一刀劈向温摩,哪知刀才劈到一半,手腕就给温摩的木刀拍中,手一抖,木刀顿时落地。 “这个不算,”宜和道,“我没拿稳,再来!” 再来一次,刀刚挥起,就被拍落在地上。 宜和揉着手腕,瞪着地上的刀,顿了半晌才捡起它:“不算,再来!” 温摩不说话,宜和要再来,她就再来。 每次都是宜和的刀来不及施展就落地。 宜和一次次弯腰捡刀,终于崩溃了:“呜呜呜你欺负我!” 温摩说话算话,每次入宫都带着姜知津,她教宜和刀法时,姜知津就和风旭坐在亭子里说话。 风旭一边说话,一面匀出一只眼睛去看着温摩与宜和,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知津,你看看你家少夫人!” 姜知津趴在栏杆上,笑眯眯:“我家阿摩真是个尽责的好老师。” 风旭怀疑他眼睛出了问题:“你没瞧见她把宜和打哭了吗?!” “教不严,师之惰,应该的。” 风旭算是看清他了:“你就是喜欢看她欺负人!” 姜知津抿嘴一笑:“嗐,也没有啦。” 庭院中,温摩道:“你既然是天生的用刀高手,为什么还会被我欺负?” 宜和:“呜呜呜,因为你太厉害了……” 温摩忍不住莞尔,为什么要哭着拍马屁? “其实我的刀法很一般,你打不过我,单纯是因为你才开始学。不管你多有天赋,不下苦功是学不会用刀的。” “我不信!”宜和哭得鼻子红红的,“他们都没有你厉害!” 温摩心说他们只不过一个比一个演技精湛而已。 她招手叫过一名宫人,吩咐她几句,宫人领命离开,片刻之后,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姜知津看着那个人,眼睛微微眯了眯。 陈山海。 温摩道:“陈兄,公主要学刀法,就劳驾你指点她几招吧,不用容情,不伤人即可。” 这是让他开虐的意思。 陈山海恭恭敬敬向宜和一抱拳:“公主请指教。” 宜和指教羽林卫很有经验,握着木刀就朝陈山海削过去,陈山海出刀格挡,居然没挡住,木剑拍在他的头盔上,陈山海一晃,摔倒在地上,半晌才吃力地爬起来,扶着脑袋,虚弱地道:“公主出手快逾闪电,下官无能,接不住公主的招数。” 温摩目瞪口呆:“你一定是凭这惊人的演技才当上校尉的吧?” “都是混口饭吃,怎么能得罪公主呢?”陈山海笑眯眯低声道。 温摩招招手让宜和过来,问:“你要不要看他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