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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白衣人眯起眼睛。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总喜欢把自尊挂在嘴边,累不累?” “堂堂的曌城少城主,天之骄子,现在不也是被困在这里做乞丐。若谷主前来,说只要你愿意跪下学狗叫他就把你放出来,你是学还是不学?” “不学。” “不学就死。” 武岑文虹觉得面前这人的想法实在是离谱,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如果,蜉蝣谷攻打曌城,你的父亲族人都被挂在城墙之上,只要你学狗叫就能救他们的命,你学还是不学?” “学。”武岑文虹说,“这不一样。” “虚伪。” “为了贪图活命放弃做人,这是自轻,但如果为了大义和家人放弃做人,这是一个人应该去做的事情。” “你活在阴影中太久了,没有自己的名字,始终就不能成为一个人。”武岑文虹对白衣人是无语又无奈,正义感满溢的他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 萍在心里又给武岑文虹贴了个标签,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武岑文虹这么能说,还是个死板的人,聊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回到最开始说的“名字”的事。 “那你给我起一个。” “不。” 这次武岑文虹倒是干净利落地拒绝了白衣人。他和这人没有任何关系,在之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他没有必要给白衣人取名字。 今天的对话也在不愉快中结束,武岑文虹还是没有放弃寻找迷阵中的破阵门,萍也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江深被全正道追杀,之前行走时一直遮掩身份快速行进才没有暴露行踪。但这次前往魔界,他带着腿脚不方便的云渊并不能走得太快,而越慢就越会增加被发现的几率,到那时云渊也会因为他被连累。 云渊看出了江深的难处,在一个驿站休息的时候对江深说:“师兄,我是个麻烦,不如你将我留在这里,等完成任务后再来接我回去。” 江深低下眉温柔地看着云渊,语气轻绵,说:“师弟是我唯一的家人,从不是什么麻烦。” 他肯定是不敢把云渊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踏云宗最近动作不断,杜锦官也是一颗□□,要是让他们父子发现云渊还没有死的话,绝对会把云渊捉拿回踏云宗,要么是严刑拷打逼问,要么是像前世一样囚禁他,让他炼制丹药。他的自负已经不止一次让云渊受伤,他不能再离开云渊了。 在想到办法前江深和云渊一直在驿站里住着,江深早出晚归,云渊行动不便只能在房间里待着,也不知道江深在干什么。直到有天,江深神秘兮兮带回来一个大包裹。 “……师兄,云渊不想穿这个。” “试试吧师弟,在师兄眼里云渊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江深在街上行走的时候偶然看到一辆凡人夫妇的马车,灵关一闪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他带着残疾的云渊行走有些招摇,但若是夫妻同行就十分合理了。 “师兄,我们装作兄弟也可以的。”云渊为难地看着腿上的飘裙,心里唾弃江深居然是这种变态。 “哪有明知道弟弟身体不好还带着人四处奔波的兄长,杜采肯定会发现的。”江深理直气壮道。 一番打扮之后,新婚的小夫妻正式上路。这几日江深一直在外面奔波,给他们歇脚的这个城镇正在建新房的一户普通人家做短工,活计就是砌砖和搬土。像杜采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是绝对想不到他会去做凡人的工作来赚钱。因为江深工作认真又努力,砌出来的墙比其他经常干这种事的长工都好,这家人也是有些底蕴的,直接给了江深半块碎的灵石和一些银子作为报酬。 虽然灵石只有半块,但在普通人这里也是一笔巨款了。江深用银子给云渊买了好几套女装,又用灵石买了一辆马车,伪装得十分到位。 “还差一个仆人。”江深摸摸下巴。 火灵还在人仙边界像往常一样呼唤着他爹陆终,突然就被江深召了过来,有些懵又有些生气,但看到云渊之后就消了脾气。没人教导过火灵,陆终诞下火灵后就飞升了,凡界与仙界有很严格的差距,陆终没有办法下来看孩子,火灵也没办法见到陆终,甚至根本没法交谈。这么多年,火灵只记得自己要呼唤父亲,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呼唤父亲。纯净如明镜的火灵就是喜欢大乘白鹿,只要见到就会很开心。 火灵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清秀可爱,只不过眉毛头发,甚至于是面上的细小绒毛都是火红色的。陆终的本体是避水鸟,也就是火鸟,一身赤色的羽毛,也不怪火灵变成人形是这副样子。 红发太招摇了,江深一挥手就把火灵变成了黑发黑眼的普通孩子。火灵不会说话,只会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瞅着云渊。 “或许应该再来一只宠物。”江深提议道。 火灵终究不是人,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江深必须找一个东西吸引火灵的注意力。 “什么宠物?” 第二天一大早,一对穿着华贵但却低调的夫妻趁着日光刚起,离开了这座城。随行的还有一个模样漂亮的小厮和一条雪白的小狗。 大乘白鹿屈辱地被火灵抱在怀里,任由火灵对它的毛上下其手。云渊穿着飘裙点着红妆端庄地坐在马车里,但心里远没有面上这么冷静。他几乎都要怀疑江深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故意让火灵这么做。大乘白鹿与他共用同一个身体,一人一鹿灵识相融,白鹿的感觉和情感会十分清楚地传递到云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