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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顿打是因你挨的,你可又什么好补偿我的?”林琅玉一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闻言,忠顺王爷笑道:“带你去看戏可好?” “不好。看过来看过去也就那么几出,看得都腻了。”林琅玉奄奄道。 见此,忠顺王爷道:“那你想做什么?或是想去什么地儿?我陪你去就是。上学时在学堂闷着,好容易今儿不上学,哪能儿有在家里闷着?待会儿给闷出病来如何是好?” 若是换做旁人听了这话怕是要惊掉下巴!都晓得“小千岁”性子乖张,向来只有旁人将就他的,何时他这般将就过别人?也就林琅玉了。 起初大伙儿都以为王爷不过是瞧着林琅玉是个带着香玉儿而生的哥儿,所以觉得有趣儿罢了!想来小孩子玩儿兴大,过不了多久就该抛在脑后去了。 前儿没多久才袭爵的小北静王不就是这样吗?起初同忠顺王爷一般成天儿想着王林府跑,后来贾家也出了个带玉的哥儿,林大人又举家迁到了扬州,那小王爷便不曾来过了。 谁料到这“小千岁”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待林家这哥儿好!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他送来,圣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说:“你如何不干脆将你王府的库房给他搬去算了?” 谁料王爷答道:“若搬得过去我早搬过去了!哪儿等得到皇兄来说?” 圣上;“…………” 起初林琅玉还有些怕他的。人家可是王爷,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影响他老爹的仕途不说,保不准儿自己的小命儿也得跟着玩儿完!好容易现如今日子过得这般舒坦,又何作死? 先不说自己死后穿不穿得回去的话,就说自己穿回去了,又是自己独自一人面对那冷冰冰的房子。 从前一个人习惯了倒还不觉得,现如今过惯了这有父、 有母有人疼的日子若再让他回去,保不准儿他们学校就得因他跳楼自杀上头条!标题他都想好了——“惊!X大学生跳楼自杀竟然是这个原因!” 他实在没有占据新闻头条,引得舆论关注的想法。因而他觉得自己是能猥琐一点就猥琐一点,天大地大、保命最大!所谓伴君如伴虎,这王爷他还是远着些才好。 只是王爷对他实在是好!加之他俩这都相识十年了,就是养个小猫小狗儿的也得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林琅玉这样一个别人对他好一点儿他便能记一辈子的人? 并且他发现这小王爷虽说性子乖张了些,人却颇为细心体贴,他俩也确实合得来。 因而在这十年如一日的相处之中,他不知不觉的便将王爷当做了铁哥们儿!这说话做事自然也就随便了起来。 现如今,这林琅玉心里头除了父亲、母亲、meimei紧接着便是王爷了。他二人毕竟亲厚了十多年,他的那些个同窗之友跟王爷自然是比不了的。 闻言,林琅玉来了精神:“你真陪我去?只怕到时候你不敢。!” 闻言,那忠顺王爷一笑:“哈!笑话!除了女儿家的闺阁等地,本王还有什么地方是不敢去的?” “当真?” “那是自然。” “若到时候你不去,咱们该如何说?” “那就但凭林少爷处置。” “如此甚好!王爷一言九鼎可不许赖呀!” “别磨蹭,说罢!定是想去什么地方想了好久,又拉不下脸来求我才这般作态!”忠顺王爷笑着捏了捏林琅玉柔滑的脸,说道。 林琅玉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去了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评论!!! 第六章 古人有言:“楼头小妇鸣筝坐,遥见飞尘入建章。” 扬州虽无建章宫,但在这桃杏纷飞、红罗飘飘的巷子内,在这座座青瓦朱楼之上,那些个鸣筝儿唱的窈窕小妇倒是不少。 虽说只是几条巷子,但这巷中的路宽得可容三辆马车并排驶过。来往商贾、风流公子们没事儿时便爱来此吃酒玩儿乐。 巷子转角处,一座檐角挂玲儿的八角攒尖顶的朱楼上,一位身着银红绣花轻烟霓上襦、头绾玉兔鬟、髻上簪了一朵大红芍药花的貌美女子正轻捻琴弦唱道:“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碟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愁落花尘;系春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短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林琅玉故作风流的摇着扇子,笑道。 和他相比,一旁的忠顺王爷手颤抖得到连扇子都挥不起来了,他扯着嘴角、眉尾抽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琅玉:“你……你便一直想着来这地方?” “怎么?王爷怕了?原来王爷不过是纸上谈兵之辈!”林琅玉得意的笑道。 这时,跟着林琅玉的小厮槐枝忙在林琅玉身前儿打千儿,道:“爷!这可使不得!若是让老爷知道了,还不得揭了我的皮!求求您可怜可怜小的吧!这地儿不好玩儿,实在不是您和王爷能来的。咱们换个地儿行吗?” 这话让楼上那小妇人听了去,她娇声笑道:“小少爷别听这小子的!jiejie这儿可是这天底下最好玩儿的地方!你上jiejie这儿来吃果子,jiejie唱曲儿给你听。” “别听她的,她哄您呢!”槐枝忙道,“爷若想听曲儿,到城北梨园去吧!听闻前儿那地儿来了个叫琪官儿的小戏子,不仅生得好,而且嗓子还酥,不知比这腌臜之地的女子好出多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