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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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家四人面色自然,梓溪被虫子咬伤、宴季礼帮她吸出毒素的事,客人们并不知道,倒是因为跟宴季礼跳了开场舞,大家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热情了。 唯一知情的施明修走到梓溪面前,小声问她:“你没事了吧?” 梓溪笑着对他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睡醒后,伤口不疼不痒,只剩一点红了。 施明修还想说什么,但对上宴季礼不善的目光,只好闭上嘴,朝梓溪挥挥手,直接走了。 说实话,在今天之前,施明修并不把宴季礼这种级别的情敌放在眼里,毕竟他压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今天的宴季礼还是让他开了眼界。 以前常听他爸爸说,宴季礼做事手段狠,所以,才能在短短时间里,在宴氏站稳脚跟,并势头极猛地直接超过了他爸爸在位时业绩,说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达目的,手段百出。 施明修今天也算是见识了,他对自己的狠。 等所有客人都离开后,梓溪好奇地问唐韵:“怎么没看到楚凝离开?” 梓溪记得清楚,楚凝是跟着她爸爸一起来的,跟楚太太程雅婷分开来了,刚来的时候,楚凝还跟着楚超去跟程雅婷打招呼,但程雅婷并没有她多说话,说了两句就走开了,不想来往的意思很明显,而楚超虽然不悦,但也不敢说什么。 最后一次看到楚凝,还是在泳池边,她跟宴季礼不欢而散地跑掉了。 这会儿人都走了,却独独没看到她,梓溪不确定她是提前走了,还是待在酒店睡着了没出去。 唐韵不在意地说道:“不用管她,她早就走了。” 宴席才开,就抹着眼泪走了,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这样小家子气的样子,不说唐韵了,就是其他豪门太太都看不上。 想必今天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带她出席重要宴会了吧? 梓溪听说她早就走了,忍不住就想起了宴季礼再泳池边跟她说的话,提前离开,想来就是被宴季礼的话给气走的了。 听宴季礼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初楚凝生日许愿,宴季礼虽然答应了帮她实现愿望,但并不是说跟她结婚,而是找人跟她结婚而已,这事后续被传成另一个版本,想来里头都是楚凝的手笔吧。 这么坑宴季礼,梓溪终于理解为什么唐韵会讨厌楚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用嘴吸蜂毒的情节仅出现在小说里,没有任何医学依据,切勿随意模仿! 梓溪:会变傻的,千万别吸! 宴季礼:...... 第53章 蠢萌 晚上九点, 送完客,四人从酒店出来,正准备分开上车回家,只听孙高的惊呼声, “宴总, 你没事吧?” 梓溪转头看过去, 就见宴季礼身体不稳,一手撑在车顶, 另一只手臂被孙高拉起来, 刚刚似乎差点晕倒。 唐韵最先反应过来,大步朝宴季礼走过去,身后跟着宴怀恩和梓溪。 宴季礼推开孙高,冲三人挥挥手, 说道:“我没事, 都回去吧。” 说完直接坐进了后排。 唐韵哪里放心, 走到窗边看向宴季礼,只见他的面色潮红,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摸, 果然有些热。 “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都发烧了, 唐韵哪里还放心把宴季礼往家里带。 宴季礼摇摇头, “真没事,我回家洗个热水澡就行了。” 下午才开五十周年庆典,晚上宴氏总裁就进了医院,不管是什么原因进的,只会让大家往不好的方面猜测,再说了,酒店里的医生都说了, 低烧会自己降下去的,完全没有必要去医院。 唐韵又劝了几句,可宴季礼压根不听,只能上车,坐在他身边,方便照顾他。 自家老婆都上车了,宴怀恩只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也坐了上去。 宴季礼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爸妈,最后朝孙高使眼色,让他跟着梓溪坐后面那趟车,顺便照看她。 梓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先不谈别的,宴季礼这次的状况,完全是她导致的,因此,一回宴家,等宴季礼回房洗澡后,梓溪向唐韵主动提出了今夜由她照看宴季礼。 唐韵不同意,“不用,我来就行。” 两人名义上的关系只是“干兄妹”,让梓溪照顾季礼一夜,不太好。 梓溪笑着说道:“没事,反正我在酒店睡了好久,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我就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刷刷手机,一夜很快就会过去了。” 唐韵和宴怀恩的年纪都不小了,身体也不算好,都不适合熬夜,梓溪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拖了宴季礼下水后,又连累了干妈和干爸。 唐韵和宴怀恩对视一眼后,唐韵没再坚持,对梓溪说道:“行,你先去洗澡,晚点再过去吧。” 梓溪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梓溪进了房间,宴怀恩依然看着梓溪消失的方向,说道:“你相信你儿子?” 追了梓溪这么久,好不容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自家儿子化身为狼? 唐韵看了宴怀恩一眼,“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吧?” 季礼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渣,但也不是会强迫女人的人,再说了,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他又怎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宴怀恩摸摸鼻子,虽然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摇头。 呵,他还真高看不来他家儿子,好在他现在懂得顾忌梓溪的想法,想来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做过分的事——偷偷摸摸就不知道了。 梓溪洗完澡,又穿上厚厚的家居服,带好水杯和手机充电器,做好了守一夜的准备。 来到宴季礼的房间时,宴季礼已经睡着了,唐韵跟梓溪小声交接了一下后,直接出了卧室,并轻声关好了门。 透过床头的台灯,梓溪朝床上的宴季礼看了一眼,见他脸颊有些红,睡得还算安慰,便走到不远处的沙发边坐下。