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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夏被人围着闲聊,好些个年轻女孩子都认识他,嘻嘻哈哈地跟他打听娱乐圈八卦,纪初夏半真半假地挑着能说的说,他几次回头四处张望,总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人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但看到的都只有秦意神色冷淡自斟自饮的身影。 秦意避开纪初夏探寻的视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结,第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个人总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周围,扰乱他的心绪,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十分的抵触,却似乎毫无办法。 中途纪初夏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在灯光昏暗的走廊上猝不及防地被人攥住了手腕,拖到了玻璃门外的大阳台上。 看清楚面前是微眯着眼盯着他的秦意,纪初夏很意外:“秦董你干什……” 话没说完就被秦意用力推到了一侧墙上,那里是大阳台的死角,客厅里头的人看不到的地方。 秦意的劲很大,攥得他的手腕生疼,纪初夏被压在墙上,对方欺身过来,微低下头,他们的鼻尖几乎撞到一起,纪初夏闻到了很明显的酒味,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秦意是想要亲他。 这人是不是疯了,对上秦意漆黑双眼里那抹晦涩难明的目光,纪初夏愣了一下,就要冲口而出的骂人的话停在了嘴边,被对方抢了先机。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不是该我来问吗?秦董是喝醉了吗?你想干什么?” 秦意的另一只手抬起,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纪初夏被迫抬起头来,狠狠瞪着他。秦意比他要高大半个头,这样居高临下的视线他曾经在酒桌上被羞辱的时候领教过,但是现在他们贴得太近了,秦意的眼里也不是那个时候简单明了的憎恶,而是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先是秦瑶,再是秦琤,现在又是杨晚清,你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处心积虑?在秦董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我只是一只你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不配跟你身边任何一个人相提并论,既然这样,秦董又何必在意我,我能给你带来任何困扰吗?你一个堂堂跨国大公司的董事长总是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不觉得很掉价很可笑吗?” “你清楚自己的定位就不要惹我,我要是真想捏死你,你明天就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管是秦琤还是杨晚清都救不了你,你以为你所谓的死亡直播真能威胁得了我?” 纪初夏扯开嘴角冷笑:“所以呢?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求秦董事长给指条明路。” 秦意怔住,短暂的沉默后,他慢慢松开手退开了身,看着纪初夏,再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周围。” “我要是能做到秦董肯放我一条生路吗?” “你好自为之。”他的声音已再无半点起伏。 “我会做到的,也希望秦董能说话算话。” 秦意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纪初夏回到客厅时,已没有了秦意的身影,大概是已经走了,杨晚清见他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情绪变得有些低沉,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他:“你刚才去哪里了?是不是跟秦意他起了冲突?” “没事,”纪初夏勉强笑了笑,“很晚了,我带小雨先回家去了,今天谢谢晚清姐的招待。” 杨晚清有些担忧:“真的没事?” 纪初夏摇了摇头:“没事的,你别担心。” 纪秋雨一晚上玩得很开心,回去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坐在车上一路上都在跟纪初夏叽叽喳喳聊刚才发生的事情。纪初夏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回想着秦意说的那些话,自我反省了一下他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虽然很多事情都是巧合,但接二连三的看在秦意那种傲慢自大的人眼里可不就成了他居心叵测,再有一次相信就不只是今天这样的口头警告甚至身体冲突,怕是会比封杀毁掉前途更叫人难以承受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疲惫地靠进座椅里,心里突然就有些委屈,他只是想认真工作努力赚钱养meimei,不想得罪任何不能得罪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小雨……” “怎么了?” 纪初夏想说要不以后就不要再来杨家了吧,但想到一直跟在纪秋雨身边那个叫小安的孩子,他又狠不下心来,而且杨晚清这么帮他,他实在不忍心让她抱有的弟弟病情能转好的这一点期望就这样破碎。 第二十一章 精致典雅的高级西餐厅内,烛光摇曳中俊男美女相对而坐,各自姿态优雅地享受着美食,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仿若好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 杨晚清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秦意看似听得认真,还会给她一些建议,但言语间的心不在焉却并不能瞒过一贯通透的他的未婚妻。 杨晚清端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唇角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这是秦意最满意她的地方,大方得体、优雅从容。 他们的婚姻是真正的家族联姻,杨家和秦家一样是顶级豪门,家大业大,杨晚清的父母是杨家这一代的实际掌权人,婚事早在秦意的爷爷去世之前就已经定下。秦意并不需要靠婚姻给他的事业添薪加柴,但老人家的遗愿,他也没有必要违背。 他们订婚已有八年,不出意外明年秦意满三十时就会完婚。秦意理想中的妻子并非杨晚清这样的女强人,他更想要一个贤惠顾家能够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他或许不会那么爱她,但会给她足够的尊重和秦太太该有的一切尊荣。当然,对象是杨晚清的话,她有自己的事业,他也不会强迫她为了自己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