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永淑公主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转而向另一个方向八卦道:“那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先开口说喜欢的?是怎么定下来的?是太子殿下主动的吗?” 薛夷光自动翻译一下,永淑公主的问题就相当于她和太子两人是谁追的谁? 这让薛夷光一时间脸上有些红,这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八卦感情问题。虽然薛夷光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这谈恋爱还是第一次。 旁边的明桦听到妻子的问题,轻轻咳了几声,想要提醒妻子。毕竟太子的八卦,可不是能随意听的,虽然太子是舅兄,但是对于明桦来说他感受更多的却是储君之威。 但是看着妻子越来越亮,想要八卦的眼神,明桦只能上前拉了拉妻子的衣袖,永淑公主并没有理会,毕竟女孩子间交流这些事很正常,就像她和平宁县主之前也在一起互相八卦一样,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要围观一下好友的感情生活,当然换做是别人,还可以批判一下对方是不是渣男,但是对方如果是太子的话,永淑公主目前还没有这个胆子。 但是敢八卦太子的感情,明桦依旧觉得妻子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正巧这个时候,太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周皇后拱了拱手请过安后,就对着薛夷光和永淑公主问道:“聊什么呢?” 明桦想要说话,但是这个时候显然没他说话的份儿,只能寄希望于一旁的薛夷光。 “就在聊我在燕云的事情。”薛夷光自然也不好意思跟太子说永淑公主那颗八卦的心,转移话题道:“殿下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在太子面前,永淑公主就像是怂的厉害,连八卦的心都没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胆子真大,居然敢八卦太子。 明桦看着收敛一些的永淑公主,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喜欢妻子活泼,但是有时候妻子太活泼也有些令人心惊胆战的,不过幸好永嘉郡主和妻子感情好,不让他觉得今日会更可怕。 “东宫将你要的纺织机做好了,你要去看看吗?”太子看了一眼一脸后怕的永淑公主,也不在意,横竖这些人是不敢在小姑娘面前说他坏话的,破坏他和阿瑶的感情,他就是给永嘉个胆子,她也不敢。 薛夷光听后有些兴奋,这初步的珍妮纺纱机确实容易做,记忆好的木匠一晚上的时间能改出来一台简易的也是正常,“好啊!我们现在过去吗?” “可以。”太子点头,要是不能去,他又何必专门跑过来一趟。他来,不就是为了跟阿瑶一起吗? 薛夷光听后,一脸灿烂地对着旁边的永淑公主道:“要一起去吗?” 这样的事情永淑公主自然是愿意去凑热闹的,以至于兴奋地没有注意到太子威慑的目光,高兴地应着好,“我和阿桦一起去。” 明桦明显能够感觉在妻子说完这句话后,周围更冷了几分,不用想明桦都知道现在太子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如果他是太子,和妻子分离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妻子回来和自己团聚,还十分忙碌,很不容易挤出来的和妻子单独在一起培养感情的事情却被其他没眼色的人给耽误了,他的心情能好才怪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明桦觉得妻子在这个时候确实没脸色了一些。 如果薛夷光知道明桦的想法,一定会觉得电灯泡三个字最适合明桦眼中的永淑公主一些。 太子在薛夷光面前明显收敛了气势,不然就永淑公主是根本承受不了,也说不出一起去的话。 永淑公主在说完后,也能感觉到气氛一滞,不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问题,就被薛夷光拉着和周皇后还有德妃告辞,朝着东宫而去。 