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浮出水面
秦老夫人见唐丑驾着马车又返回来了,听到秦一天的转述,立刻把人请进了客房。 杨湘湘依旧昏迷不醒,唐包坚持要守在娘亲身边,就算是困得眼皮打架也不肯离开。 最后还是唐丑允许他睡在娘亲身边,他才脱了外衣和鞋袜悄悄的蹭进了杨湘湘的身旁,小手偷偷放到了杨湘湘的手心里,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捕快们在万豪杰的灵堂抓到了万青松,秦一天连夜审问,叫出天上人间后厨的两兄弟与万青松当面对质。 那两兄弟在审问时毒瘾发作,秦一天承诺只要两兄弟说出实情便会同意给他们吸食罂粟粉,于是两兄弟便把什么都招了。 确实是万青松用罂粟粉做条件,只要炸掉天上人间,便给他们享用不尽的罂粟粉。 他们俩还拿出了万青松给他们的银票,上面的票号对照着钱庄的票号查看,正是万青松所有。 铁证面前,万青松终于承认炸掉天上人间是自己的主意,但是却始终不承认买凶刺杀杨湘湘的事情。 秦一天见万青松始终不认罪,忽然想到了还在牢狱中关着的那名假扮名医的神秘男人,于是开口说:“万青松,你教唆他人放火已经触犯了盛天王朝的律法,是死罪。不过念你丧子心痛且年事已高,我可以上呈朝廷为你陈情。你是聪明人,上报奏折怎么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万青松才刚过半百,身体无病无灾,虽然万客来被勒令整改,但家底比照普通人家来说还是十分殷实的。 他不想这么早死,听到秦一天的话,见事情有转机,立刻来了精神。 “不知秦大人想要我做些什么?”万青松开门见山的问。 秦一天笑,“很简单,只想问些关于牢狱中那个给你提供罂粟粉的男人的一些事情罢了。你若助我破了罂粟粉一案,那你便是有功之臣,相信朝廷会网开一面。” 万青松听后立刻毫不犹豫的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关于神秘男人的一切仔仔细细的交代一番。 他曾派人去暗自跟踪神秘男人想要获得罂粟粉的第一手货源,不再受制于人。但是跟踪到西南才发现,西南地区的罂粟花都集中掌握在一个家族手里,旁人根本无法种植。 他也曾叫人联系西南当地居民想要偷偷种植,却不想没有一人敢答应,即便是出了高价也不行。 当中原因他不得而知,最后也只是打听到了垄断罂粟花种植和罂粟粉提炼的家族姓江,并非西南本族人,而是来自塞外。 一直在秦一天身边做记录的唐丑听到他提到江家的时候,手中的笔忽然停下。 抬头看了万青松一眼,见他不似说谎,心里忽然变得沉甸甸的,下笔的手也有些发抖。 他一边记录一边分心的想着之前对柳梦媛的种种怀疑,她遗落在门口养蛊王的银球,江家发迹立足塞外的神秘原因,还有柳梦烟的死…… 秦一天和唐丑拿着万青松提供的线索直接来到牢房与神秘男人的当面对质,连蒙带诈,终于从男人口中得知,他的主人确实是塞外江家,而西南地区的农民之所以不敢私自种植罂粟粉,全是因为他们身体内有蛊虫。 母蛊掌握在江家人手里,稍有不听话者便会驱动母蛊,让蛊虫在其体内啃噬撕咬,让人痛不欲生。 神秘男人的供词让秦一天肯定罂粟粉和蛊虫的幕后黑手就是塞外江家,他虽然一夜未合眼,但却有一种破了案的兴奋感,打算回到书房即刻就写奏折上报朝廷。 而唐丑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塞外江家……柳梦媛知情吗? 当初那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会是用蛊虫cao控人心智,毒杀自己meimei,贩卖罂粟粉祸害百姓的罪大恶极之人吗? 折腾了一夜,待两人从牢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 他回到杨湘湘的房间,见人还未醒便从柜子里抱着被子睡到了外间的软塌上。 尽管他告诉自己要好好休息不要瞎想,湘湘还等着自己照顾。但这一觉他却依旧睡的极不安稳。 睡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唐家村里,柳梦媛还是那个羞答答的小姑娘,自己抽空便缠在她身边,下地偷西瓜,上树摘果子,总是把最好最甜的留给她,而她每次都会回给自己一个甜甜的单纯的笑脸。 那时的他觉得,只要能天天看到柳梦媛的笑,他愿意付出一切。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天,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屋外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唐丑推开门,就听不远处的正厅里十分热闹。 他走过去抱胸站在门边,看着厅里一桌四人正在玩竹骨牌,气氛很是和谐。 “等一下,我碰!”杨湘湘伸出手拦下黎默想要抓牌的手,拿过秦老夫人刚刚打出来的二万,好像捡到了稀世珍宝一样,乐的就要上天了。 此时的她与昨夜大开杀戒的那个她完完全全的不一样,唐丑知道她的湘湘回来了。 杨湘湘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麻将玩,只不过这里不叫麻将,而是叫竹骨牌。 见到唐丑出现在门口,她美滋滋的炫耀:“我碰了这张就能听牌了,厉害吧!” 唐丑走过去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低声笑说:“我的湘湘最厉害了。” “哼,还不是我喂得好。”秦老夫人不服气,她见杨湘湘见到竹骨牌时的惊讶模样,以为她不会玩呢,结果一下午,虽然没见怎么胡过,但是每一次手里的牌都是最好的。 “是是是,老夫人您这是照顾我呐。”杨湘湘哄小孩似的哄着秦老夫人,顺手打出一张五条。 “五条?!”秦老夫人激动的提高嗓门,“我单吊五条,清一色,胡了!” 黎默瞪着眼睛,“我说干娘,你这也太幸运了吧。可就剩一个五条了,湘湘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坐在秦老夫人下家的朱大爷也气哼哼的说:“就不该打五条,都看出她清一色了,怎么还能打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