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书迷正在阅读:七零美人养崽日常[穿书]、帝国第一种植大师、下城 (唐人街)、兄妹禁忌调教啪啪啪、噬欲者、所思所爱 (1V1)、她千cao百嫩(高H)1v1、俗骨(兄妹骨科)、嫁与皇兄(双洁h)、妖娆(NPH)
“这次约你出来,主要是想给你提前打一个预防针。这部戏可能会让你拍得很累,一来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过杂技,而我又是一个对演员要求极其高的导演,所以你可能要先去杂技团跟着培训两个月,注定要吃些身体上的苦头了。” 阮胭点头:“没关系,这点苦,我还是能吃。” “嗯。还有一点是,你可能要做好网络舆论的应对。” “啊?”阮胭不解。 “你刚拿了影后,肯定有一堆的人唱衰你,这是你要吃的心理上的苦头。”邓飞虹说。 “我没关系,完全不介意。”阮胭抬眼冲她笑,毕竟骂得越狠,打起脸来越痛快。 邓飞虹看着她半晌,笑了,她想,但愿这次没有挑错人吧。 “对了,邓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地点在哪里呢?”阮胭问她。 “下星期,安和市的一个大型杂技团会给我们做培训。” “好。”邓飞虹和她又聊了一下大致的拍摄打算。阮胭一一听着。到了分别的时候,她才说:“我今天要去拜访一个人。” “嗯?” “一个朋友,我要去告诉他一声,我可能又要离开临江一段时间了。” * 首医大附属医院。 阮胭赶过去的时候,她穿了最普通的白色短袖和黑色运动裤,带了医用口罩和黑框眼镜。在医院里,戴口罩实在是太常见了。 因此,也没有过多的人注意到这个女明星的来访。 除了值班室的护士们,阮胭敲开门问她们:“请问陆医生在吗?” 有小护士摇头:“陆医生今天不坐诊,在楼上看护病人呢。” “啊,方便说一下几楼吗?” 小护士把房间号说给了她,等人出去后,叹气道:“又来一个,果然陆医生的追求者络绎不绝。” “那又怎么样,没看到陆医生今天慌里慌张把一个女人从疗养院转进医院?多半是女朋友没跑了。唉,没戏了没戏了。” 这话一说完,众人皆作鸟兽散,该拿病历本的拿病历本,该去量体温的量体温,又开始了忙碌。 阮胭按了电梯上楼,走到病房门口,她正准备敲门,却透过门缝,看到了陆柏良。 和那个女人…… 她半卧在床上,整个人非常的没有精神。 甚至脸上的肌肤是松弛的,垮塌的。 三十岁意味着什么呢,像阮胭他们这一行的女明星,很多人会去打针、吃药、用天价的护肤品,依旧把自己保养得如同二十岁的少女。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一双眼睛里,满是茫然。 阮胭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给陆柏良告白的那个夜晚,昏暗的灯光,他们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她问他:“你喜欢周思柔吗?” 他摇头,只是轻叹:“我连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不记得了。” 十五年了,太久了。久到真的能让人忘记无数重要的细节,而陆柏良,他把自己封闭在了这岁月里,重复的,只有“等待”,这一个动作。 原来她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啊,灰棕色,本该很漂亮的,阮胭想。 陆柏良坐在周思柔的床边,用手电筒探照她的口腔,“……声带的功能好像也萎缩了,还有听觉,思柔,我这样喊你你能听到吗?” 周思柔微微点头,她张了张口,却暂时还只能发出简单的单音节。 “没关系,会慢慢好起来的。”陆柏良安慰她。 “哥,哥。”周思柔喊的只有这两个音节。 陆柏良顿住,他没有选择欺骗,而是诚实坦然地告诉她:“思柔,子绝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他很有可能要服刑。等到判决结果下来,你恢复好了,我带你去看他。” 周思柔张了张口,说不出更复杂的语句,只有睁着眼睛流泪。 “别哭,你现在视觉功能还没恢复好,要保护好眼睛。” 陆柏良说完。周思柔张开口喃喃,发出断断续续的破碎句子,她结巴了很久很久,阮胭也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 终于拼凑出她破碎的句子:“你、会、一、直、陪、我、吗?” 陆柏良站着,站得笔直,他轻轻摇头,对周思柔说:“好好养病,这么难得回到这世界,要好好看看。” 说完,他往外走,去给周思柔拿药。 阮胭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竟然那么害怕面对陆柏良。