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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意思是孟大夫是故意的?”曹胥这才焕然大悟,越想越觉得不对,“难怪他说那些话让将军和宁公子去南蛮。” 宁清道:“他那时说得自己大义凛然,还劝我们不要找御医,如今想来都是计谋。我们是着了他的道,他不仅没拖着太子的病,反而加重了吧,否则怎会几日功夫就病入膏肓。” 曹胥摇了摇头:“亏我和他打了几年交情,他竟是这样心思歹毒的人。” 魏尧道:“他隐于市井之中,实则在为南蛮做事。你与他交情已久,只怕无形中营地的布局构造都被他摸透了。” 曹胥一听,拍案而起,叫来部下,吩咐道:“带一队人去捉拿孟大夫。” “是!” 可孟大夫这人就像在世上消失了,药铺早就关了,他的那些徒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事到如今,也没必要为了已成之事后悔。 据萧远所说,这药起初药性烈些,有了起色后要渐渐减轻药量,或换上药性温和些的,两三日下来,得了热疫的十几人病情都稳定下来,有些已经能醒来说几句话了。 朱御虽还没醒,可服了药后一日日好转,宁清看着也能安心些。 这日萧远去照看病患,费添忙着煎药,魏尧与曹胥他们在带兵。宁清无事,罩着面巾在朱御榻前看着书。这些日子忙活,一刻闲不下来,这本话本看了一半便再没翻开过了,前面的剧情都忘了大半,正好今日补一补。 宁清看得正津津有味,一声虚弱的笑声从榻上传来,他愣了愣抬头,朱御正睁着眼拦着他,虽略显疲惫,但一眼笑意尽显。 宁清将书合上搁在一旁,上前查看:“太子,你醒了?有哪不舒服,或是口渴了吗?” 朱御轻轻摇了摇头,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兰誉,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连日的忙碌此刻化成了云烟,仅存大难不死后的庆幸排山倒海地向宁清袭来。他心头一软,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都是应该的。” 他玩笑道:“若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涣妹交代。” 朱御微微一笑,他了解宁清,即使当时心里火急火燎,过后也不愿在旁人面前多说。 宁清将他们去南蛮的遭遇告诉朱御,朱御淡淡道:“此行魏尧很尽心,他是什么人,孤看得明白。” 朱御一醒,压在众人心上的巨石总算放下了,萧远给他药性减弱的同时还选了好些滋补的药材,做成药膳,给他补身子。 宣域关已从风波中逐渐平静下来,与此同时,一封折子由南到北,传到帝都皇城,祥丰帝手里。 祥丰帝看过手里的折子,颤着手将折子扔到大殿光洁的地上,天威震怒:“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热疫是我编的病名,但治疗方法用的是治疟疾的,还请不要考究。 第31章 醒悟 祥丰帝气喘了几声,坐回龙椅上,思绪渐稳。丁崇安与宁珂承正好在安庆殿同祥丰帝商议政事,见龙颜大怒,都跪在地上等候祥丰帝说话。奏折就在宁珂承身边摔开,他目光不经意一扫,看见属地是嘉州宣域关。 冯郁端上茶盏,以为是如往常一般,哪里的地方州官又哭穷哀苦惹得皇帝不快了,劝道:“皇上,身子要紧。” 谁料祥丰帝此番不同寻常,冷着脸没接过茶盏,沉声道:“放下吧,带着人出去,两位爱卿留下。” 冯郁一愣,不敢再多说,堪堪地将茶盏放下,带着宫女太监们出殿。偌大的安庆殿,殿门紧闭,丁崇安与宁珂承相视一眼,皆不知皇帝心里的打算。 祥丰帝闭上眼道:“魏尧写了封急奏,说太子患上热疫,现下在宣域关养病。” 底下两人面色俱变,丁崇安神色焦灼:“热疫?大魏立国以来都不曾有过,怎会卷土重来了。太子可好?” “折子上说暂时还好,不过这病病发后来势汹汹,朕怕太子撑不住。”祥丰帝撑着头,略显疲惫,“朕早说不让他去南疆了,偏不听,惹出这样的事端。” 宁珂承身子微动,道:“眼下太子要紧,还请皇上派御医前去南疆。” “朕自会如此,只是…朕记得热疫是治不好的,御医去了若无法,大魏该如何?”祥丰帝的语气中带着似有似无的威严…与质问。 宁珂承知道,祥丰帝本就顾忌魏尧,这时候储君出了岔子,自然会多想。 宁珂承应道:“太医院多是有能之士,并非当年情形可比拟的。” 祥丰帝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面色不悦,又说道:“朕相信太子会平安无事。只是,太子病得蹊跷,该查一查;魏尧办事不利,也该查一查。” “陛下圣明。”宁珂承面上泰然,心里已经打起鼓来。 回了宁府,宁珂承将官帽取下。他如今满心里都在想着宁清,本来只是面上做做样子,谁料到这逆子想一出是一出,竟跟着魏尧一同去南疆,还瞒着自己父亲来了个见斩后奏。出了这事,皇上有了借口,正好借机为难魏尧,宁清跟着趟了浑水,只怕很难全身而退,还有宁涣,她与太子成亲不久,若太子正有个万一… 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想得人头疼。 宁珂承蹙着眉端起茶盏,何伯正好从外头进来道:“相爷,李蒙来了,在书房等您。” 宁珂承闪过一抹惊色,咽下口中的茶水,将杯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