唐韵说他有一点低烧,但并不严重,梓溪也就放心地靠在沙发戴着耳机看电视。 看完一部电影后,水也喝完了,梓溪起身先看了宴季礼一眼,见他仍然睡得安稳,也就放心下楼倒水去了。 只是等她倒完水回来,走到门口,就听到房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梓溪一愣,连忙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只见宴季礼的右手正在床头柜上摸索,地毯上有一个正在往外流水的杯子,想来就是他扫到地上的。 梓溪顺手捡起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床边,轻声问宴季礼,“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喝水?” 宴季礼半睁着眼睛,但似乎并没有看梓溪,更没有听到梓溪的话,嘴里有气无力地念叨:“水...” 梓溪明白了,这人大概是有些烧糊涂了,想喝水。 这本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了,但梓溪看着刚刚从地上捡起的水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梓溪看着自己的杯子,考虑了三秒后,妥协了。 先把宴季礼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然后拿着自己的杯子,把刚刚倒的温水递到宴季礼的嘴边,好在宴季礼还不算神志不清,意识到嘴边就是水,接过杯子咕噜噜喝完了。 “还要。” 一杯水压根不能解宴季礼的渴,他喝完把杯子递给梓溪,语气就像小孩子找大人要糖果。 梓溪看向他的眼睛,见他半睁着,极为蠢萌的样子跟平时的他大相径庭,梓溪有些怀疑脑袋不清醒的男人正向她撒娇。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惊悚。 “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挥散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梓溪接过杯子,另一手拿着宴季礼的杯子,匆匆下楼。 等她快速把两个杯子都洗干净,又分别倒了一杯温水,梓溪快速回到房间一看,宴季礼歪头靠在床头上,已经睡着了。 梓溪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宴季礼身边,小声喊他,“宴季礼,还想喝水吗?” 喊了几声,宴季礼一点反应都没有,梓溪放弃,想扶着他躺好,但宴季礼太重了,梓溪怎么拽都拽不下来,后来大概是宴季礼被梓溪拽得难受了,他蹙眉睁开眼,正想说什么,却止住了话头,看向梓溪的目光渐渐柔和,顿了几秒,他把梓溪往自己的怀里拉。 “楼梓溪,你终于回来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 梓溪被宴季礼突然的动作弄得一呆,意识到他正抱着自己,她奋力一挣... 也不知道是自己力气太大,还是生病的宴季礼太弱,梓溪轻而易举地退出宴季礼的怀抱,站回在地板上,而“孱弱”的宴季礼因为惯性原因,从床上咕噜噜跟着滚到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看着掉在脚边的宴季礼,梓溪:“......” 照顾病人照顾成这个样子,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一不做二不休,梓溪拿脚轻轻踢踢宴季礼的肚子,问他:“喂,你能不能自己起来?” 床下有一块很大的地毯,宴季礼除了脑袋在地板上磕了一下,身体其他部分都在厚厚的地毯上,摔下来并不严重,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刚刚那杯水正泼在地毯上,这会儿刚好被他压住。 很好,一会儿还得指使他自己换衣服,他若不“识相”,还得她来,梓溪觉得自己有点惨。 宴季礼似乎没听懂梓溪的话,更没意识到自己躺在湿的地毯上,感受到梓溪的脚在自己肚子上蹭,他抱着梓溪的两条小腿,小声嘟囔道:“你别走!” 力气太大,梓溪差点没站稳。 “你放开我!”梓溪压着声音吼道。 两人此时贴在一起,梓溪很清楚地感受到宴季礼身上很烫,似乎不只是低烧而已,尽管怀疑他被烧得神志不清,但梓溪仍然不想跟宴季礼这么“授受不清”。 梓溪一声吼,宴季礼根本不当回事,依然抱着她。 踢也不能再踢,更不能放任他躺在地上,梓溪简直拿他没办法,最后想想他刚刚说的话,低头威胁他,“你要不放开我,我马上就走,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本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话,但意外有效。 宴季礼依旧闭着眼睛,但两只手放开了梓溪的腿,只是又强调了一遍,“你别走。” 吃到一点甜头,梓溪退开一步,看着他,继续吩咐:“你现在如果站起来,重新回到床上,再把湿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睡觉,我可以答应你不走了。” 大概是一连串的“命令”,让正处在混沌期的宴季礼不太能记得住,他半睁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向梓溪,并没有动。 梓溪叹了一口气,有点怀疑毒蜂的毒素让地上这个白天还“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男人一夕之间变成了傻子,她低头仿佛看弱智一般看向宴季礼,说道:“你现在站起来,回到床上。” 宴季礼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整个动作中,他的手时不时扶一扶脑袋,似乎有些担心脑袋会因为太痛,掉在地上。 梓溪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等他坐好,她又指使道:“你现在把外面的衣服脱掉,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宴季礼看了梓溪一眼,然后伸手往自己胸前而去,开始解扣子。 那些扣子似乎有些难解,梓溪见他速度太慢,上前帮他,没几秒,扣子全解开了,宴季礼又看了梓溪一眼,见她点头,于是脱下睡衣,钻进了被子里。 等宴季礼重新躺好,梓溪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想回到沙发边休息一下,宴季礼突然出声,“你别走!” 梓溪只能走近两步,安慰他:“我不走,你快睡。” 此时,除了让宴季礼好好休息,以便更好地对抗毒素,梓溪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宴季礼似乎累极,但闭上眼睛前,目光再次眷念地确定梓溪就在身边,这才安心地睡去。 梓溪在他床边站了一分钟,见他呼吸慢慢平稳,明白他真的睡着了,这才拿着水杯回到了沙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