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执着于一个小女人
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刚刚的号码,沈乐然按下静音,心里假装听不见,眼睛却一直盯着闪烁不停的手机屏幕。 大约过了50秒,电话自动挂断了,沈乐然悬挂在嗓子眼儿的小心脏总算是放下。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沈乐然不解地喃喃自语。 ‘咚咚’! 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沈乐然忐忑不安地点击开,竟然是唐星瀚发来的消息——我有你家的地址,你不方便接我的电话,我可以直接去你家,今晚不见不散。 开什么玩笑!? 沈乐然一口老血差点呕出! 如果被婆婆和丈夫看到,这种男人找上门来…… 简直不敢想象! 这个披着当红明星的外皮,隐瞒地下恋情的男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上次在医院看见的场景,一个俊俏的男人身边围着三个风格不同的女人,还每个都对他唯命是从,明眼人都能瞧得出这男人有多渣! 沈乐然快速地回拨了刚刚的号码。 心砰砰的跳动…… 一声两声……对方竟然不接听!? “他该不会是在来的路上了吧?”沈乐然小声嘟囔了句,忽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再打一遍,一直打到他接为止! 抱着必胜的信念,沈乐然不厌其烦地按着‘重拨’键。 真没料想,有一天自己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畏惧,如此执着。 终于,在第五遍的时候。 没有响起那句刺耳的‘你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唐星瀚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正在你家楼下,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什么!?”沈乐然脑袋嗡嗡直响,她一时瞠目结舌,全然不知如何回答。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分钟之后,手机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清脆的笑声:“哈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言归正传,明天上午我要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我和经纪人的关系,需要你出面作证。” 沈乐然刚刚担惊受怕的小心脏,仿佛从高空瞬间掉入谷底。 她喘口长气:“我和你又不认识,我对你们的关系又不了解,我有什么能耐去解释这种事?” “那晚,是你先招惹我的,对吗?” “是,对不起……” “你吐了我一身,糟蹋了我两件衣服,对吗?” “是,对不起……” “我没有追究你责任,没有向你索要赔偿,对吗?” “是,对不起……” 沈乐然的声音越来越小,理亏啊!喝酒误事啊! 唐星瀚显然对于沈乐然的反应,相当满意。 沈乐然甚至能感觉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来记者发布会,说明那晚的真相。第二,赔偿我的经济损失,精神损失,名誉损失,我不缺钱,所以给你个优惠价,五十万,一笔勾销。” “五十万!?还是优惠价!?你是故意整我吗?” 沈乐然瞬间暴怒:“你逼着我选择第一条,是为了让我当替死鬼吧?你和那个什么贝莉偷偷摸摸谈恋爱,就不要害怕被人知道!你们两个保住了声誉,保住了名望,保住了爱情,让我成为千人吐万人唾的对象,盘算得真精明!” 唐星瀚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印象里这女人柔柔弱弱,温顺的像只小羔羊啊! 沈乐然在气头上,今晚倒霉,事事不顺,索性把满肚子的委屈一顿发泄:“你那个什么破记者会,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不要看我脾气好,就以为我好欺负!什么屎盆子都想往我脑袋上扣!脏了你的衣服,我会挣钱原价赔偿你!号码我保存着,钱攒够了联系你!想凭这件事利用我,你们别做白日梦了!” 说罢,沈乐然怒气冲冲地直接挂断了电话,马上关机,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不要好过! 手机那边,唐星瀚愣了愣,抬头,双手指尖交叉,一双深邃的眸子瞪向夏蓉,薄唇轻启:“你的调查结果没有问题吗?” “绝对没有问题,我是亲自去找院长帮忙,又查看监控,发现沈乐然去了哪些科室,又从电脑中调出她的病例,肺癌晚期,她已经放弃治疗了。”夏蓉回答得干净利落。 唐星瀚眯了眯幽深的眼眸,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面:“现在只有三种可能,沈乐然真的病了,或,医院误诊,或,夏蓉你在说谎。” “唐总,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夏蓉透过大大的黑色圆框眼睛,直视着唐星瀚富有洞察力的目光,她很坚定。 坐在唐星瀚身旁,默不吭声的贝莉忽然打破了僵局。 “好了,不要怀疑自己人,当务之急是明天的记者发布会。星瀚,那晚的事情我们就实话实说,至于醉酒的人,我会安排一个公司后勤的男职员,以录音的形式提供证词,告诉记者对方保护隐私,不会出面。” 夏蓉连声附和:“我非常赞同贝莉姐的方案,我们的目标是澄清恋情,安抚粉丝,保住完美人设。唐总亲口否认,粉丝肯定会相信。来龙去脉说清楚,也能堵住流言蜚语。” 唐星瀚闭口不言,他探究地看了看贝莉,又把如雄鹰般犀利的眼神转向夏蓉,嘴角微微一翘:“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公关方案,在我面前演什么戏?” 夏蓉慌乱地低下头,她就知道,凭借唐总的敏锐度,这点小伎俩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 贝莉悠然悠哉地摇晃着真皮转椅,不紧不慢如同闲聊般:“唐总,我们都是经过风霜雨打,还能稳坐泰山的人,比这更棘手更艰难的问题,我们都能迎刃而解。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不是吗?” 唐星瀚无从反驳,他不怒反笑:“贝莉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媒体,记者,绯闻,他们对于我,都构不成伤害。” 贝莉也笑了,浓妆艳抹的脸蛋笑开了花:“是啊,坐到你这个位置,不需要在乎任何人任何事。偏偏你呢,借此机会,要执着于一个陌生的小女人,我说句冒犯的话,你是站在巅峰太久了,对地下的虫子都感兴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