永淑公主能够察觉到的问题,薛夷光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只是觉得有些想笑,她从来不知道太子的醋劲这么大,吃起醋来连永淑公主的醋都要吃! 薛夷光带着永淑公主走在前面,明桦跟着太子一起走在一旁,明桦不得不对着太子致歉道:“公主长时间和郡主不见,心中想念,所以总想要和郡主多相处一会儿。” 太子看了明桦一眼,轻哼一声,他还和永嘉长时间不见,他也想要多相处一会儿呢?不过太子也没有要多吓明桦的意思,最后道:“孤还不至于和永淑计较!”永淑算什么,以后陪伴阿瑶度过一生的只会是他! 明桦听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计较就好,“多谢殿下。” 这边薛夷光带着永淑公主兴致勃勃地去看新型纺织机,另一边裴邵在下完早朝的时候便来到了京兆府,见到了京兆府尹马润泽。 “裴世子前来,是有什么指教吗?”京兆府尹听到裴邵来访的消息,就知道他是干什么来的,他本来是不愿意见裴邵的,对于京兆府尹来说,裴邵再是国公府世子,年龄上也是小辈,又没有入职,他推脱了也没有什么。但是马润泽忌惮的是裴邵身后的二皇子,据说二皇子极为依赖裴邵的出谋划策,裴邵在二皇子那地位很高。 “指教不敢当。”裴邵说道:“今日的时候二皇子还和我弹起宣平侯世子伤人一案,说此事是件憾事,谁都没想到一场意外,居然让周大人的公子丢了性命,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京兆府尹听后就知道裴邵的意思了,裴邵的话中就差没明说意外这个定案是二皇子的授意了。二皇子,马润泽得罪不起。 五日过后,京兆府还是迟迟没有定案。最终,礼部侍郎一纸状书递到了御前,悉数苏夷观之过,除杀人外,包括私养外室。 第215章 逼迫 京兆府尹的大牢中, 老太太和赵氏看着大牢里短短几日就被折磨地不成样子的苏夷观,心都疼的厉害,苏夷观看到来探视自己的老太太, 赵氏还有宣平后,哭喊道:“祖母, 父亲, 母亲,我不想死啊!你们救救我啊!” 宣平侯虽然心疼长子, 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气愤, “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你干什么不好, 偏要养外室?我看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可好?周康弹劾的奏书当着朝中所有的官员念了出来, 如今整个京中都知道你养妓子当外室, 我的老脸,宣平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若是这个儿子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他的庶子不能袭爵,他都不会来看这个孽子一眼。 宣平侯的想法,苏夷观不知道, 如果知道会更加绝望,他知道父亲对自己有怨恨, 只能对着老太太和赵氏哀求道:“祖母,母亲,你们让四妹帮帮我吧!”说起来, 苏夷观对苏夷玉是有怨言的, 他恨裴邵把自己送进京兆府的大牢, 若不是裴邵, 他可以逃走, 或者是不用在牢中受这么大的罪。苏夷观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么大的苦,这几日他觉得是他一生中最苦,也是最难过的日子。 但是这个时候,家中唯一能指望的上的就是他原本有些看不起的苏夷玉了。对于这个从商户被认回的meimei,苏夷观是看不起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对于苏夷观来说,苏夷玉的回来,让他没了面子。他之前可以到处仗着自己是皇室最宠爱的永嘉郡主的兄长结识人脉,但是苏夷玉一回来,他这个永嘉郡主嫡亲兄长的身份就大打折扣,这岂能让苏夷观喜欢苏夷玉? “你四妹她去帮你跟裴世子说了,原本此事都已经快了结了,但是……”赵氏说到这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哭泣着,原本这事都快大事化小了,他们都觉得二皇子的名头会让周康顾及,不会再这么大张旗鼓地追究了,结果没想到二皇子的名头震住了京兆府尹,却没有震住周康,反而让周康变本加厉。 “没有但是……”苏夷观根本不听赵氏接下来想要办事的话,道:“齐国公府背后有二皇子,怎么可能压不下一个礼部侍郎?一定是苏夷玉和裴邵没尽心!”