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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颂:我一个人真无聊,我也想跟你打麻将。 他上辈子小时候经常看他母后跟那些宫妃打马吊牌,无师自通,虽然那玩意跟这里的麻将不一样,但一脉相传,学起来必然不难。 温元初:不跟你打。 凌颂:为什么? 温元初:你输了肯定会耍赖。 凌颂:……你怎么这样啊? 温元初开始给他发红包。 连着十个,每个两百,又是两千块。 温元初:压岁钱,给你。 凌颂:怎么又是两千?不能多给点吗? 温元初:加上元旦那两千,一共是四千。 哦,给别人是两千,给他四千,那他果然还更值钱点。 凌颂满意了,没再计较。 后面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发微信,温元初大概在专心打牌,回得很慢。 凌颂十分无趣,泡了一小时温泉,穿上衣服,去他爸妈房间,陪他们一起吃宵夜,继续看春晚。 十一点半,温元初的语音电话打进来,凌颂跑去外头阳台上接。 “元初爸爸,你可舍得理我了。” 凌颂的语气似撒娇似抱怨,他自己都没觉察出来。 温元初也没提醒他:“刚打完牌。” “赢了吗?” “赢了二十块。” “才二十块啊,手气真不好。” 温元初无奈说:“打着玩的,又不是赌钱。” 凌颂趴到阳台护栏上,嗅着寒风中隐隐的花香,问他:“温元初,那你现在要睡觉了吗?” “还早。” 凌颂啧啧笑:“难得听到一回你说还早,之前每次都是催我早点睡,不许玩手机。” “今天除夕,可以守夜。” 凌颂不以为然:“可这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连花炮都不让玩,好没意思。” “习惯就好,哪里都一样。”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也在看春晚。” 俩人东拉西扯地闲聊,谁都没舍得搁下手机。 很快到了零点,听到房中电视机里传出的倒计时声,凌颂深吸一口气,在倒数到一时,又与温元初说了一句:“温元初,新年快乐。” 温元初的回答却是:“凌颂,生日快乐。” 凌颂一愣,他都差点忘这出了。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你回房去就看到了。” 温元初竟然真的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凌颂兴冲冲地给他爸妈丢下句“我回去睡觉”,跑回隔壁自己房间去。 果然他刚过去,就有人来按门铃,是酒店的服务生。 说是有人给他点了客房服务。 一个点着蜡烛的六寸草莓蛋糕,还有一份包装好的礼物。 凌颂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包装纸,是一个八音盒,水晶玻璃罩里头铺满了玫瑰花瓣,上头立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卡通小狗,是他的属相。 拧动发条,悠扬琴曲缓缓流淌而出。 是他一直哼的那首。 凌颂听得微微愣神,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温元初的语音电话。 “温元初,为什么是这首曲子啊?” “你自己哼的,我记性好,全给记下来了,挺好听的,所以订做了这个八音盒送你。” 噢。 凌颂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又尝了一口那草莓蛋糕,香甜绵软,确实好吃。 温元初问他:“许愿了吗?” “一个人许愿没意思。” 而且他的愿望忒朴素了,那天在月老庙都已经跟月老说过了。 “温元初,你送我这么大一个蛋糕,大半夜的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 温元初想了想,说:“放冰箱里,白天再吃。” “等到白天就不新鲜了,而且我家里人白天也会给我过生日,肯定还有蛋糕吃。” “温元初,我本来还想请你一起吃我的生日蛋糕呢。” “你这个人真不给面子,扔下我就跑了。” 凌颂嘟嘟哝哝地抱怨,温元初安静听着,等他说完了,与他保证:“明年我肯定陪你过。” 可我等不及到明年了。 凌颂望向外头依然灯火璀璨的夜色,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冲动。 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冲电话那头的温元初说:“我要睡觉了,先这样吧,挂了。” 收了手机,换上外衣,再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进双肩背包里,确认带好了身份证,凌颂不再犹豫,背上包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酒店房间。 酒店一楼门口就有出租车,且这个地方去机场,只要二十分钟。 他刚已经在手机上看过,还有最后一班凌晨两点的飞机飞北京,且还有票。 凌颂有一点紧张。 大半夜的一个人坐飞机去北京找温元初,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回有这样的胆子。 机场比他想象中更大。 到达地方后,多亏有地勤人员帮忙,赶在登机口关闭之前,总算是赶上了。 真正在飞机上坐下,凌颂一直怦怦直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些,空乘人员笑着提醒他关机,他赶紧拿出手机,发了两条微信出去。 一条给他哥,告诉他自己去北京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一条发给温元初,让他去机场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