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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吃的香甜,根本不知道展翼心中已经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而展翼却琢磨开了,大人孤身一人,于世俗礼节根本不屑,若他当真瞧上了卫二小姐,自会排除万难。他这做属下的,也该为大人尽一番力。若事情成了,大人必定会感念在心,自己也能少挨几顿骂。 镇国侯府几位公子小姐关系亲厚,卫三公子又最为得宠,想来巴结好了大人未来小舅子,也会多些胜算。 “额……大人忙起来常常忘了时间,这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下官这就去准备午饭。” “有劳展大人了,哦对了,不要白面馒头。” 展翼神色古怪的点点头:“南府今后不再供应白面馒头了。” 展翼不知卫昭口味,只是想到那日卫昭被关在南府时,大人吩咐厨房做的几样菜色卫公子吃了不少,许是很合胃口。但那日菜色未免有些素淡,于是展翼又派人到盛京第一酒楼云楼订了两道招牌菜,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心疼的他直抽抽。 长孙恪是踩着饭时回来的。 卫昭正坐在正厅,桌上摆满各色菜式,满院飘香。他见长孙恪回来,忙笑着招手:“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冷冰冰的南府飘满饭菜的香气,叫长孙恪一时有些愣怔。不过卫昭笑意盈盈的双眼却叫他心头一暖。 忙碌一夜回到府中还有人备好佳肴等候,这种感觉似乎很不错。长孙恪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嘴角,一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展翼悚然一惊,他家大人那是笑了么!! 第20章 “长孙大人事务繁忙,本公子贸然打扰,实在失礼。”卫昭笑着替长孙恪倒了杯热茶。 “就算卫公子不来,我也是要走一趟侯府的。” 长孙恪饮了口茶水,虽是陈茶,但忙了一夜,茶香入脾,仍觉神清气爽。 “哦?这么说来长孙大人这里是有眉目了?” “昨夜在东榆林巷鸿胪寺丞张炳家中,梅玉茞被抓捕归案。” 卫昭惊道:“张炳?!那日长孙大人言梅玉茞是南梁的细作,难道说张炳也是……” “不,梅苑案远比想象中的复杂。此案不仅仅牵涉南梁北燕两方……至少有四方势力。” “四方!”卫昭拔高了嗓音。 长孙恪微微眯起眸子:“张炳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 “昨夜我抓捕梅玉茞回来人便死了,中毒身亡。梅玉茞招认行刺完颜鸿一事由张炳主使,由自己执行,并且供认不讳他二人均为南梁做事。如今张炳畏罪自杀,卫公子可以脱罪了。” 卫昭并没有太多欢喜,反而觉得越陷越深,满桌佳肴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想起长孙恪适才所说,他忽然明白过来。 “按照我先前所设想的,此案若要发生至少满足三个条件,也就是说,凶手必定在当日出现在梅苑的人当中,而且要将时机把握的分毫不差。如果张炳与梅玉茞同为南梁一方,那么完颜鸿的雅间之中便已经存在两方势力。一为南梁,一为北燕。而这两方势力都要完颜鸿死。” “一旦完颜鸿死,北燕可借机发难索要朔北六州,又或者借机寻衅,挑起朔北战争。大齐若与北燕交兵,南梁便可趁机发兵,牵制大齐主力军。所谓远交近攻,由此看来,南梁与北燕暗中联手设下此局也未尝不可。” 长孙恪说道:“梅玉茞擅用寒丝刃,是江湖一流刺客,从未失手。案发时,梅玉茞还在戏台上,戏台与雅间笔直正对,他埋伏在那里必是要借机行刺。但完颜鸿尸体上却并未发现寒丝刃的伤痕。” “梅玉茞在说谎。”卫昭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杂乱无章的敲打着,而后忽然顿住:“我明白长孙大人的意思了,梅苑案背后牵扯的是四国利益,能让四国大费周章,他们所图必是朔北六州,甚至更大!” “不错。不过就目前形势看来,几方势力之间似乎出现了分歧。我猜测,案发时必定出现了预料之外的状况,让梅玉茞没有出手的机会。也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状况,让几方势力的合作就此决裂。” “意料之外的状况……”卫昭忽然一惊。 “长孙大人有没有想过,我确实是冤枉的。他们想要完颜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刺死。如果那个人是我,虽然可以令皇上趁机对卫家出手,挑拨卫家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引两方相斗。但事实上这对此案并无过多利处,至少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 “可如果那个人是阿良呢?” 卫昭像是忽然打开了思路,继续说道:“韩崇良是韩庆独子,若是他杀了完颜鸿……韩庆镇守朔北六州,皇上为稳住韩庆,自然也得保下韩崇良。但北燕却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边关矛盾加剧,战火一触即发。” “阿良一向喜欢宝刀兵器,偏他府上一个门客最近献上寒月刃。阿良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得了宝刀必然会拿与大家赏玩。冯遇预先订了梅苑雅间相邀,北燕人趁机获悉时间,也在当日出现在梅苑。” “秦玉笙也是他们设计的一环。他们借机出言相辱,阿良与我素来关系亲厚,定会为我出气。双方一旦起了冲突,便有机会行事。唯一错算的便是我。” “我对兵刃并无兴趣,只是瞧那宝刀甚好,一时兴起想与阿良讨要赠予我二哥防身罢了。冲出雅间时,张炳说他摔了一跤。我想,他们的目标本就是韩崇良,只不过张炳那一跤使得侍卫措手不及,早早将完颜鸿推出,反而选错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