说完后,苏夷观对着赵氏和老太太跪了下来,哭道:“祖母,母亲,求求你们了,再去帮我求求四妹吧!我不想死啊!也不想被流放!” 听到苏夷观的哭号,老太太和赵氏都留下了泪水,老太太捶着苏夷观的背,也跟着哭了起来,赵氏在一旁抹泪,承诺着苏夷观道:“我一会儿就再过去求你meimei!” 老太太没有承诺,她不想要去见苏夷玉,但是孙子和宣平侯府又让她必须去,她沉默,恨孙子不争气,恨苏夷玉的狠心,恨儿子没本事…… “对了,还有三妹!”苏夷观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什么办法都想出来了,“三妹不是已经被赐婚给太子了吗?你们去求三妹!求太子!三妹从小和我关系好,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最后的话,是苏夷观的自我安慰,苏夷观这个时候已经忘了当初自己和薛夷光之间的恩怨。 听到儿子的话,赵氏迟迟没有答应,她恨薛夷光,恨曾经的薛夷光抢了自己女儿的荣华富贵,在知道此事是宣平侯府的过错后,赵氏将宣平侯府被免职等一系列的问题都记在了薛夷光的头上,而且京中的人都喜欢拿她的女儿和薛夷光比较,薛夷光越耀眼,京中的人就越喜欢抬高薛夷光,贬低自己的女儿。让她现在去求薛夷光,赵氏本能地想要拒绝。 老太太也是沉默的,宣平侯府和永嘉郡主撕破脸皮的事情,整个京中都知道,去求苏夷玉这个亲孙女,老太太已经拉下了所有的脸面,觉得自己丢尽了脸,这要是再来一次,即便是为了自己的亲孙子,老太太也是不愿意的。 “永嘉郡主现在在宫中,我们进不去。”比起沉默无话的赵氏,老太太拒绝地更为巧妙,若是换做是从前,老太太还敢去安国公府找薛夷光,或者是用谣言逼着薛夷光出来,但是现在薛夷光是未来的太子妃,再给老太太几个胆子,老太太也不敢对薛夷光起什么坏心思。 “那就递牌子进宫啊!祖母原先不是可以的吗?”苏夷观不傻,怎么看不出来老太太是在搪塞自己。 “原先可以,自从永嘉郡主被认回安国公府后,我就再没进过宫,皇后将我递的牌子都打回来了。”老太太说道,此事是真的,“你都忘了我们已经两三年没有参加过宫宴了吗?”按照京中的规矩,凡是公侯府第,不管是没落的还是当权的,只要是有爵位的公侯还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每年都会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但是也有例外,明明够资格却不被允许参加宫宴的,这些无一不代表着圣心不在,或者是招了宫中的厌烦。 宣平侯府为什么招宫中厌烦,很简单,他们和宫中唯一的联系就只有永嘉郡主,宫中为的什么,再明白不过。 苏夷观听后还是不愿意放弃,“祖母,你帮帮我!去宫中求求三妹吧!进不去您和母亲就在宫门外跪着求,她绝对会见您和母亲的!” 老太太听着苏夷观让自己丢尽脸面跪在宫门前,气得差点没将自己怀中的苏夷观推出去,她想要自己成为京中的笑话啊! 宣平侯在一旁只是叹气,他不知道是该自己给母亲留点面子,还是想要留下儿子的命。赵氏在一旁脸色变换了许久,看着地上痛苦不已的苏夷观,赵氏捂住了脸,为了儿子,她——可以去求薛夷光。 “好,阿娘回去后先去求你四妹,若是不行,阿娘就去宫门前求她!”赵氏闭了闭眼,最终下定决心道。 老太太瞪了一眼赵氏,她的孙子能有今天,都是赵氏这些年惯的。 回去后赵氏没有回府就去了齐国公府。见到赵氏,苏夷玉的心情显然也不怎么好,“阿娘你当初为什么没告诉我大哥养外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裴郎被弄得措手不及,回来后和我发了好大的脾气!”如果说苏夷观杀人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马球场上是蓄意还是一时失手或者是周梁宇失误自己摔死的,这些都有余地。 但是养外室这事却是证据确凿,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苏夷玉这两日心情也不好,裴邵对她发了脾气,已经连续两日没有在她这里留夜了。 对于苏夷玉来说,苏夷观这个兄长重要,可以帮自己的儿子得到以后的世子之位,但是比起娘家和兄长,还是裴邵的心偏向谁更重要。所以比起失去裴邵的宠爱来说,苏夷玉宁愿不要兄长和娘家,也不能不要裴邵的宠爱。没了裴邵的宠爱,齐国公府的人会更瞧不起她的,她在齐国公府要受更多的罪! 