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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是传言,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京城里的百姓们也不会尽信,只有东宫里的人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已经在书房里呆了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了。 柳絮如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研究今天菜谱,她打算做个栗子鸡。 她听说这件事之后,忍不住愣了愣,抬头问旁边正在剥栗子的陆成风:“怀翎又怎么惹怒莺莺了?不对呀,他们两个不是住在一个屋子里么,怀翎为什么要去隔壁房间找莺莺?” 陆成风剥栗子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一下,回答的道:“……太子妃生太子的气,所以暂时跟太子分开住了。” 柳絮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加疑惑不解,“怀翎做了什么,竟然闹到分房住的地步?” 九莺莺性子向来温和,恩怨分明,对于一般的事都不会太计较,按理说他们不应该会分居,除非是贺怀翎做了什么令她特别生气的。 柳絮如觉得自己作为长辈,应该多多关心两个小辈的感情生活,有矛盾就要解决矛盾,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她早就忘了当初不让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人是谁,现在他们两个分居,她不但没有感到开心,还觉得十分忧愁。 陆成风左右看了看,确认屋里没有人,才解释道:“太子妃发现太子装瘸的事了。” 柳絮如整个人一愣,吃惊的道:“怎么发现的?” “我没问过,我也不敢问,太子妃跟太子分居这两天,太子心情一直不好,我可不敢去招惹他,不过想想也知道,那天他们两个的住处在深夜被人放火,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那,他们一定要想办法往外逃,估计太子就是在那个时候露馅的吧,不过太子妃真好,当时还很配合太子,没有当场揭穿他。” ……除了当时的眼神有些可怕之外。 陆成风想起那天夜里九莺莺冷飕飕的目光,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柳絮如瞪圆了眼睛,“那莺莺岂不是知道我们骗她的事了?” 贺怀翎装瘸这件事,他们可是一起隐瞒了九莺莺,九莺莺现在知道了,岂不是生气又愤怒? 陆成风点了点头,有些庆幸的说:“不过太子妃昨天还对我笑来着,我看太子妃应该没有怪我们,她应该只怪殿下一个人。” 他对只有贺怀翎一个人受苦这件事,没有丝毫同情。 柳絮如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莺莺就算这次没有生我的气,下次也不好说了,毕竟我还骗了她一件事……” “什么事?”陆成风问了一句,但马上反应过来,他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道:“你是说你骗太子妃你是太子情人的事?” 柳絮如点头,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心虚,站姿都比刚才规矩了不少。 陆成风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当面去找过太子妃的麻烦,还耀武扬威的大肆宣扬你和太子的关系,对了,你还非得跟太子妃抢那几匹布,你那暴脾气,我想拦都拦不住……” 他越说柳絮如越紧张,脸色也越难看。 陆成风自己却犹不自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想起柳絮如当初那副故意找麻烦的霸王样,再想想她现在这副恨不能夹着尾巴做人的老实样,就觉得万分好笑。 柳絮如看他越笑声音越大,没好气地拿起桌上的一根黄瓜扔到他身上,后悔不已的哀嚎一声:“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当初怎么会料到这人心说变就变! 那个时候她恨不能九莺莺永远也别踏进东宫的大门才好,现在九莺莺离开东宫几天,她还怪想的。 她那个时候故意去找九莺莺的麻烦,是为了挫一挫九莺莺的威风,让九莺莺来了东宫之后能夹着尾巴做人,谁知道现在可倒好,九莺莺如果有一天不怼她两句,她还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柳絮如郁闷的撇了撇嘴,实在是悔不当初,早知今日,她当初一定在九莺莺面前好好表现,争取给她留一个好印象。 陆成风将黄瓜拿起来,随手在袖子上蹭了两下,咔嚓咬了一口,抬头道:“太子妃人美心善,我看她不会跟咱们计较那么多的,再说了,我们当初也是逼于无奈,谁知道太子妃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我们这又不是故意的,相信太子妃可以理解的,你就别那么杞人忧天了。” “可我该怎么跟她提起这件事啊。”柳絮如也拿起一根黄瓜,咬了一口,郁闷的道:“她现在只知道怀翎装瘸的事,就已经气得跟怀翎分居了,还连夜将怀翎从屋子里打了出门,她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怀翎的小姨母,还不知道会多气呢。” 九莺莺性格是温顺,但是她也恩怨分明,对于欺骗她的人,一定不会轻易饶恕,更何况还是欺骗了她两次的人。 柳絮如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她感觉自己与贺怀翎实在是未来堪忧。 …… 贺怀翎不知道柳絮如还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心,他坐在屋子里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看着对面坐在暖炉前暖手的九莺莺,默默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牙印。 他轻轻蹙眉,忍不住问:“你不是答应过再不会咬我了吗?” 贺怀翎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委屈,虽然这很有损他身为太子的形象,但是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 九莺莺堂堂一个太子妃说话都不算话,他一个受气太子委屈一下也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