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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有一自称乌角先生的道士求见,说……嗅到府中设宴香气,前来讨个席吃。”

    曹cao心中不悦。身处乱世,有潜心修道、避世者,却也有许多投机取巧、以神鬼之名作祟的浑人。若是平时,他或许会有闲心让人去弄清情况,可近来烦心事颇多,刚才又险些闹了个大乌龙,曹cao正想借筵席之事将先前那段彻底揭过,就听到一个不知所谓的人不请自来,以请席之名前来打扰。

    曹cao未露出不喜之色,他不愿煞风景,也不想节外生枝,只对凑到耳边汇报的门房道:

    “与那人说:我府上只是极简的小宴,不值当。他若想吃席,可说一说想吃的菜肴,叫后厨给他做一两道。”

    曹cao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因为他听过乌角先生的大名。

    这个乌角先生和搞出黄巾起义的张角可没什么关系,乌角乃是他的道号,其人名姓左慈,字元放,庐江郡人士,听说颇有神通。

    曹cao从不信教,对道士之流亦无兴趣,但他知道这些在民间穿出玄神之名的道士极其难缠,多半是真有一二分本事,不可寻常处置。

    曹cao认为他的行为已经格外妥当,乃多方面综合的结果,既圆了自己的心思,没有拂郑平母子的脸面,也给那道士开了恩惠,任哪一方都不能对他的行为说些什么。

    然而曹cao没有想到的是,他让门房传令不久,正想接机与郑平等人吃席闲聊,拉近关系,突然听到一声高亢的啸声,似乎近在咫尺。

    曹cao脸色一变,还来不及派人出去查看,就听到一个听不出年龄与雌雄的声音由远而近,钻入耳中。

    “老道不请自来,所愿不过一末席耳。曹司空为何拒之门外,莫非‘唯才是举’一言尽是虚话,一个响亮亮的口号罢了?”

    第58章狂士楚歌

    这个声音靠近得太快,极有空间层次感,仿佛隐隐有回声响动。

    曹cao好不容易将之前的事揭过,正想描补个人形象,竖一竖司空的威严,哪知就有一个刺头道士上门砸场,在郑平等人面前下他的脸面。

    他来不及感慨这几日的晦气,坚毅地坐在席上,隔空喊道:“今日府中所设,不过是小小一席私宴。道长若要吃席,改日再来便是,何故搅扰他人雅兴?我知道长乃方外之人,行事不拘小节,倒不想道长竟‘不拘’到这种程度。”

    作为一代枭雄,曹cao所表现的宽和一向只提供给自己人,并且设有底线,不容他人随意践踏。左慈今日的行为已让他感到冒犯与着恼,若非还有郑平等人在,别说最后一句透出的嘲讽了,他连前半句据理力争的客气话都懒得说,只会直接叫卫兵把人叉出去。

    更别说,按照客观事实而言,曹cao认为左慈闹出的这事完全是对方在胡搅蛮缠。实际也恰恰如此,即便与其他人掰扯是非,不占理的一方也绝非他曹孟德。

    就在曹cao单方面地将左慈划为哗众闹事的恶劣方士,把手按在剑柄上的时候,平静地竹帘突然被一阵疾风吹动,撞在门框上,发出奇异的声响。

    这一“玄奥”手段将堂中的仆从吓得不轻,连曹cao都沉下脸,目中暗芒摇曳未定。

    郑平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无风自动的竹帘,未作声响,耐心等待后续。

    不多时,竹帘动得更加剧烈,一道高亢的笑声在门外响起,仿佛从山兽的腹部发出,带着阵阵回音,直冲堂内。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道千里迢迢而来,腹中饥饿难忍。司空见到我这个老友,不说表现出喜乐之意,还用虚言搪塞,岂非有违圣人之道?”

    曹cao已彻底拉下脸。左慈能避开巡卫的耳目闯入府中,想来身手不凡。可他不予露面,只一个劲的装神弄鬼,想来也是有所避忌的。曹cao虽然厌恶他的胡言乱语,但也愿意耐着几分心思与他浑说一番,最好能拖延时间,等到司空府的卫兵过来,把这可恶的老道抓住。

    他又暗着讽刺了左慈几句,眼角余光瞄向郑平,发现郑平确实如自己所想,并未有出口帮助之意,不免有些失望,又觉得合该如此。

    曹cao只得专心地应付左慈,既不能让对方讨到好,又不可过分激他,已防他真的恼羞成怒,闯入堂中伤人。

    他精准地掐算着时间。可等他说到嘴皮发干,门外依旧只有左慈的声音,听不见卫兵的声响。曹cao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不等他想好应对之法,那左慈仿若看穿了他的心声,怪异地笑了一记:

    “司空可是在等府上的卫兵?恐怕要让司空失望,他们被老道的道术定住,此刻无法赶来哩,何不让他们休息一番,由司空来与老道亲会?”

    即便面上神色未改,曹cao心底亦免不了地生出少许骇然。方术一道神神祟祟,但大抵不过是一些偏门之技,并未现过翻山倒海之能。传说中能治病的符,能请天神之力的箓在他看来不过是不足为信的传言,因此他本不相信左慈有什么超越人类范畴的本事。

    然而左慈若真无神鬼手段,他又是如何进来的,且进来这么久,府中的侍卫为何一直没来捉他?即便左慈身手高超,能打败沿路的守卫,闯入中堂,可他不过寥寥的一个人,就算他能放倒所有守卫,也不可能同时放倒,总该有个人提前过来与曹cao汇报,为何连个汇报的人都不曾见?

    一直作壁上观的郑平察觉到曹cao刹那间的动摇,放下酒樽,对着堂外道:

    “道长拍打竹席拍打了那么久,手不觉得酸吗?不如进来吃点糕点,吃饱了再继续拍,也有力气。”

    郑平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除了忙着撕扯鹅rou、慢了一拍的李进,其他人的视线都向郑平的所在汇聚,神色各异。

    曹cao亦惊异万分地看向郑平,百般念头急转,一时间分辨不出郑平这是在胡说八道,随意讽刺对方,还是真的看出了什么。

    可当他发现原本在外头气焰灼盛、刁钻而不饶人的左慈也随之一同沉默,没有立刻回答的时候,曹cao便知道郑平这话即使不中,亦不远矣。

    在勃然斥责左慈与静观郑平替他喷人之间,曹cao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