赵氏听到苏夷玉质问的话,也不敢生气,只能耐着心道:“那就是你兄长一时糊涂,是那狐狸精勾引了你兄长,这京中养外室的人多了去了,没理由只有你兄长要被判刑不是?” 苏夷玉其实很不耐烦赵氏说苏夷观一时糊涂这些话,她道:“兄长的年龄也不小了,这整日里闯祸,是真的一时糊涂还是行事没有章法,母亲该好好说说兄长。”苏夷玉生气地连阿娘都不叫改成母亲了,接连几件关于苏夷观的事情爆出,让苏夷玉都有些怀疑前世那样有一番本事的苏夷观到底是不是还和现在的苏夷观一样,苏夷观到底是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这两世不同的地方太多,比如太子没死,比如薛夷光成了太子妃等等,比如安国公府没有死在战场,反而大胜而归等等这样的事情太多,如果苏夷观和前世不一样,似乎也能解释的通。而如果连苏夷观都没了本身的话,苏夷玉对宣平侯府是一点想要帮的意思都没有了,除了赵氏,她对宣平侯府没有感情,若是宣平侯府真的夺爵没落,她会照顾赵氏,但是老太太和宣平侯她一点都不会帮,就像当初老太太和宣平侯不帮她一样。 赵氏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女儿生气,只能好声好气地答应道:“只要你兄长能平安回来,我一定让他改。” 苏夷玉也没有直接回绝赵氏,只是道:“等等吧,这两日我再让裴郎使些力,若是不成,我也就没办法了。”她原本还想要拿出一些底牌和筹码去救苏夷观,但是她现在觉得苏夷观不值得自己动用这些。 赵氏等了三日,等到的却是苏夷观可能被秋后问斩的结果,赵氏受不了,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二日就要递牌子进宫,宫中自然是回绝,赵氏便跪在宫门前,高声道:“诰命宣平侯夫人赵氏求见永嘉郡主!”说一句叩一头,叩完头后又接着再高声重复求见的话,惹得京中的人纷纷围观。 第216章 不慈 赵氏是诰命, 出了事最先知道的是周皇后。周皇后听到宫人急匆匆地禀报,怒道:“赵氏该杀!” 宫人听到周皇后如此气愤,连忙跪在地上, 这么多年,周皇后对文贵妃的挑衅都能心平气和, 她们很少见到周皇后如此生气,而且周皇后性子慈和,待人宽容, 很少会打杀宫人, 更不用说这般说一个诰命夫人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周皇后的陪嫁女官李女官敢上前劝说, “娘娘息怒, 那赵氏之心可恶,确实该杀,事涉郡主名声, 若是郡主亲自处理地话,难免到时候于郡主名声有碍, 还是得娘娘替郡主拿主意。”赵氏的心思,不管是周皇后还是李女官都能够看出来,赵氏就是想要用养恩压着永嘉郡主为苏夷观求情。 “她这是以为安国公府不在京都,就可以随意欺辱永嘉, 她把本宫放在哪里?把太子放在哪里?把皇家放在哪里?”周皇后心中很是气愤,永嘉是未来的太子妃, 赵氏之心这是想要毁掉未来太子妃的名声,还能够连累太子, 这心思实在是可诛!所以周皇后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说赵氏该杀! “郡主和太子殿下出城了, 安国公夫妇不在, 您就是郡主的长辈,这事还得您拿主意。”李女官说道,安国公夫妇不在京中,虽然还有薛培夫妇,但是永嘉郡主现在是未来的太子妃,周皇后一样有做主的权力。 “要不要去请房夫人?”李女官说道:“您到底不便和赵氏理论!” 周皇后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赵氏理论这种事情不该她来做,若是她亲自和赵氏理论,那才是抬高了赵氏的身份。 “派人去接一下房夫人。”周皇后点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房夫人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告诉房氏永嘉这些年在宣平侯府受的委屈,赵氏想要坏永嘉的名声,那本宫就先让她名声扫地!” “还要派人通知太子和郡主吗?”李女官吩咐好下面的宫人去房夫人那,又问道。 周皇后想到今日苏夷光和太子两人是去皇庄中看新的织布机的情况的,这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所以周皇后不想要打扰两人,直接道:“不用,这点事情就别耽误正事了。” “是。”李女官应好。 