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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何人的心都是高高悬于半空的。沈延年被他的转折微微惊到一愣,心道自己已经将话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了。 尹陆离立时凑上去,在心上人耳边轻声细语一句。 当耳廓肌肤受到尹陆离鼻息的冲击,脑中亦满是少年郎饶是正经,然而听了确认让人心潮澎湃的要求,沈延年眸中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转手将身前少年的腰身揽到了自己的身前。 尹陆离本就是跪着的姿势,双手并未着力支撑地面,而今腰部被遒劲有力地手突然揽了去,自然重心不稳地扑向沈延年怀中。不过没等沈延年先行动,他早就再次搂上自己的双手吻了上去。 没有什么比发现暗恋已久的人也喜欢着自己的事来得令人心驰神荡。 他贪婪地嗅了一口沈延年身上深入肌理的体香,用舌尖撩动着沈延年口中的柔软,手亦极不老实。他将自己动情之后及其不老实的行为归根为人体的本能,因为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他在写植物繁衍基因的学术报告时,同样以人体繁衍信息做过比对,结果发现男性对于繁衍后代的欲〇望是绝对超出女性的,而由繁衍衍生出来的生理欲〇望,同样会比女性强烈。纵使平日没有表现,归根到底是欲望与道德枷锁之间的平衡尚未打破,即想要与被允许之间的平衡。 得知心上人同样喜欢着自己,尹陆离心中,用于束缚自己的枷锁早就被卸去了大半,随之而来的欲望更以极其夸张的速度增长。两者的平衡一下子打破,所以他毫不遮掩地探索着以前从不,或者只敢偷偷探索的禁忌之地,手中的力道不由收紧了些。 这一行为,无疑是往沈延年的心火中泼入滚油,使他的身体更加燥热难耐起来。本来,刚刚复活的他身体各个部位都是麻木的,只因细小血脉中的血液并未像往常一样流动,但是因为心脏剧烈跳动加快血液流动,他身上的麻意全部消失,全身的肌肤更是敏感得不像话。 少年身上青涩的乳香,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品味;少年细瘦的腰身,他亦可以肆无忌惮地轻抚;心中念想无数遍,却被理智、道德束缚的欲求,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 他轻轻扯开少年的衣襟,唇瓣渐渐挪动,挪至唇角,挪至下颌,沿着脖颈,最后埋入颈窝中。用力地嗅一口被衣衫包裹着的体香,他燥热的身体泛起一阵惬意的暖意。 暖不同于热。 欲念产生的热,热到了极致若没有地方发泄,会让人痛苦难熬。但是这种暖意就像春天的和风细雨,润物无声,仿佛将疲惫的身体慢慢浸入冷热适宜的温水中,使得的全身的肌肤与肌rou都放松下来。 尹陆离轻轻哼吟一声,明明沈延年只是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没有再做任何逾矩之事,可今日身体感受到的快意却比在书院、驿馆感受到的还要多。也许是二人已经心意相通,因为肌肤相亲的微妙感就像爬山虎似的从脚至头蔓延了上来。 沈延年在白皙的肌肤吸吮了尽兴,落下一个可人的红印,转而将唇挪回至尹陆离的唇瓣,似乎怎么吻都觉得意犹未尽。用手将少年的身子检查一遍,确保其身上没有伤势后,他低声,几近以恳求的语气低声道:“陆离,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离开我身边好不好?”每当失去一次,与要了他的命无疑。 尹陆离乖巧地点了点头。 “向我保证。”沈延年是真的怕了,才会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要求尹陆离。 尹陆离用双手捧住沈延年的脸,回道:“我的小师叔不仅长得貌美如花,心底也善良,虽然平时有些口是心非,但我知道就好,别人知道了我还担心有人与我抢;而且……”明明周边无人,他还是不敢放声说,于是凑上去耳语了一句。 沈延年听完,耳尖尖立时镀上一层粉意。 “综上所述,我若再离开就是不知好歹。我保证,”他饶是认真的地起誓道,“我生是小师叔的植物人,死尸小师叔的植物粉,绝对不离开。” 沈延年不允许他再提一个死字,立时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在无人之境没羞没臊地亲了许久,就差扒掉对方身上的衣服,连他们身上的藤也做好了搭建连苞房的准备,然而尹陆离亲到一半又停住了:“等一下。” 沈延年愣住:“何事?” 尹陆离问:“那个……你知不知道该怎么搞?” 沈延年:“……” 尹陆离说:“我是今天才成为你们族人的,都没人教我,肯定不懂啊。大师叔在你小的时候教过你吗?该怎么做?” 沈延年忍住笑意,轻轻弹了少年的额心,道:“那时候还那么小,兄长怎么可能教我这些。” “所以你也不会?”尹陆离一语中的。 沈延年:“……” 这就难办了……尹陆离抓了抓脑袋。 就看芍药藤与海棠藤的关系,虽然初次见面显得如此亲近,但是才过了没多久就开始互扯花瓣撕逼了,这架势,以后该怎么做? 看尹陆离如此为难,沈延年道:“不如我……问问兄长,他知道该怎么做。” 也许是看到了那一段记忆,尹陆离对沈逐云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应该就是心疼。看《祸水》之时,因为心疼卿玉的经历,所以他才成了卿玉的粉。比爱上一个男人更恐怖的,是对他产生怜悯之意。这种怜悯会让人无法自拔。“一问不就不能给他惊喜了吗?”他遗憾道。