她不明白心里那种又酸又涩又胀的情绪叫什么,不是嫉妒,不是难过,更不是雀跃,她只有匆匆逃离,红着眼走向与陆柏良相反方向的楼梯。 却在转角的时候,正好撞进一个人漆黑的眼里。 那人站在日光下,高高的,单手插进兜里,看着她,向来冷肃的脸上,此刻表情竟难得的温和几分,像哄人似的说: “怎么又要哭了。” “陆柏良那东西不管你,我管你。” “过来哭。” 第50章 修罗场 沈劲? 他怎么会在这里? 阮胭定定地看着他。鼻子里的酸意还没散下去。 “阮胭, 过来,要哭就哭,我不看。” 沈劲看着她, 眼尾微微上扬,他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的下颌线绷得平直, 俊美的五官在光下显得深邃。光看脸,的确是条有资本蜜汁自信的狗男人。 “不哭。”阮胭话里带着鼻音。 “真不?” “不。” 哭也不会在你面前哭! 阮胭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守株待兔啊。” 阮胭默了一瞬。 “我从早上六点就守在这里了, 姚伯说周思柔醒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来。”沈劲站着,眸光专注又坦然, “我就在这里等着, 等一只兔子,哭红眼睛,自己跑过来。” 阮胭别过头, 生硬地说:“哦。” 沈劲把手抽出来,迈开腿朝她走过去, 伸手,想把她揽过去,手指又顿住,最后扯着她衬衫袖子的一角, 把人轻轻往前拉。 “你干嘛?”阮胭问他。 “带你去找乐子啊,朋友。”他笑, 带了点戏谑,扯着阮胭的雪纺袖子就往前走。 他这副不要脸的行径让阮胭惊讶不已, 甚至她心里的涩意也莫名其妙就被岔开了。最近沈劲好奇怪, 越来越奇怪了。而且这种奇怪是一点一点与日俱增的,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到,等到察觉到的时候,他完全已经变了一大截了。 阮胭跟在他后面,问他:“找什么乐子。” “找成年人专找的乐子。” * 一个小时后,阮胭戴着鸭舌帽,黑框眼镜,还有口罩,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拿着棉花糖直乐呵的小姑娘,还有前排被妇人抱在肩上对她做鬼脸的小孩。 而前面台上坐摩天轮的人一个接一个往前走。仿佛永远也轮不到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成年人的乐子?” 阮胭无语地看着沈劲,又看了眼前面排得老长老长的队伍。 沈劲心里微顿了一下,面上依然稳如老狗:“我打电话给这边的负责人说一声,我们可以直接进去。” “当着这么多人直接插队进去?”阮胭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沈总,要点脸吧。” 沈劲轻咳一声:“要不我们去坐跳楼机?那边人少很多。” 这个游乐场很大,尤其是跳楼机,号称拥有全亚洲第三高的跳楼机,很多人慕名前来,但真的敢去乘坐的人却并不多。 沈劲他们站在底下,排队的人并不多,趁着等位的时候,沈劲对她说:“待会儿你要是怕的话,可以叫出来,没关系。” 阮胭抬头望了下,前一拨人的位置已经随着机器的运转升了上去,有隐隐的尖叫声从上面传下来,而旁边的介绍牌上写着,这个跳楼机有58米高,运行最大速度是72千米每小时…… “好。我怕的话,我会叫出来的。”阮胭说。 前面的一轮人走下来。阮胭和沈劲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上去。 他们把安全带系好后,工作人员替他们挨个检查,沈劲又偏头再替阮胭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坐稳。 机器缓缓升上去,咔哒咔哒的粗糙齿轮声响起来,感受到缓缓上升,临江市渐渐在他们的脚下摊开成一幅画,沈劲怕阮胭害怕,就想办法帮她打岔,他问她:“你以前来过游乐场吗?” 阮胭摇头。 小的时候她一直在船上,后来跟着舅舅家一起住,再后来上大学忙着出早功、练形体,再后来就是遇到沈劲。 沈劲说:“我也没有来过。” 阮胭微讶,怎么可能。她说:“我以前听人说,有些很有钱的人家,会直接给自家小孩修建一座游乐场。” 沈劲偏过头,垂下眼皮,他看了眼脚下已经完全铺开的临江市,说不上来是什么语气,“嗯,是有些人家会那样做。” 咔哒一声—— 齿轮已经照例卡住,跳楼机停在了整个临江市的最高点。 所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们的脚下悉数缩小成点,而阮胭的首医大,首电,沈劲的讯光大厦,都已经辨不明晰。 “怕不怕?”沈劲问她。 阮胭摇头。 沈劲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