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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愉悦的笑声,杜源拨开了弓箭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第19章 救急 在外人眼中他们这群人已是回天乏术,许因为是帝都来的大官,才好心让他们死个明白。 杜源饶有兴趣地看着宁清:“你倒不像看上去那般无能,先前是装的吧?只是我有些好奇,你是何时怀疑我的?” 宁清浅浅勾了勾嘴角:“最初不就是因为林若德才到宣州找你的吗?” “可那时我说得天衣无缝,天高皇帝远时间又紧,按理查不出什么,再说,若是早就有所怀疑,为何今日能毫无防备?”杜源好奇,却也忍不住嗤笑。 “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和林若德说得对得上,可不代表你们说得是真的。” “哦?”杜源有了些兴趣,“你竟觉察出了?” 宁清故作谦勉地摆摆手:“哪里哪里,顺理成章的事。” —— 那日夜里,客栈。 他本只是怀疑,直至费添发现宣记粮铺是林若德开的,他便茅塞顿开,条条框框有了去处,豁然开朗。先前不知林若德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他瞒了何事,自是不好推断,一旦知晓林若德与粮铺的关系便好说了。粮铺里的粮必是粮草,被林若德私自扣下,假公济私,赚得盆满锅满。 宁清道:“如此一来,杜源也逃不掉,他必定与此事有关。” 朱御颔首:“不错,他身为刺史,检核问事,行监察之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会不知道。” 话虽如此,却还有些不妥,费添问:“可如果他们两个是一伙的,林若德为什么还要供出杜源呢?” 常年默不作声地魏公爷难得开了口:“为了拖延。” 费添不解,宁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解释道:“十有八九,他们与落霞山上的南蛮贼寇也是一伙儿的。” 朱御一惊,眼睛动了动,只听他继续道。 “他们手上虽有兵,却是大魏的人,即使都收买了也未必可靠,若是靠手下的官兵,怎会五年没有风声传到帝都?做这样一不小心便要掉脑袋的生意,自然要有把握。” 他看了看魏尧,笑道,“正是因为他们与南蛮人勾连,兹事甚重,才不得不将对方抛出来吸引视线,好让真正要护的人周全。”… —— 杜源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是我小看了你,装傻充愣,几乎以假乱真了。” “过奖了。” “只是可惜,天罗地网已布下,你们仅存的这些人已是插翅难逃。虽然你们是帝都出来的大官,可山高皇帝远的,你们捉拿山贼不幸身亡,死无对证,朝廷想深究也无法。” 蓝天高远,清风拂来,林间间或有几只仓庚飞来飞去。 宁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那南蛮人不知察觉出什么,对杜源说了些话,杜源便退下,弓箭手一排齐上。赵旻拽住了宁清后背的衣服,贼寇一声令下时一把将他拽到身后,十几人形成屏障挡在他身前。 弓箭手举起弓|弩,千钧一发之际,从四面八方射来暗箭,几乎同时一击毙命,弓箭手一个个倒下。贼寇大惊,喊了句什么,底下的人便围在一起,警戒着周围。 四处草丛里冒出许多穿着甲胄带着弓箭的士兵,将所有贼寇团团包围。从士兵后走出两个男人,一个着黑衣的自是魏尧,另一个看着像是将领。 杜源一见大惊,指着那人道:“你,你不是宣域关的守卫将军曹胥吗?” “你竟认得,正是在下。” 这实在蹊跷,曹胥在几十里外的嘉州守关,无诏无令怎会突然来剿匪,除非有人通知他。 对了! 曹胥身旁正是帝都来的那伙人中的,他先前便觉得眼熟,如今有些预感,问:“你究竟是何人?” 魏尧目光如炬,淡淡道:“北疆魏尧。” “魏尧?竟是镇北将军!” 杜源终于记起,当年他在帝都时与魏尧曾有一面之缘。早些时候只听说,魏老将军有一子肖父骁勇善战,后来斩杀世子、收复北疆的赫赫战功大魏无人不知,因此魏尧进宫述职时他曾远远地看过一眼。 杜源慌了神,可魏尧不是在北疆吗,怎会出现在这犄角旮旯? 那头目一听魏尧面色大变,拽着杜源吼道:“怎么回事,魏尧怎么也来了?” 杜源极力掰着他的手:“不,我也不知道。” 魏尧打断道:“事已至此,气急败坏也于事无补。” 那头目气急,将杜源推到地上,转身调整了情绪对魏尧道:“魏尧,我们这些都是南蛮人,你若贸然杀了我们,怕不好与南蛮交代。” 魏尧问言一笑,正眼看他道:“此时此地,你脚底下踩的是大魏疆土。南蛮子民在大魏国土上胡作非为,倒是南蛮王该想想如何解释才是,怎会因为你们这些人要说法,难不成,你们不是山贼?” 那头目一时语塞。此时魏尧带的兵卒有三四百人,反观己方,方才一战已损失了十几人,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再三思索,不知在考虑什么,片刻后有了决心。只见他猛然提起刀,魏尧正要举剑去挡,刀锋突然一转,划过肌肤,那头目便倒地不起,眼睛依旧睁着,脖子上却裂开了一个大口。 人就倒在杜源身旁,将他吓的赶忙爬起来。 曹胥疑惑道:“诶,我们还没怎样,他怎么就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