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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拂也是今日起了好奇之心,随手将凤鸾宫开得正好的海棠取下一朵,别于耳后。不巧皇上下朝早,便一忙着说话把这事给忘记了。忽地他想起一事来,笑着说道:“有个事,方才记起来,好似从未与皇上说过……咱家的名字叫廖晓拂,取明月晓拂之意,廖小福是师父给起的。” 祁谟牵起九千岁的双手,身后海棠盛放,清风来犹如天降雨瀑:“朕知道。” “诶?”廖晓拂与那些花瓣儿一同晃了晃,“皇上知道?从何时知道的?咱家竟是糊涂了。” “恐怕是……从上一世就知道了。” 一把冷泪一世慌,鸿门宴上诉衷肠。 荣檀回梦金銮起,海棠玉树同芬芳。 ————正文完 ———— 至此正文全部完毕!小福福笑着给大家鞠躬啦!!!!!!!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算是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谢谢大家一路相陪,陪伴小福福与太子这坎坷又幸运的一路!!!明天九点做个小手术,当然也会有番外篇啦! 毕竟我们的四皇子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唯一一个没见过的大舅子得罪了! 我们的小状元还和武乐贤纠缠不清一路向北呢! 我们的江文成还没找到他的鸳儿呢! 我们的小白菜还有大将军,还有一些戏份呢!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感谢的话!谢谢大家!!!鞠躬三连!!! 第157章 鸳鸯戏子番外(上) 时至深秋,清晨转凉,就连升起的日头都带着薄薄的寒意。江文成起了个大早,再无心舞剑,拾起扫把先将院里的枯黄落叶扫了去。如今,他执拗地住在小凉庄里,宛如一头只知道低头耕篱的老水牛,日日夜夜守着老九的这处破屋子。粗茶淡饭,布衣麻鞋,好好的一个人过成了苦行的僧,任谁也劝不动他。 鸳儿走丢已是五月有余,江文成也魔障了五个月。在他心里头,陈鸳就是一块宝贝疙瘩,从来都不敢怎样他,就连偶尔摸了一把小手,都要独自呐呐罪过罪过。哪怕陈鸳在钟鼓司里的名声并不清亮,也与其他小公整宿和衣而卧,可陈鸳在他江文成的心里,人比白玉菩萨还要干净,应当是捧在手里,端端正正地供起来。 他不敢想鸳儿若真有个好歹自己该怎么过这日子,只当自己不留神,把鸳儿给丢了。找不着老六,江文成没脸回宫给师父磕头,没脸给自己一个说法,没脸过一天好日子。陈鸳自小就黏自己,从嘬着手指头起就师哥师哥地唤他。可自己非但不敢领他这份挚情,还让人替自己跑了一回黄泉路。每每想起此事,江文成心里那个疼劲儿,不比吞了一把琉璃渣子差多少。 他明白,找不着陈鸳,自己浑浑噩噩活着也就是个未亡人了。找不着陈鸳,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挖了一座苦坟。找不着陈鸳,江文成知道,自己这是把命也给丢了。 “文成啊,今日风大,你腿脚不好,歇着吧,少劳作些。”叶子扫到院门口,正巧过路一位乡下婶子。江文成为人憨厚,又不惜力,秋收时分常与小凉庄里的邻乡帮衬,自然就落下一个好人缘。再加上他身量高大,下手利落,任谁也没能看出他是个身子有残缺的公公来。 江文成活动着脚踝,膝头隐隐发疼。“无碍,多谢婶子关心了。”只见他往前试走了两小步,右膝不吃力只好弯曲着,瘸着脚每每挪动一次,肩头便高矮交替。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我看你这腿啊,好歹要养一冬。”婶子摇着头叹道:“叫你歇一歇你就是不听,日日往马耳山里跑。如今你正是火力壮的好年纪,伤筋动骨不当回事儿,唉唉……当心寒风侵入骨缝,来年伸不直喽!” 江文成不吱声,只是摇着头回笑,像个不会说话的大傻个子。婶子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直问,只当他是家中出过大变故,还未缓过神来,便劝道:“诶,我这也是多事,嘴快。你今日还要出去?” “去,自然要出去,婶子可有事嘱托?”江文成问。这处是马耳山西的小凉庄,不比从前住的那个小凉庄子热闹,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经常要托人从山外捎些东西回来。 “婶子没得嘱托,就是听人说马耳山东边的小凉庄来了个戏班子,敲锣打鼓的,热闹得很!你跑也是往外跑,干脆去瞧瞧有多热闹,回来给婶子讲讲!”她实在瞧不得好好一个人将自己折腾死了,给他找个消遣。 自从丢了陈鸳,江文成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知道什么戏班子。但一听还是猛打了个冷颤,好像被人用绣花针给刺了心窝。“戏班子?哪儿来的戏班子肯往山里钻?既然到了城郊,为何不入胤城去?” “我想也是呐,哪里有戏班子往这穷乡僻壤跑,该进城的早进城了,若你今日无事,总归也是要往山里跑,何不去东边儿一趟,看看这事真假?”婶子仍旧费尽心思地拐着弯劝说道,她是一山野粗妇,不懂何为心结,何为执念,只是瞧着江文成像是病了,还是生了很严重的病症的样子,就极为担心他。 江文成叹气,这一口气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右膝疼起来差些站不住:“嗯,那我去瞧瞧,回来给婶子说说。” 马耳山,因其地势高低好似一对马耳得名。两峰高耸入云的山峦中抱着一块林地,树木茂密,当初四皇子的私兵就是养在了这里,好比养在马儿平阔的脑顶。马耳山将地势一分为二,东西各两处庄子,西边的小凉庄就是廖晓拂举家迁过去的,能耕种的地甚少,大多庄民都是吃山靠山才能勉强温饱。西边的庄子就是盐政吏贺老爷看上的,耕地不仅多,土壤也肥美,于是贺家伙同了丞县把西边的庄子养得日渐热闹,也就是后来四皇子所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