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陆辽摇头:“她不说就算了,你也别去查了。” 两天后的晚五点,到了啦啦队的训练时间,也到了苏清圆跟田悦约定的打赌时间。 苏清圆这两天也有在练习室里努力练习。其实啦啦队的位置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更重要的是站在这个位置上,需要她扛起的责任。 但她就是想跟田悦赌一次,让她输个心服口服。 苏清圆一个人站在练习室正中央,杨雅丽给她放音乐,还在旁边嘱咐她千万别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只当旁边所有人都不存在,当是练习室里只有她自己。跳着跳着,她想起了八运会篮球赛决赛的那一天。 那天是陆辽的生日,他没去跟猴子他们喝酒,倒去了体育馆,假装是什么志愿者。后来,还因为她跟着范博出去看社区医生,气得不行。 苏清圆不禁扬起唇角。 她送他的那颗篮球,也不知道他好好收着了没。 她的动作优雅又有力度,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让场下所有的队员都为之动容——真的是,太好看了。 她跳完,田悦在心里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等田悦上去跳的时候,底下甚至没有队员在看。大家都笑着围在苏清圆身边,夸赞她跳得真好。 田悦气得不行,到第五节直接跳错了动作。 杨雅丽伸手切断音乐:“田悦,这套cao,清圆来队里一天半就学会了。你跟她的差距我想你自己也感觉得到。别再打扰我们训练了。你要是真心想让篮球队好,让啦啦队好,欢迎你明天自己到h市来加油。” 一阵起哄声里,田悦的脸色发青,捏着拳头离开了。 五点半,离六点还差半个小时。苏清圆在体育馆冲了个澡,准备回宿舍放下东西就出来找陆辽。 她跟队里的小伙伴们刚出体育馆,就见一辆阿斯顿马丁霸道地停在门前。 陆辽倚在车门上打电话,看到苏清圆出来了,有笑意在嘴角漾开。 黄昏,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苏清圆心跳漏了一拍,小跑两步扑进他怀里。 她跟人家吵架、打赌,都赢了,她好想告诉他。 可她说不出口,只能环着他劲瘦的腰,把脸颊埋在他怀里。 夕阳下,宁静的校园随处可见爱情的样子。 谣言在高大的男人面前,不攻自破。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68章 吻照 坐落在山顶的陆宅,跟上次苏清圆来时又是不一样的景象了。也许是受陆宗华病情的影响,上次她来的时候,整个宅子都难免显得肃穆。这次不同,到处郁郁葱葱的,多了许多花鸟和生机。 老爷子看起来爱上了园艺,把花园拾掇得生机勃勃。 实际上,陆宗华确实恢复得不错。在这次痊愈之后,他发现陆辽带领翰阑虽然在走一条很险的路,但步步为营,还是表现得相当好。他以为在他病重之后,陆辽迟早会带着一份清算报告来找他。令他意外的是,截至目前,翰阑已经见到了一些希望。如果这场翻身仗能够打赢,大概会比他掌权时发展得更好。 他也是在病重时才意识到,多年来他所看重的陆家的产业和长远的发展,不过镜花水月。身体健康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陆辽带着苏清圆来看他,老人家心情好得不行,吩咐侍者拿了最名贵的茶出来泡给他们喝。 才说了一会儿话,他便将目光停在了苏清圆身上:“苏丫头今年多大了?” 苏清圆是春天的生日。她如实答:“今年十八。” “十八啊,”陆宗华撑着拐杖笑了笑:“还得两年才能嫁人呢。” 苏清圆闻言,立刻红着脸低下头。 陆辽倒得意了。他跟她并排坐在三人沙发上,很自然地把她往怀里一搂:“那怕什么,可以先把婚礼办了。