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页

    看完信件以后,雷斯垂德拨通了夏洛克的电话。

    “平安夜快乐。”

    “如果你是来说节日祝福的话,你可以挂电话了。谢谢,平安夜快乐。”

    “不是,我想问温斯蒂今天还做蛋糕吗?我想要订一个圣诞蛋糕带回家。”

    “圣诞节前后三天不营业。”

    “好的。”

    雷斯垂德挂断电话,目前温斯蒂还在夏洛克的身边,她着实是一个不让人放心的不安定分子,但从夏洛克的语气来判断,她还没有表现出异动。

    半个小时以后,夏洛克出现在了苏格兰场,温斯蒂站在他身边,两个人都穿着深色大衣,裹了一模一样的围巾。

    “你们怎么来了?”雷斯垂德见到他们,特别惊讶。

    “你的圣诞通常都是在哈德森太太家度过,今年大概率也一样。我问过哈德森太太,你的确有跟我们一起吃圣诞晚餐的打算,所以你买圣诞蛋糕带回家是在说谎,而你致电给我说明你遇到了麻烦。”夏洛克冲他微笑。

    雷斯垂德叹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瞒过夏洛克,他暼了夏洛克身旁的温斯蒂一眼,思考信件的事应不应该告诉夏洛克?

    温斯蒂从雷斯垂德探长脸上读到了疑虑,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你们两单独聊吧。”

    刚想要离开,被夏洛克抓住了手腕。

    夏洛克牵住她的手腕,面色平静地问雷斯垂德:“发生什么了?”

    他上次就表明过态度,她会站在他的身边,不必对她抱有防备。

    雷斯垂德探长看到他这个模样,也没有多做干预,他也知道干预不了夏洛克的选择,夏洛克已经决定和温斯蒂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夏洛克,”他从口袋里掏出信递给夏洛克,“来自地狱的圣诞老人来给你送礼物了。”

    信件不长,夏洛克很快看完。

    “开膛手杰克……”夏洛克念着这个称呼。

    “恶作剧而已,这些年冒充开膛手杰克的人多了去了,不需要放在心上。”

    更需要放在心上的是“开膛手杰克”提到的“圣诞礼物”,他又准备了什么样子的圣诞贺礼。

    全英国都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纽曼医生的踪影,大家都差不多以为他已经潜逃出国的时候,他又以“开膛手杰克”的名号回来了。

    “送信件的人找到了吗?”夏洛克问。

    “找到了,他是收了钱受人指派,顺着找下去,最先收钱的那个人是一个拾荒的老人,他已经死了,是一群见财起意的小混混干的。”

    “这不是偶然,拾荒的老人是开膛手杰克有意的选择。”

    一个生活贫困的人居住的地方治安不见得好,让一个拮据又苍老的人突然得到一大笔钱就如同送羊入虎口。

    老人死了,确切的线索中断,必须等“开膛手杰克”把礼物送上门。

    当温斯蒂听到“圣诞礼物”这个词的时候,她握住夏洛克的手不由一紧。

    夏洛克不动声色地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在迎接“礼物”之时,苏格兰场布好了一切防护工作,甚至向上头申请禁止市民出门,申请被驳回,原因是容易引发市民大规模恐慌,不利于治安。

    平安夜的庆祝开始了,各处都张灯结彩,广场上还燃放了烟花,市民们并不知道平静的海面下,一场呼啸而来的龙卷风正在海底酝酿。

    烟花燃放在最高点的位置,金色的烟火像星星一样装点了整个天空时,夏洛克的圣诞礼物被快递员送了过来。

    “请签收,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是一个匿名快递。

    快递盒密封,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大家围着那个盒子,做着各种猜测。

    “可能是炸弹。”

    “可能是半个肾脏。”

    快递盒拆开,里面只是一本书,书的名字叫《羊脂球》。

    书的内页上标了一行字,跟信件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温斯蒂阖了阖眼:“这本书的主人公是一名女支女。”

    “开膛手杰克”的计划开始了,他们早就开始的战役在今天正式打响第一枪。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这句话预示着什么?

    “安德森,出去。”

    在人群里的安德森觉得莫名其妙,他指着自己:“你让我出去?”

    “这里还有第二个叫安德森的人吗?”

    “嘿,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安德森不满,“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雷斯垂德探长:“至少他这回叫对了你的名字,你先去档案室吧。”

    赶走了影响思考的安德森,夏洛克闭上了眼睛,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走到了自己的思维宫殿里。

    究竟什么才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温斯蒂,这本书的故事发生在哪里?”

    “法国鲁昂。”

    那这一切开始的地方是法国鲁昂吗?

    不可能。

    他并不认为“开膛手杰克”已经离开了英国。

    既然是“开膛手杰克”的话,一切开始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伦敦东区白教堂。

    狭窄的巷口,路灯很孤寂,站立着一个女人,她的脸埋在了黑夜里,披着一件陈旧的毛皮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艳红色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