周皇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本宫还为了永嘉名声,劝永嘉忍一忍赵氏和宣平侯府,如今看来是本宫大错特错,让永嘉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早知道赵氏这般心毒,本宫早就应该将永嘉接进宫中或者是让永嘉从宣平侯里搬出来。” 李女官看着周皇后叹气,赶紧劝道:“郡主也都知道您是为了她好,娘娘放宽心。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赵氏在宫外玷污郡主名声的事,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正当周皇后皱眉,想要说话的时候,就见到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趟慈安宫。” 周皇后立时明白,这事太后也已经知道了,也不耽搁,赶紧带着李女官朝着慈安宫而去。 太后见到周皇后也不废话,对着周皇后道:“赵氏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 “臣妾已经让房夫人赶了过去。”周皇后说道:“之后臣妾会以宫门外喧哗之罪将赵氏诰命降为三品,以示警戒。” 太后点头道:“可以,只是如此一来于永嘉的名声并无半点帮助,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赵氏姿态摆得足够低,她在宫门外叩首高声求见,只会让人觉得赵氏一片慈母之心。” “您的意思是?”周皇后想到了什么,道:“只是此事到底涉及永嘉幼年,是永嘉私事,臣妾怕永嘉难过。” 太后道:“但是比起这些,永嘉的名声更为重要。”说完后,太后对着周皇后道:“永嘉是未来的太子妃,是大魏未来的皇后,皇后之名,容不得任何人败坏。” 周皇后听到太后的话,躬身应是,“臣妾也是有此打算,所以才让房夫人过去了。” “房夫人的分量不够。”太后道:“你降下懿旨,细数赵氏多年来不慈之举,多言苏夷观之恶劣,赵氏不慈,不配诰命夫人之位。” 周皇后听到太后出手就夺了赵氏的宣平侯夫人的诰命,心中畅快,她也想要夺了赵氏的诰命,但是她始终没想过以什么名义剥夺赵氏的诰命,因为她一直觉得永嘉不是赵氏的女儿,没有往不慈这方面想,如今太后提醒她了,养女也是女儿,也可以是不慈。 周皇后豁然开朗,立时叫来宫中司礼监的人,编写废除赵氏诰命的懿旨。其实懿旨和圣旨一样,很多都不是由皇帝和皇后亲自书写,特别是懿旨,多数是以周皇后口述,司礼监的人改写,最后写好后交给周皇后呈阅,由周皇后盖上皇后的凤印。 “等到房夫人和赵氏理论完,你亲自去宣读。”周皇后对着李女官道。 李女官应好。 另一边房夫人接到消息后,就赶紧朝着宫门而来。一路上听着宫人讲述苏夷光这些年的不容易,房氏气得直骂道:“天杀的赵氏,她哪里来的脸跑到宫门前去闹!”她其实对苏夷光在宣平侯府的生活并不了解,她只听过那些传闻说侄女在宣平侯府过得如何不容易,但是具体如何,没人知道,等到侄女回到薛家后,她也不好意思提起侄女的伤心事,所以也一直不清楚。 如今听到很多侄女幼时的经过,房夫人气得不打一出来,带着自己的大儿媳就朝着宫门而去。 赵氏的大儿媳尤氏对着婆母道:“母亲您先息怒,咱们都想一想一会儿要怎么说,赵氏心思恶毒,咱们要准备好思绪。” 房夫人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儿媳的,听到儿媳的话后,也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得好好想想怎么说,不能让赵氏占了便宜。” “现在赵氏已经在宫门外磕了半天了,估计宫外围观的人都觉得赵氏可怜。”尤氏说道:“咱们要是冒然冲下去对着赵氏大吼大叫,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薛家仗势欺人,到时候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说?”房夫人觉得儿媳有成算,她也不是那种不听别人意见的人,很是虚心地向儿媳请教。 尤氏和房夫人计划了一番,当马车停在宫门外,房氏带着儿媳下了车。 赵氏见到房夫人心中瑟缩了一下,她也料到她今日的行事房夫人估计会插手,她躲过了安国公夫妇,但是绝对躲不过房夫人。其实,比起性子爽利的房夫人,赵氏更害怕软中带刀子的安国公夫人,因为她一向以柔弱示人,但安国公夫人比她更柔弱,她们两个同时出现,会让人更加偏向安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