证等她到岁数再补。” “臭小子,”陆宗华夹了他一眼:“你拿什么办婚礼?婚房、婚纱、聘礼你都准备了吗?就这么空口白牙地说要娶人家,到了刘女士那里,非把你打回来。” 陆宗华嘴上虽然这样说,眼角眉梢却都透露着肯定的态度,肯定也是想让他们俩早点结婚的。苏清圆还在念大学,在她的观念里,要结婚至少也要等大学毕业、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再说。不然结婚成了家,要拿什么养活自己呀? 她无所适从地挣了挣肩膀,又被陆辽按了回去。 趁着陆宗华低头喝茶的功夫,他低头在她耳畔说了句:“你答应我在爷爷面前好好配合的。” 说完,他还故意啄了啄她的耳垂。 苏清圆被他灼热的呼吸逗得后腰都酥了,只好乖乖靠在他怀里。 “你们俩最近还好吗?”陆宗华放下茶杯,慈祥地看着苏清圆:“这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没有。”苏清圆摇摇头:“我们挺好的。” 陆宗华眯起眼睛,又扬着唇角笑了:“其实晚一点结婚也没关系。我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十年。” 苏清圆使劲儿点头:“肯定没问题,爷爷长命百岁!” 陆辽低头瞥了她一眼——刚才催她结婚,没见她这么大反应。 餐厅那边,有侍者走来说可以开饭了。陆宗华没再继续说下去,拄着拐棍入席。 a大的食堂出了名的好吃,苏清圆每天午饭都吃得饱饱的,到了晚上也不很饿,因而面对陆家的美酒佳肴,她也没有太大胃口,只吃了小半碗饭,喝了点汤。 七点半,陆宗华到客厅看财经新闻。他也不拉着陆辽跟苏清圆一块看,倒是很开明地让陆辽带她到宅子其他地方随便转转。 他家后院有个很好看的宫廷风秋千。苏清圆坐在上面荡来荡去,比小时候去游乐园还开心。 过了会儿,陆辽端着一盘红心火龙果走过来:“呐,饭后水果。上次你没吃着,这次给你补双份的。” 他指的是上次饭后,她没吃上饭后水果,反倒被他拉着在客房睡午觉的事情。苏清圆乐呵呵地接过盘子,火龙果被刀工了得的厨师切成了特别好看的形状,连上面的小叉子都是银质的,看起来精致又昂贵。 “谢谢啦!”幸福感油然而生,她不禁感慨:“这是小公主的生活呀。” 陆辽绕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推秋千:“那以后想跟我住在这么,小公主?” 苏清圆把水果送进嘴里,假装没听见他的问题。 陆辽笑了笑,不再逼问她,默默给她推秋千。 他大部分时间都又凶又霸道,很少有这么识趣儿又体贴的时候。苏清圆觉得新鲜,转过身趴在秋千上:“你跟我一起坐嘛。” “我就怕你不问呢。”陆辽单手停住秋千,走过来坐在她身旁:“这两天学校没什么事么?学生会忙不忙?” 苏清圆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忙倒是不忙,只是啦啦队的事情挺麻烦的。至于学生会……田径三项她还没招到人呢。她想好了,如果再招不到人,干脆就自己去报名。只是跑跑步也不会被累死。总之,她绝对不会去找陈锋帮忙的。 她筛选了一下,有选择性地跟他报告:“我明天要跟着篮球队、啦啦队一起,去参加大运会篮球赛省内预选赛。这是五年以来a大头一回进第二轮,之前我们都是首轮乐呢。” 陆辽牵了牵唇,说:“嗯,真厉害。” 他嘴上这样说着,表情看起来却不太高兴。 半晌,他又问:“是去h市吗?怎么去?” “是h市,还是坐大巴车去。”苏清圆笑着哄他:“干嘛,你又想给我买话梅糖了?上次你买的还剩了好多呢,过保质期了,都叫我扔了。” 他嘴角笑意加深,墨黑的眸子里还是有别别扭扭的神色。苏清圆抿抿唇,想起他非要尝她嘴里的话梅糖的事情。她用小叉子叉起一块火龙果咬在嘴边:“要不要尝尝甜不甜?” 因为咬着一块火龙果,她的话说得呜呜噜噜的,却特别的萌。 陆辽心里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去,关于那个陈锋的事情,也暂时不想管了。