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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穆湛秋本人从未说过她欢迎谈时凯常驻,不过谈时凯在心里默认她是个死傲娇,住得脸不红气不喘,心安理得。 现在想想,他倒是真有几分小白脸的架势了。住在这里吃穆湛秋的住穆湛秋的,虽然他非常有钱,每天闲着没事就去给游戏主播刷游艇,但穆湛秋从没给他甩过任何一张账单,是真的就这么在家里养着他了。 谈时凯一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一边也在心里琢磨,这姑娘,人是不是太好了点。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已经爱上他了? 谈时凯怎么想都觉得是后者,穆湛秋对他爱而不自知,所以才对他十分包容体谅,带着他一起玩,出去都是她掏钱,对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物质上的索求,只求他的精神陪伴。 也对啊,他这么帅,还愿意做菜等她下班,会逗她开心,床上还这么契合,穆湛秋喜欢他是多正常的一件事!这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谈时凯叼着勺子,抬头看了看穆湛秋,忍不住笑了。 真傲娇,喜欢他就说啊。 穆湛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撩了下眼皮:“看什么看?” 谈时凯扬了下眉,笑得痞痞的:“看你好看。” 穆湛秋:“……” 穆湛秋叹了口气:“阿凯。” 谈时凯笑眯眯:“什么?” “我其实把你当朋友看的。”穆湛秋语重心长地说,“你在日常生活里,不需要这么敬业。用不着听到我说话,就反射性地开始夸我。这样不好,当被包养的小白脸可以是生活所迫,但是做人还是要有尊严。而且我也没给你什么钱,就是包个吃住而已,你这么敬业,我都不好意思了。” 谈时凯:“……” 你说这张嘴,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好亲,怎么说话就这么不好听呢? 谈时凯虽然心里已经把反虐穆湛秋的计划放下了,不过还是被她小小地气了一下。他瞪她一眼,故意气她道:“职业病,不行吗?你也只是我的客户之一,我不形成这种条件反射,以后还怎么找金主?我现在就还和几个金主维持着稳定关系呢,你还是少气我,不然我立刻搬走。” 朝夕相处之后,他清纯男大学生的马甲也被掀得差不多了,穆湛秋显然已经知道了他实际上是什么性格,他也怎么再继续装下去了,没怎么做伪装地和她相处。 穆湛秋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上班就是这种工作啊?那你直说嘛,我又不歧视你,毕竟管你要过体检报告了,而且每次你也戴套,我这边不怎么介意的。” 谈时凯:“……” 你他妈为什么不介意啊?!你头顶发绿光自己也不管管啊?! 谈时凯岔岔地瞪住穆湛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做到一句话就让自己情绪波动,怒气翻涌。他忍了半天,没忍住,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地开口:“你属什么的?” 穆湛秋愣了一下:“我比你小一岁,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脑子临时进水了?” 两个狮子座,碰一起到现在还没打起来,穆湛秋觉得是因为自己非常善良。 谈时凯冷笑一声:“我看你才是脑子临时进水了,改属龟了吧。” 穆湛秋:“……” 穆湛秋情绪平稳地问他:“你有病吗?” 谈时凯朝她露出个假笑:“有病的人都以为自己没病别人有病,小姑娘年纪轻轻,可别讳疾忌医啊。喜欢被绿是病,早发现早治疗。” 穆湛秋总算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什么了,愣了一下,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被绿我当然不能接受了,我的人生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要是我的男人绿我,那让他生不如死只是第一步。” 这还差不多。谈时凯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听见她继续道:“但是这和你又没有关系,你又不是我男人,我们的这种关系,与其说是包养与被包养,不如说是开放性关系吧,就是两个可以搞在一起的室友,但各自也有各自的生活,谁也管不着谁,这在国外不是很常见嘛,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谈时凯被噎了一下。这他当然知道,也知道穆湛秋说得其实没错,但是…… 但是什么?谈时凯顿了顿,突然自己也有点疑惑。这份疑惑让他没有继续开口,穆湛秋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弯了弯,垂下眼帘。 “吃饭吧。”她平静地说,“一会儿就凉了。” . 谈时凯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和穆湛秋是什么关系? 撇去最开始不着调的单方面较劲,相处到现在,早就和当初的想法截然不同。谈时凯不是感情迟钝的白痴,他心里其实隐隐明白,自己对穆湛秋大概是真的动心了。 就这么喜欢上一个对自己并不上心的女人?谈时凯想到这里,心里觉得相当不甘。 他虽然和不正经的狐朋狗友搅在一起,玩得挺开,但实际上没有真的动过心,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女孩子像换衣服一样来来去去,数量没有那么夸张,但态度真的和换衣服没什么两样。 他的朋友,大多身负着为家族联姻的使命,知道自己早晚要和另一家的女儿结婚,伴侣固定在一个圈里,只要不弄出真爱,随便玩玩没人管。他则不太一样,父母相当溺爱他这个独子,连他说自己想一辈子不结婚,一直玩着,都没有按着他的头管教,只跟在他后面使劲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