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我没有见过他。” “你再想想。” 他的声音平缓而富有耐心。 听从肖楚言的话,易初语又重新回忆了一遍。 “好像上一次的作者见面会,我看见有个男人来接陈柔萱,但没看到正脸,不能保证是他。” 肖楚言双手环抱,继续询问:“陈柔萱平时有给你讲过他男朋友的事情吗?” 易初语摇了摇头,她们除了小说内容的有关事项会沟通交流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谈。 四人站在监控室里听着徐秋生与李源东的对话。 肖楚言似乎是不满意,对易初语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推门而出。 很快,易初语就看见肖楚言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此时,他卷到臂弯处的衣袖已经完全放下来了,还很整齐。 他进去和徐秋生低语了两句。 徐秋生放下笔和记录本,出去。 屋里,现在只剩下肖楚言和李源东。 肖楚言转了转手上的笔,随后,一脸严肃冷漠,眉眼间皆是能看透人心的狠劲,说出口的话直击心脏,丝毫不给对方辩驳的余地。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未来将是没有尽头的牢狱,或者是死刑。” 从气势上,肖楚言完全压制了李源东,李源东咽了咽口水,双手抱着头,垂着脑袋看地面。 肖楚言也不着急,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桌子。 几分钟后,李源东处在奔溃的边缘,双手握成拳,猛地抬起头看肖楚言,音调很大:“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偶尔会偷她的钱。” 肖楚言依旧冷眼相对,食指点在桌上。 “你好好考虑清楚,故意杀人罪,无期徒刑,一辈子都看不见光。如果你将实话讲出来,别的罪名最多是坐几年的牢,可杀人不是。” 给了李源东半分钟的时间缓和,肖楚言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源东开始慌乱,拿起桌上的水猛灌几口,一五一十地交代。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赌徒,几年前挣的钱都被他拿去赌博输光了,他甚至还偷了陈柔萱的钱去赌。而陈柔萱被谋害的那天,他去赌博了。 得到答案后的肖楚言带上笔录出来交给了徐秋生,吩咐徐秋生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徐秋生打开笔录看了几眼,问:“你怎么知道他没杀陈柔萱,而是犯了别的罪?” “他刚被抓来的时候,我试探他,他做出防卫的动作是用右手,说明他不是左撇子,而且还说了一句为什么只抓他。这说明他犯了罪,但不是谋杀陈柔萱。” 说完,肖楚言转身离去。 徐秋生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队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警局门口。 易初语:“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去。” 肖楚言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走。” 易初语只得乖乖地听他的话,每次肖楚言话不多的时候,感觉都很冷淡,有种让人不得不屈从的强硬。 可能队长都是这样吧?不然何以让部下服从。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易初语让肖楚言在这里放下她就行了,肖楚言没执着,停下车。 回到家里,易初语看着有些乱的桌子,将所有的垃圾都收拾好,打包进垃圾袋里。 黑色的垃圾袋装满了,易初语提着垃圾袋下楼去倒垃圾。 她住的这栋楼靠近小区门口,垃圾桶也在小区的门口。 将手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易初语一回眸,就看见了依旧停在小区门口的suv。 隔着两棵茂密的树,易初语看见肖楚言一手拿着手机看,一手夹着一根烟,咬着,猛吸一口,极缓地吐出云雾。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易初语回到家里,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远处高楼林立,灯火通亮。 易初语合上电脑,揉了揉脑袋,望一眼没有开灯而昏暗的厨房,有种不想动的疲感。 可一天不进米饭不好,那她出去买点菜来做饭好了。 换了衣服,易初语站在玄关处换鞋,提上自己的包包,打开门。 肖楚言站在外面,他家的门口,手上拿着钥匙,像是准备开门进去。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回过头,懒懒地掀起眼皮,瞅她一眼。 易初语:“你回来了?” “嗯。” 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易初语有些生硬地问了个很大众而且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合情合理的问题:“你吃了吗?” 肖楚言将手上的钥匙塞回口袋,“没有。” 如果别人回这句,该如何接? 易初语想了想,答:“我也没吃,那你要来我家吃吗?我准备出去买菜做饭。” “行。” 第8章 持续心动 两个人走到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易初语还不太熟悉周围的环境,整个过程都是肖楚言在前面带着她。过了两条街,到了最近的菜市场。 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很多店铺都已经关了门。 易初语不怎么会做饭,她的厨艺有点差,身为一个经常吃外卖和泡面的死宅,太复杂的菜式不会,太简单的,会不会太没面子了? 纠结再三,她决定让客人做决定。 “你,你想吃什么呢?” 肖楚言望着前面的杂货铺,反问:“什么都可以吗?” 她在内心咆哮,当然不是!工序过多的菜式不行。 当事人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刚刚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的厨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竟然也好意思请客吃饭。 易初语决定换一计:“呃,我们要不就在外面吃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菜都不新鲜了,而且你现在应该也很饿了吧,不如就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身旁的男人没答,轻笑出声,带着点点的无奈。 她没敢抬起头去看肖楚言,只是听着笑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走到一家档口,肖楚言停下脚步,“你这是为自己懒得下厨找的好办法吗?” 易初语不得不跟着他停下来,支支吾吾:“也不是,就是,我怕我做的菜,你吃不下。” “没事,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要是面露出难以下咽的表情的话,她也是很受伤的。 最后,去餐馆吃这个幻影破灭。 买了一些青菜和排骨,鸡rou回去。 易初语看着肖楚言手上提着的半只鸡,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就像是高中时期被老师逼着上黑板做数学题的窘态。 鸡rou,她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回到家里,易初语鼓起勇气,首先拿起鸡rou,手上的菜刀落下,鸡rou没被劈开,反而将菜刀卡在脊椎rou里。 肖楚言看不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吧。” 易初语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颇为尴尬道:“明明是我要请你吃饭,你下厨好像不太好。” “你这样做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饭吃。”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刚刚干吗不去外面吃嘛。 厨房留给了肖楚言。 易初语在一旁打下手。 半个小时过去,几盘丰盛的菜端上来。 吃过晚饭后,肖楚言跟她说了她家里的情况,没有任何除了她以外的人来过的痕迹。 末了,肖楚言嘱咐她这段时间要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交代完后就回去了。 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静谧无声。 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易初语继续为她的小说而奋斗。 等她终于完成一万字的存稿后,已经午夜一点了。 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就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她起来时,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 起床洗漱。 易初语打算将昨晚没吃完的剩菜剩饭热一热就吃,刚打开冰箱,就听见大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一群人围在她家门外,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人在猛烈地敲门。 她关上了冰箱,走到玄关打开门。 门一开,外面的一群人拥挤地往她身上挤过来,有两个女人手上还拿着话筒对准她,三四台摄影机对准她的脸,抢在最前头的女人手上的话筒直接撞到易初语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易初语防不胜防,往后倒退两步。 可他们很过分,易初语往后退一步,他们就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