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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遭遇致使欧洲联合汽车公司不得不频繁更换老总,然而再有能力的经营者也无法与天相斗。联合汽车公司的股票价格一路下滑,眼看着就到了清盘的结局—公司破产在即! 如今这家公司尚未倒闭,与他们新上任的老总还算英明,及时摘清和史提芬·永利之间的投资合作关系有关,同样也与该提案虽已通过却还未正式执行有关。但该提案如无意外,到今年年底,便将正式执行,到了那时,欧洲汽车公司将眼睁睁地看着一块巨大的蛋糕从自己的口中溜走,同时已经干瘪的肚皮却没有新的食物来填补。 而今天,陆天豪要想完全占有和拯救这家汽车公司,首先要做的事,不是找到年兴昌,而是怎样才能说服何鸿,放弃对这份提案的继续支持。 只要这份提案存在一天,欧洲联合汽车公司就没有复活的可能! 在陆天豪看来,找到年兴昌,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就算他不找,也自然有大把的人想着办法要找到他。而如何挽救欧联公司,才是一项技术上的大难题。 成,则为王,一步登天。 败,则为寇,万劫不复。 陆天豪一生中最大的豪赌,在此时方才缓缓的拉开帷幕。 第一百四十四章 赌业奇策(2) 池塘的边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叱诧江湖,在位时间最长,历史最悠久,影响最为巨大的世界赌王何鸿。 还有一个,则是年纪轻轻就初出茅庐闯荡商海的IT业后起之秀陆天豪。 这样两个生活事业原本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却因为命运的纽带而在此刻做了一次紧密的联系。 要想说服象何鸿这样的人,就必须对症下药。何鸿为什么要整欧洲联合公司?就是因为史提芬·永利。 他又为什么要对付史提芬·永利?其根节还是在其博彩业的根本。 找到了下手点,才能有针对的方法出台。 “在我第一次听到何鸿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一年我才十二岁。那个时候,我还在乡下的家里养花,每天要为生活而奔波忙碌。每天,我要考虑很多事—如何种好我的花,如何能把它们卖个好价钱,又要怎样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找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那个时候,当我听到何老的名字时,我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真得有着很大的不同。同样是人,何老以一己之力成为整个澳门城市的财经支柱,而我呢?却每天都要为糊口而苦苦挣扎。那个时候,我真得好羡慕您。因此当时我发誓,我早晚要象您一样,做个对国家社会有贡献的人才。” 何鸿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可是等我年纪大了些后,想法就开始发生了改变。我发现原来何赌王做的其实是古时义侠的行为—您杀富济贫。您本身所从事的产业,并不产生任何价值。” 何鸿的脸微微一晒,他对恭维词并不感冒。不过对后一句评价,他到是颇为吃惊。 “但是今天,我却不能不这样说一句:作为拥有世界尊崇的何赌王您,其实您并不值得我尊重。” 此话一出,何鸿的修养就是再好,也不由立刻变色。 好久没人敢这么大口气在他面前说这样的大话了。 “小子,你很狂啊。” “我只是在述说事实而已。论成就,何老您远比我大得多,但要论经营手腕,对不起何老,我实在是没法佩服您。” 经营手腕?何鸿一呆,眼神中掠过一丝恍惚,他好象意识到陆天豪要对他说什么了。 果然,陆天豪接下来道: “我接下来的话,或者何老会听了很不开心,但是我相信等何老全部听完后,或者会有些想法也未必。首先我想问何老一个问题:博彩业与传统商业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博彩业就是娱乐业,它和电影院,主题公园等一样,带给人们的是那份感官上的愉悦享受。”老何显然对这样的问题已经游刃有余。捞偏门的人总是很善于为自己从事的行业粉刷上一层美丽的色彩。 陆天豪把手一拍,大笑道:“何老说得好。不过我觉得,博彩业和其他所有娱乐业最大的不同就是:娱乐业是固定投资,循环利用,价值的体现依据客人的多少而有所表现。它并非不产生价值,只是它的价值更多体现在人们的感情之中。但是将博彩业划到娱乐业之中,其实是对博彩业那根本性掠夺性质的经营手段的一种掩饰而已。博彩业最大的特色不是制造感官享受,而是它天生与自己的顾客就是相对立的冲突关系。这是任何其他商业行为所无法比拟的一个巨大差别。” 何鸿的眼神亮了。 “你继续说,小子。” 陆天豪点了点头:“在商业中,所有的商品卖出,都遵循着一个基本原则:各取所需。商家得财,而顾客得实物或实惠。双方彼此间不会有天生的对立。但是赌场不同。赌客与赌场之间天生就是一种对立而又相互依赖的存在。赌客们赢得多了,赌场就要亏钱。赌场赢得多了,赌客们又不愿意。赌场赚得越多,赌客们对赌场的仇视心理也就越大。即使你一再标榜公正,也难免有输钱的人因此而怨恨赌场,从而产生各种过激行为,并导致对赌场声誉的不良影响。这种相互盘剥相互依存的对立关系,最终的赢家永远是赌场,因为赌场是建立游戏规则的人。谁制定规则,谁就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