他倾下身子,一把揽住她的腰,从她嘴边咬掉半块火龙果,接着,就借这个姿势吻了下去。 红心火龙果比白心的甜,而且不生涩。来自水果的甜味不似糖果,有种淡淡的、自然的香气蔓延。苏清圆吞了嘴里的水果,浅浅伸出舌头回应他。陆辽吻得动了情,呼吸粗重了许多,恨不得就这么把她也吃进去。 苏清圆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这时,有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吓得她赶紧把他推开:“有人过来啦。” 陆辽正吻得开心,忽然被打断,很不满地蹙起眉头,朝着脚步声的方向大声道:“哪个不长眼的,瞎溜达什么?” 那边浅浅传来一个男声:“对不起,少爷。” 那人的声音颤抖着,显然快吓破了胆。 苏清圆同情心大起,赶紧拉住他:“人家在做自己的事情,谁也没长千里眼看到你在这,干嘛这么凶呀。” 陆辽出了口粗气,偏过头来看她:“有人就有人,让老子亲一口,还怕人看了?” 他的语气依旧很凶,横眉立目的,表情可怕得很。 可半晌,苏清圆却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你——噗,哈哈哈哈哈。” 他还气着呢,她却笑得这么开心,陆辽顿时更烦躁了:“笑什么啊苏清圆,亲嘴被人打断很高兴是吗?” “不是啦。”苏清圆掏出手机举到他面前:“你看看你,吃了红心火龙果,像染了唇一样。” 陆辽对着她的前置摄像头,定睛一看,嘴边还真被蹭红了,红得发紫。 “再深一点就是最流行的牛血色了。”苏清圆捂着嘴巴笑个不停:“而且染唇没染好,像功夫里那个龅牙珍,口红都涂到腮帮子了。” 陆辽这二十年都横行霸道、不可一世,哪遇到过这么窘的事情?他把手机塞回给她:“小公主,不许笑了!你自己不也是,嘴巴也红红的。” 苏清圆举起手机看了看自己,眼睛眯成了月牙:“我的染得很成功啊,感觉很自然的样子。下次应该给你试试紫菜头。” 陆辽尴尬得不行了,站起身来要走。 苏清圆赶紧把他拉住:“好嘛好嘛,我不笑了,我们拍一张合影啊。” 她今天难得这么乖,一直主动哄他,陆辽犹豫了一下,只得又坐了回去——罢了,他也就哄哄她高兴。 苏清圆打开相机,切换到前置摄像头,往他颈窝凑了凑,还不忘打趣他:“你看看,这么美的画面要是不照下来,不是辜负了一对唇红齿白的妙人。” 她调整好姿势,刚要按下拍照键,陆辽便先一步凑过来,轻轻亲在她嘴边。 手机准确记录下了这一幕亲吻的镜头,屏幕溢出的都是甜蜜。 看着那张不经意间拍出的接吻照,苏清圆羞得不行,嚷嚷着要删除掉。还没等她删,陆辽先一步把她手机抢过去,从微信把照片发给了自己:“这会儿知道羞了?刚才笑话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收敛点?” 发完照片,他重新望向她。她脸颊上被他亲得红了一块。他忍俊,抬手用不知多贵的衬衫替她擦干净。 九点多,两人又陪陆老爷子说了会儿话。陆宗华怕苏清圆赶不上宿舍熄灯落锁,以自己困了为由,催着陆辽赶紧把她送回去。 陆辽没辙,只好开车带她离开。 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已经十一点一刻了。她的宿舍十一点半熄灯,楼下都是依依不舍道别的情侣。 陆辽紧紧拉着她的手:“真不想放你回去。干脆直接把你关在陆家,这样我每天下班都能看见你,喂你水果吃。” 苏清圆娇嗔地抬头瞧了他一眼:“我还要上课呢,大少爷。” “嗯,还有四年才毕业呢。”他敛容,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些:“苏清圆,我真希望时间就停在刚才。爷爷一直在,你也没法跟我各自为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