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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看!”唐斯羡忽然抓着她的手,指着西边叫道。 秦浈顺着她的手指,一眼便看见那漫天的霞光,夕阳浮在一望无际的鄱阳湖面上,湖光粼粼,倒映着霞光的缤纷。 三两艘渔舟依旧漂浮在湖面上,渔夫的身影在余晖中忙碌,让秦浈想起了当初没有渔船,也努力捕鱼的倔强的唐斯羡。 正缅怀过去,耳边便响起唐斯羡的声音:“娘子,我不知道你是以何种心情陪我过一辈子的,但我也做好了与你共度一生的准备,想和你看一辈子这样的落日与余晖,你可愿意?” 秦浈对上她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嘴角便下意识地翘了起来。 “从回门至今,已经好几日了,你才给我答复。”她似埋怨似娇嗔地道。 唐斯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迟了吗?” 秦浈好笑道:“是迟了些!不过,我也不是等不起。” 唐斯羡花了半秒钟的时间去消化这话。很快,喜悦之情袭来,都快从她的心窝处溢出来了。 她哈哈一笑,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略后悔:“是我愚钝,今时今日才想明白你当日问我的时候的心情。虽然迟了些,但也不叫你白等。” “如何才不算白等?” 唐斯羡拧眉沉思了下,然后在秦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将她抱起,道:“秦浈,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秦浈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脖子。听见她的真情告白,刚冷静下来的脑子又“嗡”了声,只觉得整个人沉进了蜜酒中,甜的发醉。 她以前还不知情爱,也未喜欢过一个人,只朦胧地记着她喜欢与女子一起玩耍,跟她们相处时,能更加轻松些。后来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又总是以为自己看破了红尘世俗,对感情更是不抱有希望。 可是自从她遇见唐斯羡,她的心里慢慢地将这人装了进去。没有缘由地,想着唐斯羡,盼着见到她,然后让她关注自己、在意自己…… 唐斯羡要远行的那一次,她猜到了会有危险,也是那一次,她明白了自己对唐斯羡的感情。 二人大庭广众之下亲密的举动引起了路过之人的围观,面对他们脸上惊骇和异样的目光,秦浈拍了拍唐斯羡的背,让她放开自己。 唐斯羡虽然依言放开了她,但却一点儿都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反而还怼他们:“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夫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如胶似漆伉俪情深吗?” 有好事者回她:“大庭广众之下,羞不羞?!” “我跟我娘子说情话,我让你们听了?我跟我娘子在湖边赏落日、赏湖景,我让你们看我们恩爱了?古语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做不到才该感到羞耻!滚,别浪费我们独处的时光。” “你!” 正有人要站出来跟她舌战三百回合,却见她拉着秦浈便往一个挑着首饰路过的货郎奔去。 “你何时才能改掉这一言不合就与人争辩的毛病?”秦浈问。 “为何要改?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只是抱一抱而已。” 秦浈挑眉,原来这种事在她的眼里不算伤风败俗?刚才那些人之所以这么看她们,正是因为她们的举止与风俗不符。 果然,也只有她会这么想了。或许正是她们这么“离经叛道”的人,才会对彼此动心吧! “娘子,我听阿姊说,送簪子有定情之意。先前是我愚钝,光送你帷帽,而忘了簪子,你今日随便挑,我送给你!” 可惜她穿越前没做攻略,不然将古代能代表定情信物的物件都牢牢记住,有机会就送一件给秦浈,等她们年老了,还能成为回忆。 秦浈随手拿起一根簪子,佯装通情达理地道:“你当初下聘的聘礼里,便有一支珠钗,何必还费这个钱?” 唐斯羡:“……” 先放下你手里的簪子再说这话! “那些又不是我亲自cao办的,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大婚缺了点什么……那些我未能亲自cao办的仪式,我会慢慢补偿回来的。不过因为我现在私房钱不多了,只能买得起这里的簪子。等我日后多赚了些钱,我再给你买更多更好看的物件!” 秦浈点点头:“行吧,那你买吧,我看上这支了。” 唐斯羡问货郎多少钱,那货郎趁机坐地起价,她跟他杀价杀了会儿,才在货郎的白眼中,掏空了私房钱买下那支簪子。 “没见过这么舍不得花钱的男人!”货郎在背后嘀咕她。 唐斯羡“切”了一声,“你懂什么,恋爱中保持清晰理智的消费观,不冲动消费,不打肿脸充胖子,才是对这段感情的负责。” “为什么这么‘小气吝啬’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有道理呢?”秦浈问。 “大概是娘子爱我爱的深切,所以我说什么都是对的。”唐斯羡厚着脸皮胡诌道。 货郎默默挑着担子走远了,秦浈好笑地看着她,将簪子递给她:“替我簪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后小剧场 唐某贱:娘子,你心里放下阿姊了吗? 秦腹黑:……? 唐清满:守家中,勿cue我。 —— 追的剧大结局了,惆怅,总算是体会到了清河地主里大家对大娘和小娘的那种意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