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书迷正在阅读:真千金从外星回来之后、病名为宠、我成了大佬们的心尖宠[穿书]、无人似你[娱乐圈]、末世大佬穿成知青女配、公主追夫手札[重生]、港娱1975、今日正好、cao到她乖(高H 1v1 SC)、恋爱副本都是同学
少女离他很近,凑了个满怀,双臂紧紧地环抱着他。 她一直用着味道浅淡的熏香, 如今便似沾染在身上, 一丝一缕的幽香直沁入鼻腔。 纵然他不算真正的男人, 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旖旎心思来。 汪从悦僵直着身子,双手规规矩矩夹在身上, 决定至少在今天晚上, 他不打算睁眼了。 秋枕梦的脸凑得很紧,开口说话时, 唇瓣轻柔地触着他的唇角与下颏: “小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汪从悦眼睛下意识闭得更紧:“妹子,你才说要循序渐进……” 说话间, 有软和的唇堵了上来, 吞没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言语。 这个吻很短暂,没多久便分开了。 秋枕梦的声音满含着委屈,轻飘飘地质问:“小哥哥,你是不是嫌我丑, 才不肯抱着我, 也不肯看我一眼?” 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敢看罢了。 汪从悦语调也有些僵:“我哪会嫌你啊。你就让我循序渐进一下,下次我再睁眼……” 又一个吻拦截了他的后半句话, 比上一个要更加绵长。 少女整齐的牙齿轻轻咬着他的唇, 逗弄得汪从悦几乎把持不住了。 “小哥哥还是很甜啊。可你说的循序渐进, 我不同意。” 秋枕梦的面颊轻触在他脸上,身子贴得更紧了些: “今天闭着眼缩着手,明天眼睛睁条缝儿, 后天手再拿上来,大后天眼睛再睁得大点……这样的循序渐进,怕是一辈子也进不到头。” 汪从悦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了。 “妹子……” 他刚刚开口,少女的唇便再次缠了过来,灵活的舌探进口腔,吻得他头脑一片空白。 “小哥哥果然是嫌我了,想是我不像别的女孩儿家守规矩,你再不想见我了。”秋枕梦幽幽地叹了声。 汪从悦微微喘着气,听了这话,赶紧道:“我没生气。” “那你怎么不肯抱抱我?” 当然是因为两个人都…… 汪从悦有心这样说,又觉得明明答应了,却做不到的自己,不该如此理直气壮。 纠结半晌,他终是伸出手,同样抱住了秋枕梦。 她的腰可真细啊,称得上不盈一握。 和从前每一次搂抱的感觉都不一样。 她腰肢并不算很软,甚至有些柔韧,像山崖间遍布的藤。 一个女孩子的身躯能显出“韧”来,足以说明,她从前那些时日,过得有多么苦。 “小哥哥,抱都抱了,不打算睁开眼看看我吗?”秋枕梦声音拂动在耳边,风似的温柔。 汪从悦内心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 他匆匆瞧了瞧少女轮廓美好的躯体,便将目光停驻在她脸上,不敢再看,仿佛这张莹白小脸开了朵花。 烛台里火光未尽,摇摇曳曳,透过层叠的纱罗帐,将床榻中的光线提得亮了些许。 她的脸上满带着羞怯的红。 “妹子,睡了。” 汪从悦低低地说了声,重新闭上了眼。 秋枕梦咬着唇,轻声笑了。 她不打算再往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能逗着他睁一下眼睛,对她还有他而言,都已然是极限。 她的手从汪从悦腰间往上攀爬,感受着他微微的颤栗,最后轻轻捧住他的脸,温声说: “小哥哥,你挺累的,有什么心事烦难事,能同我说一说吗?” 汪从悦想说没有。 可少女关切的话分外动人,叫他禁不住吐出烦难心事:“有的。妹子……我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有温热的吻落在眼皮上,湿漉漉的。 “小哥哥你说。” 汪从悦本想让自己的手规矩点,放在秋枕梦腰间即可。 可这湿漉漉的亲吻似乎带着狐仙般的诱惑,令他的手做出与想法完全不同的举动,从她背后攀援而上。 “我是圣上启用的内廷官员,本该事事以圣上为重,为他尽忠的。” 汪从悦缓声道:“可我又受贤妃娘娘提拔护佑,连名都是她赏赐的,没有她便难有如今,如此恩情不能不报。” 他闭着眼,与黑暗中摸索到少女肩头,掌下肌肤滑腻得很,仿佛可以解忧。 又有轻吻落在他的面颊上。 “小哥哥,贤妃娘娘是不是出事了,还是生了皇嗣也保不住的大事?”秋枕梦低声问道,“小哥哥不能两全,又不想做出取舍。” “嗯。” 黑暗与烛光交错,夜色里蒙着一层光。 秋枕梦揉着汪从悦的脸颊,思索片刻:“那娘娘她是冤枉的,还是真犯了事?” 汪从悦沉默良久。 就在她以为他要睡过去的时候,他才以一种又平静,又带着些寒意的音调说:“冤枉的。” 秋枕梦感觉这语气不对! 她认真地问:“小哥哥,你若要报恩,会触怒圣上,然后丢命吗?” 汪从悦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皇帝那暴怒的神情如在眼前,四下里侍奉的人跪了一地。 贤妃娘娘被几个粗壮宫女,一路拖进皇帝寝宫,披头散发得仿佛街边行乞的疯子。 她哭泣、辩白,然而无用。 后来她进了冷宫,想要探望她的人,不许携带任何吃食与钱财。 她甚至无法住进闭锁的房屋之内,只能于游廊中苟且安身。 一日一餐,皆为难以下咽的饭食。 他若报恩,会触怒皇帝吗?一定会的。 会死吗? 从前那次弹劾里,他便已犯下死罪,多这一层,不疼不痒的。 他轻声道:“会。” 秋枕梦声音有些发颤。 她问:“小哥哥,你可以只尽忠吗?若不可以,你能不能想着我一些,尽可能保全自己?” 汪从悦顿了顿:“嗯。” 他忽然想对她诉说一些自己的过往,说一些年幼时如履薄冰的艰难。 而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轻轻抚摸着秋枕梦的肩膀,手渐渐转移到前面。 那些翻腾着的心思,终于有了冲破心牢的力量。 汪从悦猛地抱住她。 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揽着秋枕梦,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他要粗鲁地亲吻上来。 他垂头轻吻少女双唇,举动温柔又细致,总算睁开了眼,只不知是在注视她,还是在想些什么。 秋枕梦从这个吻里,觉出了一些什么。 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目光射入汪从悦眼中,似窥得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苦痛。 她回抱着他,将他强自支撑起的肩膀,按到自己身上。 这次的亲吻时间长了许多,结束时,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秋枕梦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乱发,轻声问:“小哥哥,这件事真就让你这般烦难吗?” 是很烦难。 他还记着八年前某个节日。 他润开笔墨,借着一豆烛光给秋枕梦写信。 那时他刚刚领了月钱,又得了赏,给她买了一只钗环。 前往岭门的商队不肯等人,临近节日,他又忙,只能见缝插针地赶着写信。 正写着,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将纸轻飘飘抽了去。他吓了一跳,仰头看时,却是贤妃娘娘站在身后。 他赶紧跪下来,不敢说话。 贤妃拿着信,卷了卷,迅速塞进袖子,转角处佩环声响,眨眼间又现出几个娘娘。 “meimei这是做什么呢?” “小内侍守夜,睡着了,我正罚他呢,”贤妃转头笑了笑,“叫jiejie们见笑了。” 德妃摇摇头,也在笑:“meimei,你跟他计较做什么,算了,我看这孩子怪可怜,就饶了他吧。” 娘娘们说说笑笑地玩了一会儿投壶,他想着入宫时前人的教诲,胆战心惊地等候。 待夜深人静,各处玩耍的人都回了,娘娘身边的宫女忽然唤了他去。 宫室寂静,门窗紧闭,所有人退得老远,只剩下娘娘坐在桌案前,翻看他那连画带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