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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宁清猛然想起从前陶吉和他提过,南蛮先王突然薨逝,其中只怕有异,东夷王与南蛮王交情匪浅,或许能从此处入手。 宁清问:“我听说南蛮先王是正值壮年,骤然逝世的,那是位人物,怎会将王位传给这样狗屁不通的儿子。” 魏尧闻言有些意外,问:“现南蛮王是世子出身,先王去世突然,世子继立也说得通,怎么,你认为南蛮先王的死可疑?” “是怀疑,可是没证据。”宁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他问,“昭倬,你有办法取回嘉州吗?” “近来是想了个法子,你想做什么?” 宁清眼睛一转便像在憋坏主意,胸有成足似的淡笑着。 … 三日后夜间,魏军十一万人马分散成四拨,一部分在城外牵制,一部分翻过紫阳山突袭南蛮军在嘉州的粮仓,另外两部分迂回包抄,翻过宣域关,给南蛮军一个出其不意。南蛮军兵力分散,城内与关外的兵力缺乏干将,军心涣散,很快溃不成军。 魏军解决后方兵力后,从城内各处直达城外,城外的三万南蛮军虽有北狄的火炮,却不敌悬殊的兵力,在魏军前后夹击下,打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缴旗投降,南蛮军将领钱越等五人被俘。至此,嘉州收回,举国上下同庆,嘉州百姓经此一战,无不对魏尧顶礼膜拜,甚至称之为战神。祥丰帝龙心大悦,赏魏尧黄金万两,赠庄园别院五座。 收回嘉州那日,底下的士卒撒了欢的折腾喧闹,魏尧同他们喝了两杯便趁其不备溜了,他与宁清登上宣域关,山顶无人处草木茂盛,大片翠绿之间有大大小小坟包,数不清数目的空墓,皆是宣域关逝去将士的衣冠冢。 魏尧拎了瓶酒到一处墓前,简陋的木牌上写着“威远将军曹胥之墓”。魏尧取出小盏倒了一杯酒,剩余的都撒在了墓前的黄土上。 “从前你最爱北疆的佳酿,今日先拿这酒凑合凑合,等日后我加倍还你。” 宁清默默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墓碑,对他说道:“底下的人疯得要乱套了,赵旻正到处找你呢。” 魏尧应了一声,起身道:“就去。” 走了几步,发现宁清没跟上,他转身看他,目带疑惑,宁清微笑道:“我喝得有些多了,在高处吹吹风,你先走吧。” 魏尧与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等见不到魏尧的身影后,宁清看着墓碑,轻声道:“不知上次一别竟是永远,我没别的好说,只有一样,你家将军,我定会好好陪着,叫他此后不再孤苦伶仃。” … 钱越等战俘在胜后次日已被押解上帝都,剩余兵力待修整后过几日也该陆续返回原处。 虽在对战时东夷王并未插手,可到底是向着南蛮的,南蛮败后几日,穆靖亲自前来嘉州,两人在嘉州府衙里见了一面。 魏尧穿着一身黑纹锦袍,半扎着头发,垂首喝茶的样子全然不像武夫,穆靖也是第一次见他,常听说他的名字,却不想真人是这样的翩翩公子。 穆靖来意明确:“孙胤无端突袭宣域关,战败是他咎由自取,战俘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只是有一点,魏尧啊,你是聪明人,如今四方势力是何情形你很清楚,见好就收,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回头孤劝孙胤给你们大魏皇帝赔礼道歉,礼数上不会亏待你们。” 魏尧没回话,穆靖下不来面子,也皱起了眉头。一旁从穆靖方才进来时便没说过话的宁清,开口打破了僵局。 “东夷王为南蛮王殚精竭力,令人佩服,只是在下有一事好奇,南蛮王孙胤是怎样的人,大家心中都有数,为何您偏偏这么护着他呢?” 宁清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笑意,在穆靖听来有些刺耳,却依旧回道:“孙胤是何货色孤自然看在眼里,可你们也该清楚孤与他父亲的交情,挚友已逝,他留下的继位者孤不能不管。” 宁清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东夷王重情至此令人称道,只是在下听说南蛮先王薨逝突然,未留下遗诏,按例才让世子继位,可现南蛮王这样,先王能不知道吗?先王事事以民生为首要,在下身处晏州都有所耳闻,试问爱民如子的先王会将南蛮交给这样的儿子手里吗?” 穆靖大怒,起身指道:“你是何意!” 宁清笑了笑:“东夷王息怒,在下只是听说先王还有一个次子,博学多才,颇享盛名。” 穆靖的滔天怒气瞬间偃旗息鼓,顿了顿,冷笑道:“真是厉害,看来深谙离间之术。” 宁清说道:“望东夷王深思,我们在嘉州还会停留几日,若您有意只管差人来传个信。” 穆靖停了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宁清一转身,见魏尧正盯着自己,那眼神说不上的微妙,他也不知是何缘故,总觉得心有些悬,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就是觉得你实在是能说会道。”魏尧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觉得东夷王会答应?” 宁清笑道:“会,我猜他原就有这想法,今日被我挑拨了,回去细想,心中的疑窦自然会死灰复燃。”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奉上,感谢大家,mua 第42章 诸国 穆靖没在嘉州停留,直接回了东夷,带着一身怒气,刚进仁政殿就扔了手串,嗤笑道:“了得,果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