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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楠全然不为所动。 孟景棠看着段正楠那面无表情的脸,心知自己完了。 段正楠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说出口的话, 从来没有回旋的余地。 其实打从一开始, 孟景棠就知道, 段正楠真正放在心坎儿上的, 只有柳至方。 只可惜,柳至方是个傻的, 听任段夫人的摆布,才叫孟景棠有了可乘之机。 孟景棠与柳至方一样,都唱的乾旦。 柳至方失了宠,班主生怕失了段正楠这位贵客,忙将孟景棠推了出来。 孟景棠就这样,穿着和柳至方一样的戏服,唱着同样的唱词,一幕又一幕地给段正楠演。 这戏一连唱了七日, 到第七日谢幕时,段正楠往台上扔了一袋子金条。 从那天起,他便成了段正楠的新宠。 但很快,孟景棠发现,段正楠眼里根本没有自己。 段正楠在意的,始终是柳至方。 孟景棠心下不忿,他一面模仿柳至方,模仿他的神情、动作,一面卯足了劲儿要跟柳至方比个高低,变着法儿贬损欺压他。 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戏码孟景棠演了许久,没想到今日被公然揭穿,他知道,这如梦般的大戏,该落幕了。 孟景棠走后,段正楠回到晚宴厅,一句话没说,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夏谨亭瞧不过眼,抬手夺了他的酒杯:“你悠着点,别喝醉了。” 段正楠手上一空,双眼失焦地盯着夏谨亭:“全都是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 这会儿还没散场,段正楠的话引来宾客的频频侧目。 夏谨亭皱眉,不想叫人看了笑话,忙让人将段正楠搀去休息,可段正楠手一挥,挣开了。 他嘴里不住地嚷嚷:“一个个都贪图富贵,半点真心都没有!” 夏谨亭知晓内情,自然知道段正楠在说柳至方。 作为旁观者,夏谨亭看得很清楚,柳至方虽懦弱,却绝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更没有要和那富家千金结秦晋之好的想法,段正楠这话,太过了。 夏谨亭:“你说他贪慕富贵,证据呢?” 段正楠:“证据?我们才掰几天啊,他就上赶着做人家的乘龙快婿,不是贪慕富贵是什么?!” 夏谨亭:“这事你可问过他,他亲口跟你说的?” 段正楠:“这还用问?我他妈又不瞎!” 夏谨亭:“你太武断了,你喜欢他,却又不信他,你可知……” 段正楠:“打住啊,谁说我喜欢他的,他不过是我包的戏子罢了,高兴时候玩玩,不高兴就扔,有问题吗?” 夏谨亭万万没想到段正楠会说出这样的话,登时怒道:“你把柳至方当什么?!” “我说了,不过就是个戏子罢了,老子有的是钱,想包多少包多少,不差他一个!”段正楠痞性尽露。 这话实在太刺耳,夏谨亭攥紧了拳头,咬牙强忍着挥巴掌的冲动。 “够了!你喝多了!”顾阙一声顿喝,让段正楠清醒了些许。 “来人,扶他去休息。”顾阙令下,侍从不敢怠慢,好劝歹劝,将段正楠带了下去。 夏谨亭为段正楠的傲慢所震惊,或许在段正楠的心里,从来没将柳至方当成值得尊重的爱人。 顾阙见夏谨亭面色难看,提议道:“出去走走?” 夏谨亭面色稍缓,与顾阙在庭院中漫步。 “方才段正楠话说重了……”顾阙轻叹道。 “没什么,他不过是说了心里话。”夏谨亭神色黯然,“在外人看来,柳至方的确是被段正楠包了,只是我没想到,连段正楠自己都这么想。” 夏谨亭原以为,柳至方爱得卑微,是因他本性怯懦,没有勇气与段正楠共经风雨。可此刻夏谨亭才明白,不是柳至方没勇气,而是柳段二人身份差距过于悬殊,民国时代,世人皆视戏子如玩物,甚至连段正楠自己都这么觉得。 “我曾见过柳老板……”顾阙说,“他的戏好,人也端方雅正,当中定然有误会。” “你相信有误会,段正楠却不信。”夏谨亭哼笑道,“不过也正常,段家是豪门,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莫说别的,一个唱戏的,出身就坏了。” 顾阙却不认同这话:“唱戏的怎么了?戏曲是艺术,岂能轻贱。” 夏谨亭笑出声来:“这话也就你会说了,我一直觉着,你的想法与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不同,倘若他日你成婚,也会娶那门当户对之人吗?” 顾阙失笑:“我从不在意出身,即便对方是个乞丐,爱了便是爱了。” 因着顾阙一句话,夏谨亭的心情晴朗了些。 见夏谨亭不答,顾阙反问:“你呢?” 夏谨亭:“我虽不认同门当户对的说法,却认同爱情会让人进步,如果我的另一半比我优秀,那我会努力追赶……” 顾阙笑了。 夏谨亭正色道:“世人可以嘲笑我、挖苦我、贬损我,但我的另一半不可以。” 这也正是夏谨亭今日如此生气的原因。 柳至方与段正楠虽身份有别,地位悬殊,可两人既然相爱,便需尊重爱护对方,这是底线。 段正楠的话,句句突破底线,旁人听起来尚且心寒,更不用说作为当事人的柳至方了。 顾阙将大衣脱下,披在夏谨亭肩上:“相信我,你定会找到理想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