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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短暂地沉默了下,说:“你昨天说要送狗去派出所,后来怎么样了?” 谢瞻顾说:“警察送拉斐尔去了司法鉴定中心,应该是要检测它身上有没有携带凶手的DNA之类的吧,我也不是很懂。” 任远似乎笑了下:“如果它真能帮助破案,也算报恩了。” 11楼到了,谢瞻顾走出电梯,挂了电话。 输开门密码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王老师”,也就是贺池的新班主任王凡真。 谢瞻顾推开门走进去,接听了电话。 “喂,王老师。” “谢先生,请你立刻来一趟学校,贺池出事了!” 王老师没说清楚就挂了电话。 其实出事的不止贺池一个,还有那三个混混——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博闻中学的学生。 和贺池同班的那个男生叫许一元,人称“博闻一哥”,通俗点说就是“校霸”,爱好打架和把妹,本校学生没人敢和他作对,见了他都躲着走,但5班的学生们躲不了,不仅要给他跑腿买这买那,还要替他搞定各科作业,考试时帮他作弊也是必须的。 许一元的左膀右臂,就是另外那两个混混,一个是3班的乔亦桥,另一个是6班的郝立有。 “三人帮”在博闻臭名昭着,谁都管不了。 王凡真带着贺池走进5班教室的时候,许一元正在打王者,他只是非常随意地往讲台上瞥了一眼,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贺池——只怪贺池长得实在太醒目了。 许一元退出游戏,对着贺池拍了张照,发到了他和乔亦桥、郝立有的三人群里。 ONE:[图片] ONE:认识这谁吗? 乔亦桥秒回。 敲里吗:这不是那天坏一哥好事那孙子吗? 敲里吗:什么情况啊这是? ONE:5班新来的转学生 敲里吗:cao,这可真他妈是冤家路窄 郝立有也被召唤出来了。 风吹裤裆毛飞扬:呵呵,这不明摆着找死来了吗 风吹裤裆毛飞扬:一哥,办不办他? ONE:废几把话 正聊着,忽然被班主任点了名字:“许一元。” 许一元抬头看向讲台。 “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收,给新同学腾腾地方。”王凡真又看向贺池,“你先坐那儿,过两天就调座位了。” 贺池点点头,走下讲台,朝最后一排走去。 许一元一个人霸占了两张课桌,他不想要同桌,也没人敢和他坐同桌。 但班里就那一个空位,贺池只能坐那儿。 走到最后一排,贺池看都没看许一元一眼,径自在挨着走廊的空位落座。 许一元把王凡真的话当耳旁风,桌面和桌斗被他的东西占满了,他动都没动一下。 贺池也不动,只是安静坐着。 王凡真扫了他们一眼,又点了一个名字:“林葭。” 一个软甜的女声应了声“到”,许一元随即抬眼看过去。 这个叫林葭的女生正是那天在大街上被“三人帮”sao扰的那个女孩子,她是5班的班花,也是生活委员。 王凡真说:“你等会儿带贺池去后勤部领一下校服和校徽。” “好。”林葭说完回头看了贺池一眼,却撞上了许一元凶巴巴的视线,她赶紧转回头坐好。 王凡真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教室,她一走,班里立刻喧闹起来。 女生们都在议论贺池,班长支使男生们去政教处领新书,学习委员张罗着收暑假作业,生活委员林葭走到贺池的座位前,她垂着眼睛躲开许一元灼人的视线,说:“贺同学,走吧,我带你去领校服。” 贺池拎着书包站了起来,和林葭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他们刚走没多久,乔亦桥和郝立有一起到了5班。 “一哥,那孙子呢?”乔亦桥问。 许一元沉着脸没理他。 郝立有踢了一脚邻座的男生:“哎,新来的转学生呢?” 男生怯怯地说:“林葭带他去领校服了。” 乔亦桥和郝立有交换了下眼神,都没敢再招许一元,怕他炸——这阵子林葭一直是许一元的炸点。 “那天谢谢你。”走出教学楼后,林葭羞涩地向贺池道谢。 除去感激,更多的是歉疚,因为她那天逃跑了。 她瞟了贺池一眼,紧接着说:“听说你那天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好了吗?” 贺池目视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 彼此沉默片刻,林葭突然想起来还没自我介绍,于是说:“我叫林葭,蒹葭的葭。” 贺池的回应依旧是淡淡的一声“嗯”。 他的冷淡让林葭有些无所适从,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轻声细语地说:“你的同桌叫许一元,是博闻校霸,没人敢惹,老师也不敢管,因为他们家是博闻最大的股东。许一元的两个跟班,一个叫郝立有,另一个叫乔亦桥。郝立有家里是暴发户,只有乔亦桥家境普通,但他很会打架,所以许一元他们才会带他一起玩。” 贺池想起了那天离开派出所时在院子里叫住谢瞻顾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谢瞻顾害惨了他们家,明显是有仇。 “乔亦桥在几班?”贺池问。 “他在楼下3班,郝立有在隔壁6班。”林葭顿了顿,担心地说:“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要不你告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