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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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过不多,只够吃一顿的。而且……我还带了个人回来。” “什么人?” “额……一个男的,别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但他体力还不错,估计可以保护我们。” 宁莘莘小心翼翼地问:“让他住在这里没关系吧?” 老太太道:“我还指望你活呢,一切你说了算。” 她抓抓脸,“那我先下楼了,有事喊我。” “嗯。” 宁莘莘走出房间,走了两步猛然回头。 她才来了几天,怎么疯人院里就变成她说了算? 她还想找机会逃出去的,才不要一直待在这里。 第5章 宁莘莘安顿好他们,自己也累得不行了,回房间倒头就睡。 躺下没一会儿,忽然感觉双手奇痒无比,越痒越挠,越挠越痒,皮肤都被她抓出了几条血痕。 她实在受不了,想下楼打水冲一冲,走出房间发现不对劲。 疯人院从里到外都很破旧,走廊也是一样。 墙壁斑驳地板开裂,角落里还长满霉斑与爬山虎。 可眼前呢? 地板是光滑崭新的大理石,墙壁漆成浅灰色,包了一条淡金色的边,左右各挂一副看起来就很贵的画。 这是哪儿?她在做梦吗? 宁莘莘忘记了手上的痒意,小心翼翼往前走。 楼梯也变了模样,铺着一层柔软的短毛地毯。 她下到客厅,看着眼前堪称奢华的家具与装饰,忽然间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她以前去看过的样板房嘛! 在好不容易攒够了一百万整的时候,为了犒劳一下自己,宁莘莘特地休息一天,报名了一个看房团去看房。 虽然买不起太贵的,但欣赏一下还可以。 当天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套独栋别墅,装修得那叫一个豪华,晚上回去做梦都梦见自己住在里面。 可惜别墅售价三千多万,凭她目前的收入,不吃不喝干个十年,也买不下来。 为什么她又回到这里了?难道又是做梦? 宁莘莘使劲掐了把大腿,痛感清晰,似乎不像梦。 她又回到二楼走廊,仔细摸了摸墙壁、挂画,甚至闻了闻角落里的盆栽,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彻底蒙了。 手边有一扇半掩的门,门里似乎有声音。 宁莘莘走进去查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里面有张床,床上趴着一条毛茸茸的大狗子,几乎比她都大。 狗子本来在睡觉,看见她摇了摇尾巴,可爱得要命。 她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狗脑袋,柔声问: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主人呢?” 大狗自然无法回答她,舔了舔她的手心,相当温顺。 宁莘莘一直想养狗,以前孤儿院就有条看门的小土狗,她总跟它玩。 可惜工作以后实在太忙,自顾不暇,因此到现在都没如愿过。 这狗是什么品种?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周围没人,她放肆地抱住它,而大狗也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好爽啊。 住这么好的房子,养这么大的狗,不知道主人是谁。 她亲了亲狗脑袋,疲惫感涌上来,抱着它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有东西在动,还推她。 宁莘莘沉浸在美妙的梦乡里,拍拍那东西的脑袋,轻声哼哼。 “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对方动得更厉害了,猛地一推,彻底挣脱。 她只好睁开眼睛,正要说话,却发现面前躺着那个从外面带回来的男人,身下是疯人院摇摇晃晃的单人床。 至于豪宅、大狗,全都不见了。 ……所以都是她的幻觉? 豪宅是疯人院,那她抱着睡了这么久的大狗岂不是…… 她看着几乎跟她脸贴脸胸贴胸的男人,咽了口唾沫,窘迫地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应该是一场误会,我刚刚好像出现了幻觉……” 男人盯着她眼睛都不眨,她被看得心里发毛,低下头道: “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歹我也算救了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以吗?” 对方仍然不开口,也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宁莘莘困惑地抬起头,正要问,他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 嗓音还是那个嗓音,音调却变得尖细稚嫩,像个小孩子。 宁莘莘错愕,“你不记得我了?我啊,把你从山洞带回来的。” “山洞?” “大哥,你该不会睡一觉就失忆了吧?” 他紧锁眉头,似乎自己也不确定。 宁莘莘试探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聂燃。” “多大岁数?” “六岁。” “……” 堂堂一米九的大高个,突然变成六岁的小朋友? 到底是失忆还是鬼上身? 宁莘莘直觉他是骗自己,下定决心要戳穿他的伪装,强行把他拉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你几岁?” “六岁。” “哦,那你现在多高?” “我……” “六岁的人有可能长这么高吗?你看看你的手,比我脸都大,好意思觍着脸说自己六岁?” 睁着眼说瞎话嘛! 聂燃抓抓头发,一脸困惑。 她看他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把脸一沉道: “你骗人骗上瘾了是不是?再不恢复正常,你就……你就滚出去。” 聂燃睁大眼睛看着她,嘴巴微张。 她把眉梢一挑,“看什么看?有意见?” 他眼中渐渐涌出水光,眼睛那么一眨,便滚出一串泪珠,趴在枕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宁莘莘:“……艹。” 见鬼了吗? 一边哭他还一边说:“你好凶,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找母妃……” 母妃。 根据宁莘莘多年看古装剧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皇帝的妃子。 他要找母妃?他以为自己是皇子吗? 宁莘莘简直气笑了,站在床边道:“行,你牛,你慢慢演,祝你早日当上戛纳影帝。我忙我的去,没恢复正常别找我。” 虽然对方实力强悍,但眼下受伤缺了条腿,她才不怕他呢。 回到自己房间,她躺下想接着睡,然而回想起之前的幻觉,看看自己手上已经结痂的血痕,怎么也睡不着。 应该是那些植物导致的吧? 聂燃站在旁边也不提醒她,看着她光手去拔,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