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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瑟拖着病体撸猫,反应不够灵敏,一时间被踹得直后仰身子,连连说道:“不看了,不看了。” 说来也神奇,她话音刚落这猫就收了神通,扭着头不去看她。 还好小猫未伸出利爪,不然苏锦瑟的脸只怕要被挠花。 她心有余悸地把猫继续捧在怀里,摸着留下白印的脖子,讪讪说道:“这般阴晴不定,定然是个小母猫。” 话音刚落,迎面一只利爪。幸好这猫还小,再敏锐的动作也耐不住身量小,苏锦瑟也是眼疾手快之人,一把薅住它凌空而来的爪子。 一人一猫手爪相交,被迫对视着。 小奶猫圆目怒瞪,苏锦瑟谄笑连连。 苏锦瑟色胆包天捏了捏那爪子,梅花爪子好似前世的棉花糖,连抓一下都觉得要溺死在这片柔软中。 软乎乎的爪子瞬间露出利爪。 小野猫野性难驯,苏锦瑟是知道的,反而一点也不恼,顺势亲了亲小猫的头,脑袋拱着它开始新一轮的吸猫。 小猫的爪子被抓着,脸上露出生无可恋之色。 当夜,翠华伺候苏锦瑟涂药,苏锦瑟伺候小猫喝翠华去隔壁院偷来的羊奶。 小猫一改之前的卖萌讨好,高冷地直接用屁股对着她,苏锦瑟一点也不生气,又是摸耳朵,又是顺尾巴,又是挠下巴,一个人玩得格外开心,恨不得整个人埋在它肚子上。 深秋苦寒,睡觉时即使团成一团也觉得不太暖和,苏锦瑟色胆包天,偷偷把睡在矮几上的小猫抱在怀里去取暖。 三四个月的小猫,毛发蓬松,手感极佳。那猫瞬间惊醒,挣扎着,奈何被拎着命运的后脖颈,无法动弹,最后和她共盖一条棉被,就着夜色睡了下去。 夜色笼罩着太原,苏府陷入黑暗中,月明星稀,夜色辽阔。 躺在苏锦瑟身边的小猫睁开眼,它睁着眼,看着苏锦瑟怀中闪着微光的玉佩,猫爪子犹豫片刻后,小心探上少/女/胸/前,用爪子灵活地勾出发光的玉佩。 它的爪子刚刚碰到玉佩,那玉佩中的血丝似水波流动,红光未闪,紧接着一只如白玉般的修长手指若隐若现。 红光消失之后,只见苏锦瑟床上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那男子眉尖微挑,似不可置信,最后看向身旁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女。 苏锦瑟是被一口气憋醒的,她觉得喘不上气来这才睡意朦胧地睁开眼,但是很快她又闭上眼。 ——草,有鬼! 任谁一觉醒来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床头都觉得阴森可怕,哪怕这是一个绝世大美男。 “睁开眼睛。”那双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仰起头,再一次睁开眼睛。 “我,我没钱,我长得也不好看,你能不能换个人杀啊。” 苏锦瑟拿不准这个男人是新仇还是旧恨,欲哭无泪地说着。 那个男人实在好看,哪怕只是不屑地扬了扬眉,可剑眉飞扬,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面如冠玉君子端方之姿偏偏被一双邪气的眼睛使得气质浑然一变。 “可我今日就想杀了你。”这人声音也非常好听,低哑优雅,似浮云柳絮扫过他人心尖,又似空山凝云低沉回荡。 苏锦瑟心如死灰,不再挣扎,咸鱼一般躺在床上,闭上眼说道:“那你能快点吗?我怕疼,还有……杀人不劫色,日后好想见。” 那视死如归的模样也不知哪里逗笑了这位杀人如麻的仁兄。 只见他松开手,随手坐在那张破旧的圆凳上,手里捏着那块玉佩,琥珀色的眼睛随意扫过苏锦瑟瘦弱的身体,淡淡移开视线。 眼中的嫌弃倒是昭然若揭。 他这一施施然坐下,神情冷漠矜贵,让这个原本破旧灰败的小院子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些华贵的滋味,原来蓬荜生辉这词竟然是真的。 “起来说话。”男子见她还躺着,皱着眉说着。 苏锦瑟仰头看着被红丝描绘勾勒出轮廓的床幔,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人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那般犹如实质的杀气把她四肢牢牢禁锢着,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觉得会被杀气割伤。 她现在浑身发软,可这人不杀她,就有留着她的理由,有活命的机会自然是好好把握的,所以她深吸一口气,一跃而起抱进被子躲在床角。 “你想做什么?”她颇为警惕。 那人见她没有放声尖叫满意地点点头。 苏锦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屑说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我喊到人,尸体都凉了。” “倒是拎得起。”他赞了一句。 苏锦瑟撇了撇嘴。 “我想与你做一笔生意。”那人见她配合,收了逼人的杀气,漫不经心地说着,说是与人商量,口气却和命令一般。 苏锦瑟越发紧张,后脑勺紧紧贴着墙面:“我不会做生意,也没钱,没货物,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庶女。”她顿了顿,特意补充道,“特别不受欢迎的那种。” “我来找你做生意,自然是把你了解得清清楚楚,苏锦瑟,长乐侯府七娘子,乃是云姨娘所生,如今寄养在良姨娘膝下。” 他眉目清冷,浑然无所谓的模样。 “一月前私会外男被苏映照发现,打了二十板子被送到这里养伤,说是养伤,大概是想让你自生自灭。” “你倒是命大,那陈嬷嬷家中出过宫廷中专掌刑罚的先辈,没想到在她手中你也能苟活下来。你如今身边的丫鬟叫翠华,倒是一个忠心的人,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