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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姨娘俯身跪地,孱弱的双肩抖动着,她哽咽啜泣:“郡主,您能不能替姨娘在老夫人面前说几句好话……” 曲桑桑佯装惊讶虚扶起姚姨娘:“姨娘要我和祖母说什么?” 姚姨娘拧着素帕拭去眼下早已干涸的泪渍,“姨娘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国公府主母的位子,如不是为了不争气的元良,姨娘才不会拉下脸来求你。” “这事,我做不得主啊。”曲桑桑黛眉长蹙,颇为无奈的说道。 姚姨娘不死心,哭哭啼啼的继续央求:“郡主,老夫人最疼爱你只要你去说她肯定愿意的,您就可怜可怜姨娘吧。” 曲桑桑长睫垂敛,玉手把玩着腰间的禁步目光一沉,她道:“姨娘莫要跪了当心身子,我会向祖母说的。” “那就劳烦郡主了。” “姨娘放心,这事会办妥的。” 临去前姚姨娘面上带了抹得意的笑。 徐mama见状气的直跺脚,却又做不得什么,只得怨念道:“郡主你这是糊涂啊,为何要为她那贱人说好话?” 曲桑桑细细白白的玉指捻了块桂花糕,漫不经心的塞入口中,桂花糕进肚她才道:“徐mama你别急,我方才答应姚姨娘自有我的打算。” 姚姨娘她一心想要主母的位子,她给便是了。 徐mama咬牙切齿恨声道:“郡主,今日就算我豁出这条命决不让你去见老夫人。” 曲桑桑一字一句曼曼道:“徐mama你听我说,我当然知道姚姨娘的用意,不过这件事让她如愿也未尝不可。” 徐mama问道:“可是……” “徐mama莫要忧心,咱们先去见见祖母吧。” 曲桑桑在曲老夫人面前说着姚姨娘的好话,并好言相劝要她应允将姚姨娘扶正,曲老夫人听得她的话怒拍案几,嗔怒的道。 “连你都被她蒙骗了吗?她那贱人如何能成为主母?桑桑,你愚笨啊!” 曲桑桑挽住老夫人的手,软声细语的哄道:“祖母,桑桑这不是为了姚姨娘,而是为了大哥。” 曲老夫人疑惑的问道:“为了元良?” 曲桑桑颔首柔声道:“大哥他若作为未来的曲国公,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不是吗,且他幼时是母亲抚养的,秉性自是不必说。” 曲老夫人暗自腹诽,半晌后道:“元良成为世子,祖母倒没什么意见,可桑桑你要知道姚姨娘一旦成为府里主母对你怕是不利。” 姚姨娘惯会伪装,平素在曲国公面前乖顺,背地里有多恶毒曲老夫人自然晓得。 曲桑桑娇笑道:“桑桑明白,所以桑桑才会求祖母。” 姚姨娘就是算准了她的心性,有关曲元良的事曲桑桑从来不会拒绝,但这一回她怕是算计错了。 曲桑桑悄声凑到曲老夫人耳畔,软语一番。 曲老夫人闻了,紧紧板着的脸总算松了下来。 “你这丫头倒是鬼精灵的很,这种法子都想到了。” 曲桑桑澄澈的眸子晶亮的闪着:“祖母这回可答应了?” 曲老夫人眼弯笑道:“答应,当然答应了。” 曲桑桑笑容清浅,心忖姚姨娘终归是在中秋家宴这日要抬做主母了。 * 微风轻扬荡起碧波涟漪,硕大的圆盘悬挂在天边,朦胧的月色秋水清冷。 热络的街市张灯结彩,人流繁杂熙攘的挤在街道里,风柔和的拂过玉颊,几缕调皮的青丝扶风而动 面纱半掩着伊人琼姿衣袂蹁跹,倚靠在柳树旁似在等人。 “桑桑,你等久了吧。”温若庭缓步走到曲桑桑身旁,牵起她的手。 曲桑桑摇首,玉指轻绕过青丝挽到耳后她道:“庭哥哥,花灯会那天我都没有放花灯,今日中秋我们不如去河畔放一盏花灯吧。” 温若庭温润的笑答:“好。” 卖花灯的小摊拥满了人,琳琅满目的花灯令人目不暇接。 远远看去曲桑桑一眼就相中了摊上那盏琉璃花灯,纤指指了指那琉璃花灯,曲桑桑喊道:“庭哥哥,你就给我买那盏花灯吧。” 温若庭依言买了那盏曲桑桑喜欢的花灯,两人来到河畔。 曲桑桑屈身将花灯放在湖面,流水托起琉璃花灯,顺着潺潺流水飘向远方。 盏盏花灯耀眼夺目,飘荡在湖面上,聚成一条崭新的花灯湖。 “庭哥哥,你祈愿了吗?”曲桑桑偏首问温若庭,“听说在中秋祈愿嘴灵验了。” 温若庭抿嘴一笑,道:“当然祈愿了,我祈愿……” 捂住他欲张开的薄唇,曲桑桑撅唇愠道:“不许说!说出来不灵了!” 温若庭眉眼含笑倾身贴着她脸颊轻蹭了蹭。 隔着薄薄的面纱,酥酥痒痒撩到心尖,曲桑桑娇嗔道:“庭哥哥这是在外面……” “你我婚约在身有和可惧?”大庭广众的搂过软玉温香入怀,温若庭笑意邪佞,“迟早,桑桑整个人都是庭哥哥的。” 少女白皙的粉颊嫣红一片,螓首微微半垂。 点点星辰碎亮,温若庭携着曲桑桑,踏上石桥一览桥下的花灯。 曲桑桑侧过身子娇娇糯糯的说道:“庭哥哥,上回我吃醉了酒,好像都没有看到花灯。” 温若庭捏了下她的泛红的桃颊:“谁说没看到了,那天还不是我抱着你看的?你醉酒一直说胡话,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