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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柳长泽便抱起他,躺回了床上,沈是别扭道:“我又不是泥捏的……” 柳长泽不管不顾的替他揉着腰,“你若是泥做的就好了,那我就捏他十个八个,不用时时担心,你下一秒会不见……” 沈是心有所感,他又何尝不是觉得如梦似幻。 柳长泽微垂了眉。 沈是看了他一会,而后攀上他的肩,吻了上去。 日久天长,总会好的。 第157章 番外二:心结(一) 自潇湘馆一夜春宵,沈是同他说了自己重生之事云云,柳长泽听完后先是感激,后是自责,最后竟想起了那日无火自燃的符纸,满心惶恐,生怕沈是那一日又烟消云散…… 于是片刻不离的守着他。 沈是知他心结,自己心中也是没底,只得且行且珍惜,暂且任由他去了…… 一晃便是两个月。 照说这两月,应是神仙眷侣,浓情蜜意,教人神魂颠倒,面红耳赤才是,但柳长泽越发愁苦了。 沈是什么都好,顺着他、宠着他、依着他,却偏偏不让他碰。 他吃了三十年的和尚斋,好不容易开了荤,却被迫守上了活寡。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其实只要能和沈是在一起,再念六十年的经他都不在话下,只是沈是这般的躲闪,不由让他生出许多心结…… 他觉得沈是喜欢女人。 毕竟当初沈是在京城有婚约,到徽州还寻花问柳,迄今也没给他一个解释…… 那天若不是自己穿了裙子,若不是他喝了酒…… 这越想便越糟糕,他不知道沈是会否是因为同他成了亲,便有了责任,不能后悔…… 虽然他是死皮赖脸都不会放过沈是的,但也依旧渴望沈是能快乐,能如从前一般喜欢自己…… “阿是。” 柳长泽委屈的从背后环住了沈是的腰,两个时辰了,沈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沈是停下正在抄《中庸》的笔,回头问,“何事?” 柳长泽不说话,也不敢问,怕沈是承认,那就半分余地也没有了…… 于是低头去吻他。 沈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些,柳长泽眸光黯淡,沈是又勾着他脖子亲了上来。 你看看,他亲我就是为了负责! 柳长泽愤恨的咬了他一口,又心疼的一直舔舐着,直到那饱满的朱唇,变得水光潋滟,吹弹可破…… 沈是亦是刚开的荤,又值此少年气盛,十分敏感,被逗弄两下便动了情,他不自觉得想索取更多,主动吻他了他的唇缝,朝着他的舌尖吮吸了两下…… 柳长泽眸色渐深,手滑进他衣袍摸索,直教他娇喘连连…… 忽有一异物探入无人之境,沈是蓦然睁开眼,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他的手。 柳长泽胸口一滞,气不过的用了一点蛮力,将他抱起来放在案上,腰肢并入他腿间与他拥吻,沈是的手摸上了一旁的墨条…… 柳长泽洞穿了想打翻墨汁的想法,与他十指紧扣按住了他。 沈是便化被动为主动贴在了柳长泽身上,柳长泽哪里经得起他撩拨,两下便失了魂,只见他故意向檀木书柜上撞去。 柳长泽浑身热血骤寒,一手提前挡在了他头上…… 柳长泽眼神受伤的放开了他。 沈是躲闪的想解释什么,但是他又说不出口。 两人便僵持着。 柳长泽抱了下他,然后说,“阿是,我等你。” 沈是点头。 然后扯了下他衣袖,询问道,“我整日在家呆着清闲,想去寻点事做……” 柳长泽想了想,他从前cao劳国家大事,而今突然闲下来肯定不习惯,便说,“如此,你明日便随我去子安斋……” 这样他便更方便随时看到沈是了。 却将沈是摇头,“我答应了藏瑜书舍的邀约,下月便去学堂授四书。” “不准。” 柳长泽突然很激动,“你来徽州一直与我一起,怎么会认识书舍先生?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 沈是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藏瑜书舍是前翰林掌院秦怀开设的,于洛阳、江城、徽州三地都有分舍,我此番辞官,他听闻了消息,便邀请了我……说来应该两月前便赴任,一直拖到了今日……” 至于为何拖着今日,柳长泽心里有数,他知沈是为他已是多番拖延,此时提出,定是到了不可还转之时,但他仍是不同意。 “你要收别的门生。” 吐出来的话,怨气十足,两人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因收徒导致的祸患…… 沈是眼前闪过那满室的藤条,心中差点松动,但转念一思,不可,他必须去。 于是他十指牵过柳长泽的手,吻了一下,依偎着软声,“可我只有你一个夫人。” 柳长泽听的心头一热。 沈是目若灿星的看着他,带着勾魂夺魄的意味。 柳长泽捂住了他眼睛。 然后不容拒绝道:“你已经有得意门生了。” 沈是脸色突然煞白,他冷声道:“若我一定要去呢?” 柳长泽的手背青筋突起。 沈是向来吃软不吃硬,条件反射的寻出脑海里最有力的回击,“再将我关去哪个青楼?” 柳长泽忽然想起了他在青楼里断食数日奄奄一息的场景,想起了宋奉安的死,想起了拼命往火光里扎而无能为力的沈是,他不由被滔天的愧疚与恐惧席卷,他都对自己最怜惜的人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