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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特意看这个直播?”荼毘不解的问道。 在直播画面里,总共只有三个人存在, 一个是躺在病床上的老者,一个是全身遮挡严实的白袍人, 一个是戴着鸟嘴面具慌张跑入镜头的男性。 直播画面的清晰度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是1080P,放在电视的大屏幕上看一点不糊。 太宰治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直播, 一边好整以暇的回答:“别着急, 继续往下看就是了。” 直播中白袍人一脚踩碎了一个试管,然后轻易杀死了病床上的老者, 从容的走到镜头前方。 这嚣张的罪犯并没有把镜头遮挡严实,特意侧着身子让出了身后完全崩溃的鸟嘴面具人。 也许是什么表演型人格的变态罪犯吧?需要来自受害者和观众的双重反馈。接下来估计会发布下一次犯罪的预告?荼毘猜测着。 他不知道太宰治为什么能未卜先知的叫他准备电视,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似的,荼毘只知道这个直播肯定是有什么特殊价值的。 难道白袍人是太宰治打算吸纳进入樱花社的新人?这个算是考核? 直播继续进行着,嚣张的白袍罪犯摘下了帽子与面具,完完整整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那是樱花女侠坂田银子的脸。 “哦呀,真是不错的表情。”太宰治心满意足的评价道。 他对着这个直播目不转睛看了半天,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看到银子这一刻的表情。 而在他身旁一同围观的荼毘已经震惊到失去了语言能力。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坂田银子到底想做什么?不对,是樱花社到底想做什么? 这段时间荼毘跟着太宰治没日没夜东奔西跑的打怪人,个人战斗能力增长迅速的同时, 也没落下每天看新闻时事。 他知道樱花女侠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到处都是对樱花女侠的赞誉,一会儿打了这个坏人,一会儿救了那个好人,也就这两天消停了一点。 荼毘还以为坂田银子是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立场不在职业英雄那边了呢,结果居然是酝酿出了这么一个大新闻? “樱花社终于要向职业英雄宣战了?”荼毘突然激动。 然后他又迅速冷静下来:“不对,这样做虽然社会影响力最大,但对于樱花社并没有多少实质性好处。” 尤其不对劲的是,直播中坂田银子的表情很错愕,那绝不是一个表演型人格罪犯在镜头前应该露出来的表情。 她很快就从镜头前跑开了,那分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 荼毘联想到太宰治被袭击的事情,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圈套!坂田银子被人算计了!可是不对,你分明提前知道……所以你背叛了她?” 太宰治笑了,他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 荼毘表情冷下来,抬起手放出了幽蓝色的火焰:“我知道你的消除能力只有接触我才能发动,所以我可以在这里直接烧死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樱花社内斗?你想逼我站队?” 太宰治慢慢收起笑容,但他看起来还是很愉快:“这就想下克上了?有能力的话就尽管试试吧,虽然在知道织田作还活着之后,我个人更想先读到他的然后再死……还是说,你真的信了?”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啊,银子小姐的表情。那个措手不及的惊愕表情真是太厉害了!”太宰治赞叹着。 荼毘愣住了。 那难道是……表演? “好了,我们真的得快点了,去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太宰治吩咐道。 荼毘迷迷糊糊收起火焰,明明心里还不甚明了,但行动上却已经下意识的按照吩咐去办了。 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对樱花社产生了信任感与归属感。 太宰治又把目光放在了直播画面上,这一次他所注视的是病床上老者死去的尸体。 他盯着尸体的面部,静静的沉思着。 —— “信任与敬仰是开启通道的钥匙,而相反的,质疑与唾弃是封闭通道的锁扣。” 恍惚间,银子又回想起了松阳老师说过的话语。 与此同时,另外一份陌生的记忆塞入了她的头脑。 明明知道那不自己做过的事情,但相应的记忆却真实到无法反驳。 她记起自己是如何穿上白袍戴上夜叉面具,又如何袭击了转移组长的队伍,然后又如何在实验室里等待治崎廻,如何亲手刺死了昏睡的老者。 多出来的记忆并不连贯,但那的确是她的记忆。 她甚至记起自己想要掏出血清试管的时候,使用的是受伤的左手,这才导致动作有些迟缓困难。 要不是同时还保有一份完全相驳的记忆,银子恐怕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个罪犯。 她看向自己本该所在的地方。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在这间空荡荡一切都一览无余的实验室里,没有第二个银子,没有坏理,也没有凶手。 现场只有穿着白袍的自己、精神崩溃的治崎廻,以及一具尸体。 若这人生都颠倒,要怎样才能相信世界的真实呢? 若这世界都颠倒,又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没疯呢? 银子只知道她必须开始逃亡了。 她跑出实验室,随便选了个方向跑出两步,迎面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职业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