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页
书迷正在阅读:jingye收集(NPH)(简)、比肩(父女)、十个秋天、后妈太美怎么办、为了更好的明天(nph)、时抱月归(师生)、史上第一诡修、满级大佬们都是我熟人 完结+番外、退出枪坛后全世界都在逼我复出、我做农场主的那些日子里
果然及至晚间,凤姐儿便往迎春房里去;见房中并无旁人,不过是迎春同几个丫鬟坐在那里做针线,见凤姐儿来了,忙起来让座。凤姐往迎春床上坐了,看了一回他做的活计,笑赞了两句,又笑道:“妈教我同你来说话儿呢。”一面便将自己日间心下想的话皆讲与他听,不过是嫁过去之后如何同婆婆小姑相处,又拉着迎春的手叹道:“如今方知我当真是有福气的。太太这们为小辈着想,你又是个最温和的人,往日我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了。我今日一想,先时对你却是并不够周到的;现今发恨要改,你却又要不在这里了。”一行说着,眼圈却也红了。 迎春闻言忙道:“嫂子每日里如何对我,我难道不知的?快休这们说,倒教我愧得了不得了。”凤姐儿便不再说此事,倒怔了一阵子,方道:“你日后有甚么事,只管同我说,有用得着你哥哥嫂子处,千万不可外道。你哥哥只得你一个亲妹子,若不尽心对你,我也不容他的。” 二人正在说时,却闻得外面丫鬟来报道:“哥儿哭得了不得,要找二姑娘;奶娘没法,只得抱了来的。”迎春闻言忙教抱进来,只见贾若哭得小脸通红,见了迎春,一头便扎在怀里,哭道:“姑姑不走,姑姑陪着若儿。”凤姐见他如此,忙问端的;原来是奶娘哄若哥儿作耍,道是“姑姑要往人家去了”,是以引得他哭起来。 迎春素日也常哄着贾若顽的,如今见他哭得这样,忙抱着哄了半晌,见他渐渐地止了哭,方才教奶娘抱去睡了。凤姐儿见他出去,向迎春笑道:“这小子就是缠人,都是meimei惯的他。照我说,先给他两下子是正经。”迎春笑道:“且不舍得打他呢。小孩子小,正是要人哄着的;若唬着了他,岂不疼的?”凤姐儿笑道:“只怕你这们哄惯了他,到时你不在家里了,他再找你,我可那里寻去?若常往家里来,恐你婆婆又要生事。倒是我常带着他去望你的是。” 迎春本就舍不得贾若,闻得凤姐儿这话,大喜道:“嫂子却不要哄我,我是要当真的。”凤姐儿笑道:“哄你作甚?就是我不去,太太也是要教我去的。”迎春闻言心下大定,笑道:“虽是如此,也要同若哥儿将这话讲通才是,免得教他哭成这样;这几日我多多带着他顽,同他将话讲明白了,自然就不哭了。”二人又说了一回,凤姐儿方告辞回去。 第100章 第一百回 【第一百回 】赵公子狐疑试心意·邢夫人远见破机关 如今暂将他事不表,且说赵府之中。因着佳言同佳音的婚事都将近了,是以赵家比往昔更忙碌十倍;偏生柳氏却于日前恹恹得了一病,虽心下挂记女儿嫁妆等事,却渐觉力不从心,起初还勉力支持着起来看众家人打点,后来竟自卧床不起,家中一应之事皆由佳言兄妹支应。 佳音见他母亲病重,心下也自着急,乃教人四处去寻医士来看;谁知寻来之医士却众口一词,道是“偶感风寒,静养为上,不可劳神”;偏生二人婚事在即,鹏宇又要打点了往任上去,正是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佳音素日便是个好揽事办的性子,况生性好强,故而一口回绝了他父亲意欲请他舅母同伯娘来之提议,自己将这家中之事一力担起;有外面之事,便使他哥哥去打点,竟也将这平日事体磕磕绊绊打点过了。 一直到过了年节,出了正月,便是佳言同迎春婚期;那日迎春一早便起来梳洗,几个姊妹都来了,挤在屋里瞧着绣橘同新拨来的丫鬟香桃几个替迎春插戴。邢夫人亲来替迎春梳头,瞧着人替他开了脸,又说了许多吉祥话儿;凤姐儿亦抱了贾若在一旁凑趣。一时花轿临门,外面早有分付下的人在那里放炮仗迎轿,虚拦了一拦,便教花轿进了门停在那处;又有专人持着镜子往轿中照了一回。此皆是既定习俗,不必赘述。 且说迎春穿戴罢了,便往上房拜了贾母,又回来拜了贾赦同邢夫人。不多时便有人来报说吉时将到,喜娘来催了三次妆,邢夫人方抱他至自己怀里,喂他吃了些点心,又教他在袖子里塞了些点心果腹,方才笑道:“教你哥哥背了你出去罢。”只是迎春闻得这一句,不免眼泪又要滚将下来;邢夫人也甚是伤情,乃勉强笑道:“我儿,今儿大喜的日子,且莫如此。三日之后你还回来,到时又能见的。”众姊妹也都一起解劝,作好作歹地教迎春收了眼泪;于是又重上了脂粉,盖上了盖头;两个喜娘搀着起了身,贾琏早在门外候着了,见诸姊妹都避了开去,便进来背了迎春,一径送他往花轿中而去。邢夫人倚门瞧了半晌,直至轿子出得门去,瞧不见了方回。 一时邢夫人回来,倒在房中怔怔的坐了半晌;凤姐儿知其心下所想,也不敢说甚么,只在一旁陪侍着。偏生贾若坐在凤姐儿怀里,却抬头问他母亲道:“姑姑往人家家去了不曾?”只这一句却引得邢夫人伤心起来,眼圈儿便红了,乃将贾若抱到自己怀里道:“你姑姑往你姑父家去了。”只是贾若见邢夫人哭了,却忙伸着手去替他擦眼泪,道:“姑姑今天大喜,太太不消哭得。”邢夫人见他如此,倒笑了,搂着他道:“小鬼头儿,谁教你的这些?一定是你娘。”如此方转悲为喜,又同凤姐儿往贾母出来,不在话下。 那厢迎春坐在轿中,虽是他母亲嘱了他许多事体,却依旧心下忐忑;又记得人说的“不可在轿中起身”等语,是以一动也不敢的。只觉得那轿子悠悠地晃着,不知过了多久,方闻得外面炮仗声响,轿子又晃了几晃,便停下了,料知已是到了赵家,忙自坐得端正了些,手心里却微微地沁出些汗来;待有人掀了轿帘上来扶了,先跨过一个马鞍,一路踩着红毡下了地,牵了红绸子的一端,至得喜堂之中,三拜拜过,便拥了进内室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