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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那二郎君跟我聊薛浩的身世时告诉我的。”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聊到薛浩?” 唐斯羡从唐妁这话确定了她是知道薛浩的,肯定也认识薛氏。 她跟唐清满都不希望唐妁替她们cao心,故而她没有将冬至的事说出来,只道:“我跟那二郎君聊得来,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着聊着,便聊到了薛浩,又聊到了薛氏。” 唐妁没有追问,也回了唐斯羡的话:“我认识薛氏。她在唐家生活了七年,我怎会不认识她。” “她也认识我爹吗?” “认识。” 唐斯羡:“……” 能否多说两句?惜那么多字也没有金子可得啊! 面对这群嘴巴如此紧,多余的闲话一句都不肯漏出来的老油条,唐斯羡感到心累。 她只好放大招了,悄声问:“她跟我爹有旧情吗?是不是当年她跟我爹相爱了,但是却被硬生生拆散……她嫁给了梁干事,然后我爹一怒之下脱离了唐家。多年过去了,我爹终于放下了他的朱砂痣白月光,就让我们回乡来。而薛氏也忘不了我爹,就让人打听我跟阿姊的下落……” 唐妁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烧坏脑子的傻子。 “才厚怎会生了你这么不孝的家伙?有你这么臆测亲父的吗?” “我错了。” 唐斯羡从她的反应里,排除了一个可能性。 唐妁问:“你说她让人打听你跟清满的下落?” 唐斯羡摇头:“是薛浩在打听我跟阿姊的事情,但是我们跟薛浩并不认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听我们的消息。所以……” “所以如果能证实才厚认识薛氏,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薛氏让他打听的。”唐妁接话。 唐斯羡默认了。 “虽然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不一定是正确的答案。这个薛氏跟你爹的交情不深,你不必理会。” 既然唐妁都这么说了,那唐斯羡也没必要再浪费心思在这上面。 唐斯羡本想请唐妁回镇前村跟她们一起过年,但唐妁拒绝了:“大娘子的表兄不日便会到饶州就任。届时他会与副使、大娘子一起过年,我这儿走不开。但是你们若想与我一起过年,倒是可以到这儿来寻我,我跟副使、大娘子说一声。” “成。” —— 从荣家离开后,唐斯羡便去买了年货,然后花了几文钱,搭了顺风驴车回镇前村。 快回到村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且下起了小雨。唐斯羡虽然裹了头巾,但是脸上的雨水,以及被雨水淋湿的衣衫,依旧让她冷得直抖。 “思先!” 好在进村后没多久,她就看见了两道由远及近的身影,正是秦浈与唐清满。她们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秦浈手中还抓着把伞。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唐斯羡走到她们面前。秦浈见她手上都拿着东西,便撑开了手中的伞替她遮雨。 “你还问,不带蓑衣和斗笠出门,回来得又这么晚。我担心你会被雨淋,所以就出来等你了。浈娘也是不放心我,才跟着出来的。”唐清满道。 “出门时天气好好的嘛,我也没料到会下雨。”唐斯羡笑嘻嘻地道,“多谢小娘子。” 秦浈见她脸上都是雨水,于是掏出了一条巾帕递给她:“擦擦脸。” 唐斯羡腾不出手来:“不用,回家再擦。” 话刚落音,柔软的巾帕便贴在了她的额上,然后是鼻梁、脸颊。轻轻的,温柔的,像春风吹进了心里。 昏暗中,唐斯羡能看见秦浈凑近的脸,她神情认真专注,手上擦雨水的动作也很是轻柔。每一下,都擦进了唐斯羡的心底。 突然,唐清满伸手将秦浈的手按了下来,紧张道:“浈娘,有人来了。” 她清楚,若是被人看见了秦浈的这个举动,那么明日秦浈清白不保的流言蜚语便会传遍镇前村。她不知道秦浈这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秦浈的清誉受损。 唐斯羡也有些意外秦浈的暧昧之举,但是眼下她没空去深思秦浈这么做的用意。 她退开一些,大声道:“秦小娘子,好巧呀,你跟我阿姊在散步吗?” 秦浈被她们的反应逗笑了,应道:“嗯。” 路过的村民看了她们一眼,问唐斯羡:“唐大郎,这是刚买完节礼回来?” “对呀!” “过两天我想跟你买两条鱼,你能不能便宜点?” “可以,毕竟过年了,确实该打个折。” 那村民又跟她唠嗑了两句才离去。 “浈娘,我有话要与你说!”唐清满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斗笠给唐斯羡后,拉着秦浈匆匆走了。 唐斯羡不想让年货被雨水打湿,只好先赶回家。虽然她有空间可以存放这些年货,但它们都已经被人看见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能这么提着回去。 唐清满跟秦浈都不在,唐斯羡寻思她们应该在秦家。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秦家看看情况时,她的肚子打起了鼓。 她从厨房的锅里拿出还温热的饭菜,分出一半来自己先吃了。等她吃的差不多了,唐清满才回来。 “阿姊,你也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一半饭菜,我帮你端出来。”唐斯羡道。 唐清满无奈道:“思先,你怎么还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