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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狠了很心,她叹息道:“看以后吧,若是二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会求老爷让我奉养母亲,至于其他人,我便管不了了。” “太太仁善。” 贾敏摇了摇头,将脑中关于贾家的纷杂思绪清理干净,换了个话题道:“尧哥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家里少了个人,总是不习惯的。” 刘嬷嬷附和:“可不是这个理儿?咱尧哥儿会疼人,有他在,家里热闹不少的。” “听老爷的意思,尧哥儿的婚事我们管不了了,许是上面有意思,可让我难过的是,玉儿的婚事我也管不了。”想到这儿,贾敏又愁容满面,“我只希望玉儿能嫁给一个爱护她的人,不求文达显贵,只求相濡以沫,可是……”想着宁妃透露出来的意思,贾敏心情很是复杂,皇子妃啊,可是那般好做的? “太太莫急,咱们姑娘的长相和性格具是上上之选,这四皇子也是一表人才,老爷都对他夸赞有加,错不了的。” 刘嬷嬷安慰的话语完全没打动贾敏,嫁给皇族,错不了有什么用?后宫的女人哪有简单的?“再看看吧,一切按照玉儿的想法来。” 京城的消息传到林禹州手里时,他已经在晋城呆了半个月了,娘子关,孟门关,参合口,雁门关,风陵渡等等,他带着一行人将晋城周边的关隘走了个遍,地图也画了整整一车,其中地势图,布防图,人口分布图还被驻疆的守卫大将要了去。 回到晋城驿站内,林聪为林禹州送来了京城信件,傅爵他们也同样收到了来自家人的问候。 看完信件,林禹州撇了撇嘴,离七月二十八还有三天,他现在为贾母准备礼物也送不到京城了,说实话,在外行走这几月,他真忘记红楼梦中关于贾母寿辰这段了,可就算知道,他又能送什么?当地特产,闵州海鱼?晋城煤石?送到贾府会气死贾母吧? “这大皇子是怎么想的?”看完了家人的信件,汤承祖忍不住吐槽:“他娶谁不好,娶这么两位有争议的女子,不怕人笑话吗?” “汤兄啊,慎言。”刘居合上信件瞥了汤承祖一眼。 “哈哈,习惯了,习惯了,我们之间说说,没事,没事。” “大皇子的心思不难猜。”李肃庆发表自己的见解,“正妃出自修国公府,算是挖了太子的墙角,侧妃出自薛家,这就相当于将王家和薛家绑到了自己的阵营里,断了贤德妃一臂,单看明面上的势力,大皇子跟太子有一拼之力了。” 李肃庆说完,刘居颇为惊奇地看向他:“李兄啊,你居然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了,不简单啊。”要知道在翰林院时,李肃庆话很少,一直是个闷声做事的老实人。 李肃庆学着汤承祖的样子,笑道:“习惯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说没事儿。” 汤承祖也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手里的信件道:“陈兄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可有一点啊,修国公先不谈,那王子腾是谁啊?大皇子娶了他侄女就确定他站自己阵营了,侄女又不是女儿,即便是女儿,这威胁到王家的利益,也会被放弃吧?” “我们觉得王子腾不容易被拉拢没用,大皇子觉得他是自己人就成。”刘居插了一句嘴。 汤承祖愣了一下,“刘兄这话颇有哲理。” 傅爵见同伴们都发表意见了,林禹州却一直不作声,便开口问道:“禹州,你怎么了?” 林禹州晃了晃手里的信:“外祖母八十大寿,我忘记准备礼物了。” 傅爵一时哑言,林禹州的身世他是知道的,如果说林如海贾敏他们的生日,林禹州肯定记得死死的,但贾母的生日,忘记也正常。不过没给外祖母准备礼物,说出去到底难听,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会用它来攻讦林禹州。 傅爵想什么,刘居不知道,他安慰林禹州道:“禹州,林大人肯定为你准备好了礼物,不用担心。” 王峦小声地发表意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禹州奉旨巡疆,贾老太太生辰,禹州如果不送一些所到之地的土仪,也会被人议论吧?” 王峦的话让刘居一愣,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这话也对,难不成禹州还要寄点儿特产回去?闵城鱼干不错,可我们吃的差不多了,晋城有什么?” “老醋!”汤承祖脱口而出。 顿时书房内弥漫起一股酸味,林禹州扯了扯嘴角,汤承祖是晋城老醋的爱好者,空口喝醋,干醋拌饭,简直是无醋不欢,一想到他喝醋的样子,他就觉得烧心。 “你可闭嘴吧。”刘珏打了个哆嗦,皱着五官道:“哪有人将醋当酒喝的。” 傅爵也撇了撇嘴角,背对着汤承祖看向林禹州,他倒是不担心王峦提到的问题,以太子对林禹州的在乎程度,肯定为他准备好了一切。禹州刚才估计在想别的事情,而那件事情不方便当众说出,这才找了个没准备寿礼的话题。 林禹州与傅爵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等刘居他们都离开了,才开口道:“母亲来信,说贤德妃有意做媒,将贾探春嫁给南安郡王世子,” 傅爵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消息是王熙凤透露给母亲的,这许是贾母的意思,信上讲,是南安郡王世子自己求到贾元春那里的。 傅爵还是疑惑:“世子什么时候见过贾家三姑娘的?” 林禹州回忆了一下原著,又对应了一下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说道:“薛宝钗是在王子腾府中发嫁的,以王家权势,南安郡王府必然有人前去观礼,人多事杂,见面也有可能。南安王妃已经病逝,如今掌管后院的是老王妃,贾探春虽然长在贾母跟前,记在王夫人名下,可她到底是庶出,老王妃不见得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